聶風走進了客棧,他腋下挾著他的刀,雙手揣在袖裏,頭發和衣衫上還掛著幾根麥草,臉也沒洗,整個人落魄的宛如剛從牢裏放出來的一樣。
朱雲軒看到了他,他太感謝聶風救了嶽小雨使她免遭蹂、、躪、也使他免遭了深深的自責。
他向聶風揮揮手,聶風走到他們桌前。“早上好?”他問候三人。
他像是剛睡起來,目光懶得就像是太陽地打盹的小狗。
朱雲軒說:“我想請你吃頓飯不知賞臉不?”
黃嬌對朱雲軒說:“我請你吃飯你又用來請別人,你可真會做人。”
朱雲軒對她說:“這頓飯的錢由我付,用不著你操心。”
黃嬌討了個沒趣小嘴噘了個老高。她很生氣。
聶風笑著對朱雲軒說:“看來就是不想吃你這頓飯也不行了,說實話不怕你們笑話,我現在身上的錢隻夠喝一碗湯。”
朱雲軒更是對聶風有好感了,一個絕頂高手窮困成這樣隻能說明他的為人,他的品性是多麼的光明磊落,不取一分不義之財。
聶風坐下,他對嶽小雨笑了笑。嶽小雨真不知自己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和態度來對待這個人。說實話她對聶風沒什麼好感,但聶風卻又偏偏救了她,怎麼說也是她的恩人,她也對他笑了笑,但這笑是虛與委蛇的。
聶風對黃嬌也笑了笑,黃嬌也對他笑了笑,她對聶風的笑比嶽小雨的還要虛偽。
她剛才在朱雲軒哪討了個沒趣便趁機想消遣朱雲軒。她笑著問朱雲軒:“這個要飯的一定是你的親戚吧?”
朱雲軒說:“他是我的朋友。”
現在他真把聶風當朋友看。一個雖然其貌不揚又邋遢又窮但是卻很令他尊敬的朋友。朱雲軒把一副筷子放在聶風麵前並親自為他倒上酒。
“你這個要飯的朋友是不是……”黃嬌後半句嘲諷的話象突然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了,因為聶風把腋下挾著的刀放到了桌上去接朱雲軒遞來的酒。黃嬌盯著聶風的刀,她看到了刀鞘上鐫刻著的雙破鞋,然後她又重新審視著聶風,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個病入膏肓的人。
“你是聶風?”黃嬌帶著一份置疑問。
聶風把那杯酒喝了用袖子揩揩嘴挾了塊肉塞進嘴裏。
“我是聶風。”
“你是江湖第一快刀,刀皇的徒弟?”黃嬌又問。
聶風嚼著肉含糊地說:“差不多吧,第一快刀不敢當。”
黃嬌看著他那副打扮說:“你窮的快要死了?”
聶風把那塊肉咽下去說:“窮倒是真的,至於快要死了……算命的說我能活到九十五歲。”
黃嬌突然真想上去狠狠打他一耳光,就像打醒一個沉睡而又不願醒的人。
她有些激動地對聶風說:“你堂堂一個刀皇的徒弟居然窮困潦倒成這樣,我都覺得替你感到害臊!憑你的武功你幹什麼弄不到錢,比如攔路搶劫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奸陰擄掠強搶豪奪橫征暴斂你什麼不能幹!非得窮成這樣子!”
嶽小雨忍不住笑出了聲,黃嬌紅給聶風指的發財路沒有一樣是好人幹的。
朱雲軒皺了一下眉,有這麼教人的嗎?居然還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聶風也笑了,他對黃嬌說:“謝謝你提醒,等我吃飽了就把你弄到胡同裏砍兩刀,然後再把你的錢全搶光。”
黃嬌說:“其實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然後她用鼻子在桌上聞了一下說:“這是什麼味兒?妹妹你聞到了嗎?”
