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袁晁逼供

“噗——”

當袁晁掀開馬車夾層上木板的一瞬間,隻聽一聲輕響,兩道寒光快若閃電般迎麵射來。

說時遲那時快,袁晁見到寒光閃過,心知不妙,不等看清那物到底是什麼,一個翻身,撞破馬車木壁,在官道上打了個滾兒,然後翻身而起。

當他剛剛穩住身形,兩道勁風自背後響起。袁晁知道已驚動了剛剛進店的的兩人,也不回頭,腳下一錯,身軀一彎,兩柄明晃晃的長刀便掠著他的額頭劃過。

袁晁一聲大吼,身體微動,雙掌祭出,準確無誤地擊打在兩柄長刀上。

但聽“當”的一聲,兩柄精鋼打製的長刀就被袁晁一擊而斷。

化解掉致命的一擊,袁晁更不猶豫,雙足一點,彎如滿月的身體陡然一張便即騰升丈餘,刹那落到兩人的背後。

不等他二人反應過來,兩掌探出,隻在他們二人肩頭輕輕一拍,那兩個功力已到了氣境後期巔峰的壯漢便即委頓在地,顯然已是人事不知。

袁晁眼角餘光掃到酒家棚子裏三三兩兩的客人正小心翼翼地看著這裏,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雙手輕輕巧巧地提著二人衣領,將人事不省的兩人扔進馬車,然後跳上馬夫的位置,調轉馬頭,提起馬鞭在健碩的馬屁股上狠狠一抽。

拉車的駿馬肥臀吃痛,一聲嘶叫後,便撒開四蹄沿著官道向來時的路奔去,留下道道煙塵。

行了大約一個時辰,馬車已走過了六十裏路程。袁晁估摸著馬車內的二人應該也醒了,馬韁一提,便將馬車靠在官道僻處荒涼的一段。

掀開車簾,果然見到那兩名昏迷不醒的壯漢正搖晃著腦袋,半坐起來。

袁晁不由分說,將他二人拖下馬車,扔到道旁的草叢中。二人全身穴道被袁晁封了大半,四肢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氣,隻得躺在草叢裏,可憐巴巴地望著袁晁,猶如兩隻待宰的羔羊,絲毫不見了先前的威風。

袁晁大馬金刀地坐在道旁的一塊石頭上,居高臨下望著二人。半晌才開口道:“說吧,你們是什麼人?將那人帶到了何處去?”

二人滿臉惶恐地望著袁晁,聽到他問話,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唯唯諾諾地道:“好漢饒命,我們兄弟二人隻是走鏢的小廝,這正急急趕回長安,不知哪裏得罪了好漢?”

另一人聽到自己的同伴如此說,忙連連點頭,附和道:“如果我兄弟二人哪裏招惹了好漢,還請您明示,我們隨身帶了些銀錢,都可以給好漢賠償一二。”

這兩人一唱一和,言語表情都十分到位,要是不知底細的人見到他們這幅表情,還真會被他們假言誆騙。

不過,袁晁徒步追了這二人近三百裏,哪裏會信了他二人的話,嗬嗬一笑,問道:“不知你們二人是哪家鏢局?總鏢頭是誰?為何落了單?此趟保的什麼鏢?三息之內誰先答出饒誰不死!”

他劈裏啪啦連珠炮發問,最後一句卻滿含不容置疑的鏗鏘怒意。

兩人聽到袁晁連串發問,先是一愣,連忙答道:

“我們是長風鏢局的,總鏢頭是張世彪——”

“我們是虎威鏢局,總鏢頭是——”

二人異口同聲,但隻說了三個字後,便漏了陷兒。他們頓時啞口,麵色蒼白地對望著彼此。

他們兩人身份特殊,從來都隻有自己審問別人的份兒,哪裏想過有一天會被別人審問,因而對於袁晁的發問,他們隻是隨口胡謅,事先並未經過詳細的思慮。

此刻臨危之時,為了掩飾馬車裏那暗器的古怪,隻得以走鏢來進行解釋,卻哪裏能夠騙得過行路萬裏的袁晁。

他冷笑著看著兩人,麵泛嘲諷,俯身問道:“編,你們接著編!”

兩人你眼我望眼,最後終於埋下頭去。過了片刻,兩人同時仰頭,麵上滿是堅毅和狠厲之色,惡狠狠地望著袁晁。

先前開口的那人憤懣道:“既然騙不了你,那也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們二人身份和所行之事,可不是你這莽夫該知道的。你若識相的話,最好現在將我二人放了,否則,你將吃不了兜著走。”

袁晁見他兩人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言語之中還頗多威脅之意,不由好笑道:“看來你二人平日裏可沒少作威作福,死到臨頭了,還敢出言威脅老子。既然老子將你二人擒下,你們二人就應該有作為階下囚的覺悟。”

說完,他從石頭上騰身而下,手指一動,端端正正點在開口出言不遜的那人心口,那人身軀一晃,雙手握著心口,便躺倒在地,雄壯的身軀蜷縮一團,粗豪的一張臉抽搐變化,顯然痛苦已極。

袁晁蹲下身去,怒瞪雙眼,盯著那人在地上翻滾掙紮,笑著問道:“怎麼樣?這一指鑽心的滋味,可還受得?”

那人牙齒要得嘎嘣作響,額頭大漢淋漓,嘴唇慢慢變得青紫,而雙目瞳孔收縮,麵上一副猙獰之色。

饒是如此,那人也不發一言,強自撐著。

半坐在這人身旁的另一名同伴看到那人如此痛苦的表情,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憑同伴那剛毅的性子,尋常痛苦連眉毛都不會皺一下,但此時卻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顯然那等痛苦已到了極點。

不由地,連他也開始雙股戰戰,一雙眼恐懼地看著袁晁,生怕他將那一指鑽心的手法運用在自己身上。

袁晁也感受到此人的目光,側頭看向他,臉上滿是溫和笑意地道:“我觀閣下比你這兄弟更為英雄,不妨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何身份,又將那人弄到了何處去?”

這人聞言,嘴唇翕動,便要開口。

“懦,懦夫——”

正在此時,地上沒命價掙紮的那人咬著牙齒艱難擠出兩個字。

袁晁雙目一寒,右手瞬間探出,兩根指頭飛快點在那人肋下,淡淡道:“既然還不夠酸爽,那便再嚐嚐二指追魂的滋味吧。”

話落,那人身體猶如遭受雷電襲擊,頓時蜷縮成一個刺蝟模樣。

“我說,我說,你別再折磨大哥了——”

那人沒發一言,但他的同伴已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