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賤皮子!就得抽

這客房雖不寬敞,但李鈺等九名男子搭著地鋪,倒也能全部睡下。

此時聽到李鈺提醒,眾人翻身而起,將枕頭等物什塞在被褥之中,做出還在沉睡的假象。

待一切妥當,各人懷抱橫刀,找著房間中的角落擺好陣勢,靜等賊子來襲。

李鈺隔著小洞看得分明,十餘個黑影在走廊中挨著一排客房查看,但凡未從外麵上鎖的房間,都被他們輕輕巧巧地破破入。但奇怪的是,不過片刻又盡皆退了出來,輕輕將房門掩上,前後都安靜異常,隻是黑影本來空空如也的背上,陸續多了些包裹。

李鈺心中明白,這些賊子都是些入室行竊的盜匪,唯一讓他不解的是,十餘間客房竟沒有一間的客人警覺,發出半點呼喊。

黑影眾人一間間搜去,不多時便來到了李鈺等人的房門外,他們這兩間客房處於這一排客房的末端,朱紅雪和邱怡桐的客房便在最尾。

選擇這樣的兩間客房,他們也是為了安全著想。

李鈺和徐慕白分站門後兩邊,靜等著這些黑影破門而入。

這時十餘黑影終於有了動靜,隻見一個黑影上前,將一節管子從房門一處空洞中插入。

李鈺見此,右手一揮,趕緊用濕巾捂住口鼻,他和徐慕白早就預料到敵人可能會用迷香一類的東西,因而也早做了準備。

眾人得了指令,紛紛用手中濕巾捂住口鼻。

果然,管子一插進孔洞,便見一股白煙徐徐冒出。白煙消失一會兒,一把匕首便從門縫插進,然後緩緩撬開房門。

兩人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等到房門大開,十餘黑衣人同時閃身而入,直直撲向地上被褥,手中長刀揮出,一陣亂砍亂剁。

李鈺眾人此時身著黑衣,躲在房角各處,看著此般情形,也是冷汗津津,幸虧早有提防,不然現在已做了刀下亡魂。

十餘黑影砍了一會兒,一人揭開被褥一摸,驚叫道:“不好!上當了!”

話聲落地,便覺耳旁風聲霍霍,脖頸涼意傳來,伴隨著支支吾吾模糊的掙紮,龐大身軀便咚的一聲撲倒在地,不再動彈。

其餘黑影還不待反應過來,隱藏四處的李鈺眾人閃身而出,手中橫刀飛舞,眨眼便將一眾黑影殺翻在地。

四五個功力稍高的黑影趁著屋中混亂,便要奪門而出,突然門口閃出兩條瘦長身影,手中橫刀遞出,不幾招便將他們逼回屋中,卻是早已埋伏在外的朱紅雪和邱怡桐。

那些黑影雖然訓練有素,但李鈺眾人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交戰不過片刻,十餘名黑影便隻有五六個還能站立。

看著身周無數寒光閃閃的長刀,而門窗四處又有人把守,那五六個黑影終於放棄了抵抗,其中一人冷冷道:“今日撞在各位好漢手裏,我等認栽,還請放我等一條生路。”

李鈺聽那聲音,略微有些熟悉,而徐慕白眼中更是寒芒一閃,順手將手中蠟燭點著,提著橫刀將蠟燭遞進那黑影麵容,用刀尖將他麵上黑布揭開,隻見一個尖嘴猴腮的漢人麵容,卻不正是守護潼關西門的那名夥長又是誰?

眾人見著這一眾黑影正是白天把守城關的兵卒,臉上都現出驚訝之色,渾沒想到這夥叛軍白天幹著官家差事,夜晚卻又幹著此等勾當。更可恨的是,他們的手法竟會如此歹毒,不僅謀財,而且害命。

隻不知有多少人遭了這些賊子暗算,在這潼關成了孤魂野鬼。

那夥長被揭麵上黑布,臉上的恐懼一閃而過,居然現出猙獰麵目,環視一番眾人,才冷笑道:“既然知道了我是誰,你們若還想要出得潼關,便請立馬將我放了,否則,哼哼……”

徐慕白心中嘹亮,聞言手中一抖,橫刀刀身死命拍在那夥長臉上,然後冷聲道:“狗賊死到臨頭,居然還如此囂張,看我不剁碎了你。”

說罷,橫刀一舉,便要朝著那夥長頭上劈去。

李鈺和王北川見此,忙閃身上前,攔住徐慕白道:“二哥稍等,這狗賊活著可比死了有用。”

徐慕白聞言,果然止住橫刀劈勢,轉頭問道:“留這些狗賊何用?難道讓他們謀害更多無辜人的性命?”

李鈺和王北川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心思,王北川道:“二哥萬萬不可,這狗賊雖然歹毒,但我們現在出不出得了這潼關城,還真得仰仗這狗賊了。”

聽見此話,那夥長臉上狠色更濃,顯是料定這夥人不敢殺了自己,畢竟自己是城門駐守,要是第二日沒有準時到城門報到,守城將領不僅不會打開城門,更會派出大量部隊搜羅全城。

徐慕白牛眼一轉,怒道:“老子就是出不了這潼關城,也得先宰了這狗賊!”

話音落地,再不搭理眾人,舉刀便向那夥長頭上劈去。

李鈺和王北川見此,忙出手向徐慕白雙臂抓去,欲要奪下他手中橫刀。

哪料徐慕白力大如牛,一手持刀劈向那夥長頭頂,一手出拳快若閃電般在李鈺和王北川肩上各擊了一拳。

二人本隻想奪下他手上橫刀,根本沒想到自己的結拜大哥會突然出手,兩人肩上各中一拳,龐大身軀竟直直飛出五尺,撞到屋中案幾,然後滾落在地。

朱紅雪和邱怡桐趕緊上前將二人扶起,而其餘眾人持刀將剩下的三名黑影團團圍住。

此時抬眼看去,卻見那一臉驕橫的夥長為躲避徐慕白那致命一劈,不得不翻身在地上打了一滾,堪堪躲過要命的一刀,不待徐慕白身形將至,趕緊雙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般悲戚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其餘三名黑影見此,早已嚇得雙股戰戰,屁滾尿流,齊齊跪倒在地,悲聲道:“爺爺饒命啊!”

徐慕白見此,果然停下動作,埋頭偷偷向滾落在牆角的李鈺和王北川擠了個眼色,然後用衣袖抹了抹閃亮的刀鋒,往那夥長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才道:“賤皮子!就得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