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日,須昌各項事宜終於恢複正軌,李鈺和袁公壽、王北川、雷雲等將,領著兩千精兵從須昌折返向大本營梁山。
等到回到梁山上,才發現梁山在水明月和朱紅雪等一眾將領的經營下,也發生了不下的變化。單是山腳開墾出的萬畝荒地,就是一件天大的功績,可以養活千萬人口。
而梁山上經過種種險情,現在也被布置得鐵桶一塊,再無任何紕漏。相信如果再有四五萬兵馬前來攻打,山上若有三千精兵,當可高枕無憂。
最讓李鈺等人驚奇的是,連番苦戰之下,彙集在梁山上下的軍民不僅沒有絲毫減少,反倒似有壯大了兩三倍的錯覺。
無論是種植還是操練,都給人一派欣欣向榮之感。
經過水明月一番詳述,眾人才知,這半月來,因為龍影軍屢戰屢勝,打得史朝義和安慶恩的六萬賊軍屁滾尿流,龍影軍的聲威已經遍布鄆州各處,並向周邊郡縣擴散。
更因龍影軍的待遇優厚,且逃往鄆州的難民不僅能夠有稀粥可以喝,若是肯出力勞作,還能分得田地。這種種消息,無疑讓其餘州郡惶惶不可終日的百姓心向往之,紛紛來頭。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他們在沿途或者茶鋪酒肆聽到得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俱是由身居梁山上的一名溫婉可人的女子策劃,再由經過一番特殊訓練的血影散播出去。
雖然是經過精心編製篩選,但卻都是事實,因而那些聞風投奔而來的難民、百姓或者青壯的有識之士,親身見證了龍影軍的種種行徑後,再一傳十十傳百,隻是短短半月之間,鄆州的人口已成暴漲之勢,而龍影軍的兵員也迅猛地在增長。
此際,水明月滿含柔情地望著李鈺,輕聲道:“鈺哥哥,你這宣傳之法果然應驗,我們這些消息一散播出去,隻用了短短十日,來投奔我們龍影軍的壯丁就有兩萬之多。而那些難民,更是有近十萬之巨。”
李鈺微微一笑,他心中明白,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發展壯大除了要有過硬的實力,還要有良好的口碑。
他那個時代的老祖宗就說過,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筆杆子下出真知。
現在龍影軍剛剛起事,僥幸得到武曌留下的真龍穴中不可估量的錢財兵甲,倒不缺物資,而最缺的是人力。
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裏凝聚到最多的兵馬人才,唯有靠口口相傳的口碑了。他經曆這數月來的奔波拚殺,真龍之身的名頭早已響徹大江南北,但龍影軍的名頭,卻還隻是剛剛開始。
所以,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裏打出龍影軍的名頭,他除了用最硬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侵犯鄆州的六萬賊軍盡數殲滅,還讓水明月以血影眾女為根基,成立了一隻訓練有素的宣傳部隊,專門搜集提取龍影軍種種好處,無聲無息地向周遭散播。
時值亂世,許多有識之士或者走投無路之輩,自然會紛紛來投。
而今,短短十餘日過去,李鈺等人終於看到了效果。
聽到水明月的彙報,李鈺無驚無喜,溫柔應了聲,看到水明月和朱紅雪中間,小玲大大的雙目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心中微歎,對她揚嘴笑了笑。
小玲見到李鈺的微笑,麵上泛起一抹紅暈,慌忙低下頭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先前李鈺聽水明月說過,一直昏迷不醒的小玲總算醒轉,隻是醒來後她隻是一言不發,看著好像連先前三四歲的智商也沒有了,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李鈺看著小玲,再想到經曆,不忍再想,轉而在並不寬敞的屋子掃視一圈,疑惑道:“白依依呢?”
他倒不是對白依依多麼上心,而是由小玲的遭遇聯想到白依依,此女雖然惡毒,但結局卻甚淒慘,能夠救她一命,李鈺也算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她終歸是苗疆藥宗的聖姑,曾有過種種惡毒行徑,此際不見,不知是否又到了何處去禍害別人。
小玲聽到李鈺詢問白依依,嬌軀一震,卻並不抬頭,轉瞬又是一動不動。
水明月卻是目光轉暗,望著李鈺歎息道:“她走了。”
李鈺聞言,聽出水明月語氣之中的歎息之意,還道她也為此女的悲慘結局而歎氣,也不關心白依依的具體去處,在他看來,此女離開梁山也是好的,免得什麼時候再發起瘋來,使出一身毒功,遭殃的可是他龍影軍眾人。
因而也不深想,正欲再問什麼,突然一女從房外風風火火地衝進屋來,爽朗一陣脆笑後道:“鈺哥哥回來啦,可想煞小妹了。”
李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環佩叮當、容貌嬌豔、體態玲瓏的紅衣女子闖入,正是當日和袁公壽一起的小七。
沒有了男兒裝,她也是嬌滴滴一個美人坯子。
李鈺見其麵聞其聲,神思微微呆了呆,便看她大喇喇紮進水明月和朱紅雪等女堆中,顯然幾日不見,與她們已經打成了一片。
看到小七進來,李鈺愣了片刻便即恢複,想起和她接觸的不多的一點時光,微覺腦仁有些發疼,憨憨對她一笑,起身道:“小七姑娘幾日不見,竟又美麗了許多,也不知會便宜了哪家的少年郎。”
小七聽到李鈺的稱讚,麵上笑若桃花,玉手輕捋耳際秀發,杏眼瞥向水明月,嬌滴滴地道:“還能有誰啊,隻能便宜了咱家鈺哥哥啊。”
小七話音未落,便見水明月粉臉微紅,顯是羞得不能自已。
饒是李鈺臉厚,此際在小七如此奔放的調侃之中,也不覺臉上發燙,幹咳兩聲,連連擺手,道:“你們先聊,我找清月大哥等人說說事情。”
說完,也不看眾女臉色,連滾帶爬地出了這間散發著女兒香氣的小屋。
再過半日,鄆城、壽張、雷澤、巨野等地陸續便有信使前來彙報。經過一連串或驚險或慘烈的明爭暗鬥,鄆州終於徹底牢牢掌握在龍影軍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