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白一時有些想不通,西域這鬼地方出現的為何都是這些邪門歪道哩?
遠的不說,就說近段時間連續出現的以無心法師等人為代表的合歡宗、吐蕃的密宗等,無不是通過旁門左道開宗立派的。
現在更好,這突然出現在濟陰郡的拜月神教,竟然是來自波斯的神秘邪教。
徐慕白想到近日來出現如此頻繁的異族勢力潛入中原渾水摸魚的情況,心中不由一驚,模模糊糊的有一點想法,卻不敢隨意開口。
李琰仿佛全身心都放在拜月神教上,停頓了片刻, 又道:“你永遠無法估量一群走投無路的人可以幹出些什麼瘋狂的舉動。一旦當這些被世俗拋棄的貧苦大眾找到一條可以宣泄心中壓抑已久的憤懣之時,那可是極具凝聚力的事情。信仰的力量,永遠不可低估啊。拜月神教,嗬嗬嗬,中原大地將會愈發有趣了。”
徐慕白聽到李琰的冷笑,心中一振,他雖不清楚拜月神教的具體情況,但觀棣王李琰的種種表現,便很確定這拜月神教不好對付。
聽到李琰喃喃自語,徐慕白道:“臥榻之側,安能容這些邪門歪道的人逞凶作惡。待殿下為我龍影軍拉起正義之師的大旗,第一個要對付的,便當是這濟陰郡的拜月神教。若非如此,指不定哪天這拜月神教覬覦我鄆州地盤,秘密潛入進來,倒不好對付了。”
李琰聽著徐慕白的話,也不言語,繼續走了十多步,才悠悠道:“我本本是已死之人,你們龍影軍將我接來,其實並無多少益處,最多,我隻能幫助李鈺元帥招攬一些以前的舊部。至於借我名義扯起義軍大旗,還需從長計議的好。”
徐慕白聽到李琰這般說法,粗獷的臉上顯出一絲古怪,看不出是喜是憂,隻拿眼打量著雙眼空洞的李琰。
對於邀請李琰上梁山,包括徐慕白在內的龍影軍諸人是持保留意見的,原因無他,自然是一山不容二虎的祖訓了。
現在龍影軍的真正首領是元帥李鈺,而棣王李琰到了梁山之後,依著他們先前的決定,是要將李琰抬出來作為台麵人物,讓龍影軍這支獨立於各方之外的部隊具有合法性,成為官軍無法明麵對付的正義之師。
可是,如果真的那麼做了,且不說李琰死而複生將給李唐帶來何種震驚,單是龍影軍出現了一明一暗兩個統帥,便會給龍影軍帶來政令不暢、軍令難行的窘境。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現在李鈺和李琰不僅不是公和母,甚至在實質上還都是皇子,這樣的安排,無疑是龍影軍的災難。
但因為之前李鈺等人的承諾,龍影軍中還有神弓殘營四小將作證,他們是不得不請棣王李琰了。
這些,龍影軍眾將看不出李鈺怎麼個想法,他們也隻有沉默不語。
讓徐慕白沒想到的是,已經雙目失明、慘遭巨變的棣王李琰,如今是真的已經心灰意冷了,估計也十分清楚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所以他主動提出來了。
現在雖然隻是對徐慕白一人說但想必也是欲借徐慕白之口,轉達給龍影軍元帥李鈺以及一幹將士了。
徐慕白性子雖然粗豪,長得也甚魯莽,但卻是個粗中有細的漢子,這其中的利弊他自然也清楚得很。
現在見李琰主動提說了,他自然是明白李琰的用意的,心中也甚歡喜,但他不能有所表示,所以隻有沉默。
李琰好像也沒等徐慕白回話,頓了一頓,拿眼打量著沉默不語的徐慕白,神色一變,換過話題,淡淡問道:“有傳聞說,李鈺元帥也是我皇家血脈啊?”
徐慕白自然明白他話中所指,本不想回答,但又不能不答,隻得點頭道:“有這個傳聞,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他這回答,隻有簡簡單單十餘字,卻巧妙地避過了可能讓李琰和李鈺陷入尷尬的局麵。
李琰聽到徐慕白的回答,抿了抿嘴,笑著道:“管他是真的假的呢,既然與我有恩,那便比我的親兄弟還要親,從此以後,這龍影軍便是我的家,這鄆州便是我的故鄉了。”
李琰這麼說的話,機警的徐慕白已然明白,李琰這是在主動向龍影軍擺明心跡了,表示他將與龍影軍一道,共同維護鄆州的平安。
隻不過,現在的龍影軍要的不是一方平安,而是隱隱已有圖謀大事的跡象了。
徐慕白明白,現在李琰是何態度已然不是很重要了,龍影軍現在占領一州之地,趁著官軍與賊軍打得不可開交之時,已在慢慢積蓄力量。
特別是起出則天大帝隱藏在大野澤底那筆無法估量的財富,他們足可以有所作為了。
更何況,現在的他們雖不敢說兵多將廣,但也是好事連連,隊伍在逐漸壯大了。
根據最新得到的情報消息,三弟李鈺已經在臨淮成功救出了第五琦,雖然犧牲了幾個安插在臨淮的暗哨,但其餘損傷卻是極小。
更令人振奮的是,東出大海的那群人,也全部脫逃,最終與李鈺成功彙合,一路風塵仆仆地向梁山趕去。
現在的鄆州,不可不謂喜事連連。
徐慕白這麼想著,腳步竟也輕快了幾許,架著李琰加快腳步步行而去。周遭這些步履蹣跚的難民,除了極少幾個是途中真正彙集起來的難民,其餘都是壺梯山上的悍匪與徐慕白帶去的龍影軍。
這一支難民隊伍,就這麼步履蹣跚地前行,中途遇著幾波賊軍往來,卻也都他們呼喝開去,讓出道路後便繼續趕路了。
無人知曉,這是一支戰力絕強的精銳小部隊。
徐慕白這麼想著,腳步竟也輕快了幾許,架著李琰加快腳步步行而去。周遭這些步履蹣跚的難民,除了極少幾個是途中真正彙集起來的難民,其餘都是壺梯山上的悍匪與徐慕白帶去的龍影軍。
這一支難民隊伍,就這麼步履蹣跚地前行,中途遇著幾波賊軍往來,卻也都他們呼喝開去,讓出道路後便繼續趕路了。
無人知曉,這是一支戰力絕強的精銳小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