嶽小雨嗅了嗅說:“真得像是有股味兒,像牲口的膻味兒。”
最後她倆都把目光鎖定在聶風身上,她倆看著聶風身上沾著的麥草。
聶風無所謂地說:“不好意思,身上實在是沒錢了住店了,昨晚我在店裏的馬廄裏睡了一晚。”
黃嬌歎了口氣對嶽小雨說:“小雨,江湖上雖然多了一個天才高手,但同時卻多了一個頂尖的大笨蛋。這麼好的功能幹什麼弄不到錢非得跟牲口睡在一起。”
她現在還覺得她剛才教聶風的那些生財之道都很不錯。
朱雲軒端起酒杯真誠地對聶風說:“我敬你一杯。”
聶風說:“為什麼敬我?”
朱雲軒看了下嶽小雨對他說:“我真是太感謝你了!”
聶風笑笑說:“我早把那事給忘了,這樣吧,”聶風倒了一杯酒端起說:“你也別敬我了,我這個人喝不慣敬酒,我和你碰一杯吧,碰了這杯酒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當然你不嫌我這個朋友窮的話。”
朱雲軒說:“其實我比你還窮,我的錢都是家人給的,自己沒有一分錢。”
聶風笑著說:“看來我們倒可以做一對好朋友。”
朱雲軒說:“的確是。”
他心裏很高興,能交到這樣一個朋友。兩人碰了杯把酒都一飲而盡,飲進的還有一份彼此對對方的信任與友誼。
黃嬌現在滿臉的失望,她說:“我一直以為刀皇傳人聶風是個英俊偉岸風流瀟灑的人,而且出手闊氣很有錢,看來任何事都得親眼所見才行,耳聽總是虛的。”
她心裏是那麼失望也摻糅著深深地失落感。
聶風並不介意她的揶揄,他笑著說:“讓黃姑娘失望在下真是抱歉。”
看著聶風嶽小雨想起了霍雨浩,霍雨浩才是黃嬌所描述的那樣的人。她又想起了霍雨浩看她的眼神,裏麵隱含著一種叫她心神慌亂的東西。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兒……隨後她趕緊把這個身影拋掉,腦海中又浮現朱雲軒那晚教她武功的身影,那個抱著她的男人......
朱雲軒,一路陪嶽小雨走過來的,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在朱雲軒麵前,嶽小雨完全放開了身心,有一種異常的安全感。
霍雨浩,一個很帥氣武功又高的男人,又救了她的性命,嶽小雨對霍雨浩有一絲的好感,而且霍雨浩對嶽小雨也有那方麵的意思。
聶風,一個邋遢但是武功高強的男人,也救了她性命,但是嶽小雨對他隻有感激,沒有其他意思。
三個男人,在一個十八歲的花季少女心中各自留下了不一樣的身影。
.......
吃過早飯後黃嬌要嶽小雨陪她出去玩,嶽小雨佯推身子不舒服回客房去了,朱雲軒明白嶽小雨是把自己關到屋裏鑽研那些基礎招式去了,這令朱雲軒很高興,難得嶽小雨這麼刻苦,有誌者事竟成。
朱雲軒問聶風要去哪兒?聶風說他得出去掙點錢,他可不能頓頓讓別人請他。還有今晚他也不想再睡在馬廄裏了,裏麵的味道的確是很不好。
黃嬌聽他這麼一說當場拿出五百兩銀票扔給聶風說:“你真是你師父刀皇的臉丟盡了,你也別費心去掙什麼小錢了,本小姐給你五百兩,這夠你花一個月了。”
末了她又嘟噥了一句:“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虧我一直在心裏那麼崇拜你。”
聶風把銀票又扔給了黃嬌,他說:“不食嗟來之食。”
好心居然被聶風當成驢肝肺,黃嬌氣得恨不得踢他一腳,她又把銀票扔給聶風。“這樣吧,你把銀票收下,你承諾替我辦一件事,這銀票就是抱酬,這總不是嗟來之食了吧。”
聶風問:“辦什麼事?”
