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駐鄆城飛天虎整理軍馬
五月十六,一隊人馬從鄆城北門進城,洗浩浩蕩蕩的到了鄆城,來得正是扈成的五百禁軍,他來之前,孫安已經在這裏買下了一處宅子,還看好了地方駐軍,扈成進城之後,下令趙譚率軍先生看到好的軍營所在人馬安頓下,自己則是帶著家小,擁著扈家太公,還有李綱夫婦都到宅子裏安居。
一下午的工夫,扈成這才安頓下來,家裏來不及弄吃得,扈成就讓人到鄆城的酒樓裏,定了幾桌,宴請了鄆城知縣、縣丞、縣尉等一幹官員,這知縣姓鞏名子彬,是那蔡京的門生,當初晁蓋大鄆城,導致濟州知州、鄆城知縣全部下台,鞏文彬就是那個時候上任的。
和王黼、童貫這些全力支持趙楷不同,蔡京比較圓滑,他從來沒有當著人的麵捧過趙楷,也沒有對太子有什麼不敬,太子初立的時候,蔡京還派人給太子送了一批精美的琉璃器。
隻是太子趙桓這個人和道君天子完全不同,他不喜歡珠玉美器,結交的也都是廉潔清節的臣子,看到那琉璃器之後,趙桓全部擊碎,並言“天子大臣不聞道義相訓,乃持玩好之器,蕩吾誌邪”。
趙桓的所為,無疑就是在打道君天子的臉,因此道君天子大怒,嚴厲斥責,這個時候又是蔡京出麵,指責太子和皇上不親,完全是太子詹事陳邦光的責任,道君天子逐罷陳邦光為池州洞霄宮提舉,當然蔡京就這麼做了,太子也沒有給他好臉,反而認為他陷害了陳幫光。
在這種情況之下,所有蔡京的門生都認為,就算是太子登基也不可能再寵信蔡京,為了他們自己的地位,這些人暗中勾結與父不和的蔡攸,然後暗中投向趙楷,鞏文彬雖然沒有搭上蔡攸的關係,正式投身趙楷,但是也傾向於趙楷,加上此趙楷封號“鄆王”就坐鎮他的縣中,鞏文彬就更想要和扈成他們交好了,所以幾乎是諂媚的和扈成相交。
眾人也沒有說什麼公事,就歡愉的吃了酒,談談各樣的玩藝,扈成早就備下了好禮,待到酒席散了之後,給鞏文彬還有縣丞、縣尉都送了禮,把他們都給打發回去了。
外人走了之後,這裏隻餘下自己人,扈成把大家招呼到一起,然後道:“二哥,鄧飛給我來信了,他不肯回來,現在我手裏隻有你、四哥、六哥和十一哥四個人,但是我手裏有五個部將的名額,我想都用我們自己人,你看怎麼安排?”
孫安沉吟一下,道:“我聽鮑賢弟說起,你這裏的那個葉清,他不是也在嗎?”
丁立道:“我就用他也不是不行,但是這個人我更希望用到商麵上,必竟我們都要花錢,而他在這上麵確有天份。”
孫安想了想道:“我看賢弟你還是困住了,你想想,我們不能把枯樹山的人馬一下給抽空,最多能帶過來,二百人,其餘的人手我們就不好湊了。”
扈成知道孫安說得是對的,扈家莊的那些莊丁他不能都拿來使用,而且他以前不知道,後來問了扈太公之後才知道,像李綱這樣的,隻要他同意也可以到鄆城縣以外去居住,隻要他能監視得到,給上麵交出合理的解釋就行,當然一開始肯定要留在這裏,所以扈太公就提出來了,等玄女宮開修之後,他們還要回去。
扈成把石秀他們都帶出來了,那扈家莊的防務就隻能交給葉光孫、葉清父子了,這樣一來,除了他後來特意蓄養的江湖客之外,其他的本莊莊客就不好動了,而李應、韓伯那裏不能給他們幫助,不然販馬的生意就要受影響了,而且李應那麵已經派了他的總管杜興,南下開始販鹽了,他們兩莊的人手,隻會不夠用,絕不會多。
扈成道:“那二哥的意思?”
