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這個時候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胸口,看向禍鬥這邊。
“幸好這次前輩沒怪罪啊。”
“你們現在應該已經清楚了吧,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別打擾前輩了。”
林放催促起來。
待的越久,暴露的幾率越大。
要是讓妖皇們知道裏麵那位準聖是鯤鵬,恐怕情況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禍鬥也是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好的。”
隨後在禍鬥向屋中的前輩禮貌告辭之後,林放便又領著大家重新回到了水簾洞。
坐下之後,他又讓妖怪上了不少的酒。
而妖皇們坐下之後,喝酒的頻率明顯比離開前要大的多。
林放端著一杯酒,遙遙舉向禍鬥這邊,說道:“禍鬥小姐姐啊,你看這準聖都看了,是不是要談一談價格了啊。”
禍鬥笑的有些尷尬啊。
在見準聖之前,她還是雄心壯誌的,打算好好談一談這個價格,一定要殺一個最低價出來,為妖國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可是如今,她居然沒得底氣了。
隨後經過一番的唇槍舌劍,最後以每年五十萬仙品靈石的價格談妥了。
不過這個榮譽大王的身份,由誰來承擔,禍鬥並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隻是說回去之後再安排。
既然正事談完了之後,那剩下的時間就要談一些閑話了。
說實在的,林放對妖國的管理還是很感興趣的。
他看著禍鬥問道:“禍鬥小姐姐啊,咱們妖國一百零八位妖皇,你們相互之間沒有一個高下之分嗎?”
“而且你們就沒人想做妖帝嗎?”
禍鬥多喝了幾杯酒,也有些口無遮攔,笑道:“這個怎麼說呢,妖帝肯定是想做的,但是大家都沒有那個資格。”
“而且妖族積弱已久,氣運也在不斷的流逝。”
“我們基本上算是妖族最後的中堅力量了,每個種群之間都比較克製,盡量減少衝突,避免造成實力上的內部耗損。”
林放大致明白了。
說白了,他們都想要保存實力,不願輕易開戰。
“那成為妖帝,要擁有什麼資格呢?”
禍鬥打了個嗝,說道:“以前是成為聖人,後來是成為準聖,但要得到那幾個老不死的承認,現在隻要能成為準聖就行。”
這條件……
林放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鯤鵬會有自信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這條件怎麼下降的這麼多?”
禍鬥聳了聳肩道:“沒辦法,氣運流逝的太嚴重,再加上小輩們不爭氣,妖族實力每況日下,如今都有青黃不接的架勢。”
“你別看我妖國實力雄厚,但高手卻大多都是老牌強者。”
“已經百年不曾有新晉的大羅金仙了。”
“而且就現在這條件,能達成的妖怪都沒有。”
林放則是看向了猴哥。
這猴哥有機會啊,都不用成為聖人,隻要能當上準聖,那猴哥豈不是就有成為妖帝的資格了?
“那你看我猴哥怎麼樣?”林放笑道。
禍鬥看了眼猴哥,說道:“強是真的強,可不到準聖,終究不行。”
“那以後要是成了準聖,我們能不能收編了妖國?”
林放頓時歪歪了起來。
收編妖國,那基本上就算是一統妖族了。
“條件是這個條件,但是你們必竟不是妖國的妖怪,恐怕會有不少的妖怪不服,不過他們倒好解決,但那還有幾個老家夥呢。”
林放眉頭微皺:“聽你說老家夥,老家夥的,聽著挺位高權重的。”
“位高權重到沒有,就是輩分高。”
“輩分高算個球啊。”林放喝的也不少,話也多了起來:“就憑我猴哥,那豈不是一棒棒一個,直接全都給打趴下。”
禍鬥打了個酒嗝說道:“我也不喜歡他們,一個個整天說著上古的榮光,上古都沒了,咱們還是要向前看。”
“你給我說說,都有誰?”
“也就妖神九嬰,妖神飛誕,妖神飛廉,妖神鬼車。”
禍鬥一連報出了四個名字。
林放聽得那是一愣一愣的,酒都給嚇醒了大半,要是不加妖神這個前綴,那還好,可加上那就是準聖打底的修為。
這……猴哥拿頭去打啊。
妖國可以啊。
居然還有四個大殺器活著,雖然不是聖人,但也不錯了。
不愧是能直接占據了一州的勢力。
“怪不得你們沒妖怪能當妖帝,誰能壓製的住這四位。”林放感慨了一句。
禍鬥繼續道:“話不能這麼說,這四位實際上最好搞定了,他們平時在妖國並不管事的,也不發展自己的勢力。”
“隻要你能讓他們相信你有當妖帝的資格。”
“那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幹。”
“他們四個認死理,這輩子就想著一件事情了,恢複妖族的榮光。”
禍鬥的語氣雖然輕鬆。
但她說出來的話,卻多少有些沉重了。
如果妖族是一個王國的話,那這個王國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人民無力改變什麼,大臣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而這個國家的外麵,則是群狼環伺。
他們全都在等著這個國家咽下最後一口氣,再將這國家一口吞下。
而像禍鬥這樣的有識之士,則努力的維持國家的安定,想要盡可能的延長國家的壽命,但卻無力阻止國家的衰敗。
積重難返!!
這是林放的感覺。
“那你們就沒有想過改變什麼嗎?”
“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改變現有狀態,打破這種僵局?”
禍鬥又喝了一杯酒,道:“怎麼說呢?有過這種想法,幾乎每一個妖國的子民都產生過這種疑惑。”
“但妖族經不起折騰,道佛人仙都想我們死。”
“而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真正讓我們選擇保守的原因是氣運問題,我妖族氣運在不斷的流逝,人族氣運在不斷的增長。”
“人族的蒸蒸日上,滅掉了我們最後崛起的希望。”
林放卻並不這麼覺得。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新青年,在成長中,他的性子裏就被埋下了不服輸,不怕輸的根,如果因為怕輸,就什麼都不做,那就真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