黃嬌眼珠子轉了轉說:“現在我還沒想好,這樣吧,我好好想想我有沒有仇人,到時候你就去一刀殺了替我解恨。”
聶風又把銀票扔給了黃嬌,並甚重地對她說:“曾經有一個人給我十萬兩銀子叫我替他殺一個人,結果我沒幹,我從來不會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黃小姐你可要記住了。”
聶風說完就走了,想辦法去賺錢去了。朱雲軒很讚賞這個青年。
“十萬兩!”黃嬌看著朱雲軒動容地說:“你看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十萬兩銀子足夠他過十年舒服日子了。”
朱雲軒說:“世上有很多東西可要比這十萬兩銀子珍貴。”
黃嬌似乎不是太明白朱雲軒話裏的蘊意。朱雲軒也轉身走了,他想黃嬌太年輕又未經過什麼挫折磨難,所以她看問題很譾淺,但是他相信這個可愛的,笑起來讓人如沐陽光的女孩子遲早會明白,聶風為什麼甘願受窮也不願掙那十萬兩銀子的。
朱雲軒在街頭轉悠著,他發現自己現在居然沒什麼事情可做了。不知昊天門和黑風寨的大批後援到了新城沒有?隻要他們到了他就有事可做了,黎明和劉亮是他必殺的人。隻要他們到了新城他就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
他希望能碰到劉福,劉福的消息可是非常靈通了。結果他轉了半天也沒碰到劉福,他到是發現黃嬌總在他前後左右不遠不近跟著他。
他就朝黃嬌走去。黃嬌現在無聊之極,嶽小雨說身子不舒服不陪她出來玩。聶風嗎?她在未見到聶風以前心裏可是非常仰慕這個江湖上刀皇的傳人,希望有一天能結識他並成為他的好朋友,這可是她的一個夢想。
可現在她見到聶風後又是那麼失望失落。她並不注重一個男人的相貌,但是那個男人得應該有一種氣質有一種氣勢,讓人覺得他是男人中的男人,讓人隻見一麵就留下深刻的印象。
令她遺憾的是在聶風身上既沒有那種氣質也沒有那種她渴望的氣勢。
他實在是太平凡了,沒有一點起眼之處,還那麼邋遢那麼不修邊幅那麼窮。她覺得在他身上除了他的那把刀根本就沒什麼可取之處,總而言之他真是太叫她感到失望了。
“你怎麼老跟著我?”朱雲軒站在了她的麵前。
她心裏想:眼前這個男人倒是很有氣質更有一種讓人難以描述的氣勢,還有一種隻有她心裏才能體會到的感覺。隻是他也跟聶風一樣不修邊幅,頭發也亂糟糟的,而且在江湖上也根本沒什麼名氣。
如果他身上的氣質和氣勢能夠移到聶風身上該有多好……
黃嬌歪著腦袋看著朱雲軒似笑非笑說:“我老跟著你?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是你你老走在我的前麵,不會是想打我的壞主意吧?”
朱雲軒真是有些啼笑皆非,他覺得他拿這黃嬌真是沒什麼辦法。
黃嬌的確是在跟著朱雲軒,因為她很無聊。嶽小雨和聶風都有自己的事做而她在這座城市再不認識其他人了,所以她就跟著朱雲軒閑轉。
她心裏最不後悔的就是——寧願寂寞無聊沒人陪也不想讓彭飛翔在她身邊了。她不想讓一個在她麵前惟命是從像狗一樣的男人陪她。開始她還覺新鮮,如今,她厭惡之極。
盡管黃嬌刁鑽嘴巴又厲害朱雲軒總是對她討厭不起來,因為她是黃飛鴻的女兒也因為她笑起來是那樣甜美。這個黃嬌也是非常的漂亮,十九歲,也發育非常的完全了,該翹的地方很翹,該凸的地方很凸,特別是那愛笑的小嘴,看起來真的讓人賞心悅目。
“我打你壞主意?嘖嘖,就你那身材。”朱雲軒盯著黃嬌那兩團飽滿,搖了搖頭,壞笑道,“太小了.......”
“你........竟然說我的小?”黃嬌故意挺了挺,感覺胸前的衣服就要撐爆了,“小?哪裏小了?”
朱雲軒咽了口唾沫,再次說道:“咳咳,你誤會了,你是說你年紀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