孫安道:“於其五指同力,不如隻握一拳,我們的二百人,你撥給鮑家兄弟、和三郎來帶,他們兩個性子都躁,帶著自己人,不會出現和本地人的衝突,然後餘下的人馬從鄆城的廂軍選拔,然後在鄆城選好漢來充任部將,你在莊裏養得江湖客撥給我,我來做你的衛隊,有什麼黑臉都由我來做,而你紅臉,這樣一來,你就能順利的打鄆城的局麵了,另外這選撥不能輕鬆就過了,要設一下線,你就讓焦家兄弟為教頭,專一負責挑選,他精於拳腳,在這方麵方便製住那些兵士。”
扈成點點頭,道:“不滿哥哥這鄆城還真有兩條好漢,我早就有聞名了,正想著要請他們呢。”
孫安笑道:“可是那“美髯公”和“插翅虎”嗎?”孫安來鄆城也不是一天了,而且他是個負責的人,對麵扈成的事上心,故而早就把這裏的人物都給打聽清楚了。
扈成又向楊林道:“楊林哥哥,我想請你做一件事。”
楊林哈哈一笑道:“大郎客氣了,我跟你過來,就是為了幫你傳信遞信的。”
扈成道:“我這裏寫兩封書,一封書還有一些禮物你幫我送到梁山,就前番二哥和他們的衝突,向他們致欠,三一個你到濟州走一趟,請蕭讓、金大堅兩個過來,我這裏缺少一個做事的吏員,正好讓蕭讓來充任。”
楊林道:“這不算什麼,大郎隻管寫信就是了。”
扈成空著官皓也沒有填,等著蕭讓來了再說,幾個又商量了一下怎麼帶兵之後,這才散去。
扈成回到了後衙,就見三個老頭這會都在外麵納涼,看到他過來,李綱急聲道:“扈小官,你那玄女宮什麼時候動工啊?你這裏動了工,我好和你爹爹他們回莊上去住,這裏太逼仄了,就這麼個小地方,你前麵還要當衙門使,悶死老夫了。”
扈成一笑道:“世伯,我看您現在放開得可以啊,不知道我還以為您是來度假來了呢。”
李綱似笑非笑的道:“我不信你們那幫人能讓我安生的待著,隻怕有個一年、兩年,就會把我給叫出去了,這會我不悠閑悠閑,再出去就是罵名馳蕩了,那裏還有好日子可以過啊。”
扈成尷尬的一笑,道:“您老三位卻歇著。”說完匆匆的回自己的院子裏去了。
一到院門前,就見袁景達脫了個赤條條,捧著一個比大腦袋都大的大瓷盆,裏麵是一缽燉肉,一缽白湯,一缽鹽菜,都攪到一起,唏哩呼嚕吃得正香呢。
扈成沒好氣的踢了袁景達一腳,罵道:“誰讓你脫成這樣的?”
“他……他……他熱!”
“穿上去!這裏還有女眷呢,成什麼樣子!”
袁景達搭拉著個腦袋,說道:“讓我吃完了再穿行嗎?”
“快穿!不然下頓沒飯!”
這個威脅比什麼都大,袁景達立刻爬了起來,匆匆去穿衣服去了,隻是他一起來,扈成看著他的腹下,就是一怔,半響才明白為什麼特母哥把他交給自己,這家夥是個天閹,這不是給自己的,而特母哥派給答裏孛的太監。
扈成一陣惡寒,急急的進了院子,外麵根本沒人,扈成直接到了臥室,就見一群人都在這裏擠著呢,屋子裏都快趕上火籠了,他不由得笑道:“你們在這裏擠著幹什麼。”
金哥惱火的道:“還不是袁景達那個混蛋,他在外麵光屁股坐著,我們也沒有辦法出去啊!”
扈成擺手道:“都走吧,他讓我趕去穿衣服了。”
銀哥笑道:“我們快出去吧,大郎等著看姑娘呢。”女孩兒們咯咯笑著走了,扈成就到裏麵,見答裏孛在榻上躺著呢,兩個小丫頭正在給她打扇,看到他進來,都匆匆下去了。
扈成就湊到了答裏孛的身前,道:“你可累著了?”
答裏孛搖搖頭,道:“倒是沒有累到,隻是天氣太熱了,有些發悶,你哪裏怎麼樣?”
扈成擺擺手道:“前麵什麼事都沒有開始做呢,正在一家家的拜碼頭呢,省得惹了哪一家的不滿,再鬧起來。”
扈成把他親自和鞏文彬他們商談,又派了楊林去梁山拜會,並請蕭讓的事說了。
答裏孛點頭道:“這樣最好,你手裏沒有刀筆,我還想著請李世伯那兩個兒子幫你呢,既然有這個蕭秀才,在大師兄那麵算起來也是自己家的心腹人了,用起來就更好了。”
扈成知道答裏孛在遼國的時候,自統一部,論起管人來,比他強得多了,於是又把孫安的安排和她說了。
答裏孛想了想道:“你來這裏,和知縣是沒有衝突的,但是和那個縣尉就衝突大了,你這基本上就算是絕了他的官路了,所以明天你去接收那些廂軍,必不容易。”
扈成道:“我來之前,已經打聽過了,這鄆城縣的廂一共七百人,編成兩個都,分由廂軍的兩個都頭趙得、趙能管領,這兩個是沒有用的廢物,我打算把他們開革了,另調管土兵兩個都頭朱仝、雷橫來領軍,調完了之後,再將朱、雷二人編入禁軍,剩下不要得,丟給那兩個姓趙的。”
說到這裏扈成就想要罵人,當初他想著手裏握著禁軍,下麵廂軍和土兵,散開來,慢慢的壘成金字塔,可是讓扈成沒有想到的是,葉光孫告訴他,廂軍隻會存在路、府之內,縣一級除非有特別需要,不然不會有廂軍,而有了也是派駐,就像鄆城的廂軍,就是梁山勢大之後,才撥過來的,看過《水滸傳》的都知道,鄆城隻有朱仝、雷橫兩個都頭,後來晁蓋大鬧東溪村之後,這才又參了兩個都頭,就是管廂軍的,扈成來了,那就代表這裏被禁軍接管了,那廂軍就會撤掉,除了升編為禁軍的,其餘的都會被調走或者解散,鄆城隻能保執五百禁軍和若幹土兵的軍事狀態,而且土兵還要接受他和縣尉李陽的雙重領導。
這讓扈成十分不爽,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先這樣,他打算過一段時間和梁山泊演演戲,然後報上去,好再讓上麵給他批點兵員。
答裏孛又道:“這鄆城的廂軍都是本地土兵臨時升起來的,他們知道自己不能升為禁軍之後,肯定會有不滿,被你趕下去的人,應該就會起來鬧事,依我看,你與其讓應付他們鬧事,還不如何扼殺住。”
扈成有些好奇的道:“這個怎麼扼殺啊?”
答裏孛就在扈成的耳邊說了個主意,扈成聽完之後倒吸一口涼氣,心道:“好狠的手段!”但是仔細想想,這也是最方便的辦法,於是點頭道:“我明看看那縣尉的態度,再做定奪。”
答裏孛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不能逼迫自己的丈夫按著自己的意圖走,隻要扈成能聽進去也就行了,於是也不在說什麼了,扈成小心的照顧著答裏孛,兩個人躺了一會,起來吃了晚飯,然後躺下歇息,第二天扈成早早的起來,也不驚動答裏孛,就從宅子裏出來,帶上石秀,拿了禮物,向著縣尉李陽的家裏趕去。
到了李陽的府上之後,扈成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的名刺送上,那守門的小兵看看,道:“扈成拜見李縣尉,請給我回稟一聲。”說著取了銀子出來,塞到小兵的手裏。
那小兵立刻跑了進去,但是很快雙出來了,強笑道:“回扈大人,我們家縣尉大人出去公幹了,並不在家。”
扈成眉頭一鎖,但是他馬知道了,這李陽在拖他,不由得冷笑一聲,道:“沒事,那我改天再來!”說完向著石秀丟了個眼色,石秀閃過來,把禮單子呈上,道:“這是我家大人的一點心意!”說完就讓人把東西抬起去,放在了院子裏,然後跟著扈成離開了。
兩個人出來走遠一些,回頭向著縣尉家看去,石秀恨恨的道:“這個混蛋,昨天都告訴他,我們今天會到他府上,他這不是故意的玩人嗎!”
扈成冷聲道:“派人通知趙譚,讓他在跟著我們來的禁軍裏麵,找幾個敢打的,就出去給我找麻煩,隻要把這麻煩擴大,他就沒有辦法再瞞下去,然後害我們了。”
石秀點頭道:“這個容易,那些禁軍都是武將後代,做別的也許不行,但是當紈絝,卻是駕清就熟的。”
扈成安排完了之後,道:“我們看看那玄女宮,別忘了我們正務,就是來修廟的,若是把這件事忘了,我們就是一萬個大功勞,也要白費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