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上梁山相會英雄
扈成想著給宋江說點壞話,雖然他說得方式已經很注意了,可是他發現這些對扈成的話並不放在心上,不由得鬱悶不已。
晁蓋一拍桌子叫道:“既然聖僧有意到我們山中,還在這裏吃什麼,回山!”
阮小七也道:“對、對、對,讓大家都見見。”
蕭嘉穗向著扈成看去,晁蓋微笑著道:“怎麼?大郎怕去我梁山?”
扈成笑道:“小弟雖然老父在堂,嬌妻在室,不能和幾位一起上山聚義,但是到山上喝一杯酒還是能得。”
晁蓋哈哈大笑道:“爽快!”當下幾個人出來,扈成搶著會了鈔,道:“到了山上就是哥哥們請我了,所以這一場酒一定要我來請哥哥們。”
扈成的刻意折節下交,梁山眾人都都很滿意,跟他親近了不少。
一行人出來,也不騎馬,就步行出了壽張縣南門,一邊晁蓋一邊不住的誇著這些馬,道:“大郎這馬匹匹神駿,就是我們從官府手裏奪來的,也遠不如大郎這些馬啊。”
劉唐也道:“我雖然騎術不精,但本身是潞州人,那裏也算我們大宋養馬的地方,大郎這幾匹馬,就是在哪裏也是上品了。”
扈成一笑道:“小弟做得就是馬販的生意,這些馬都是從北地遼國運來的,這匹紫兒更是西域大馬,自然要比咱們這裏的馬要好一些了。”
晁蓋眉鋒一挑道:“大郎是做馬販的?那我要是在大郎這裏買幾匹馬,大郎可願意否?”
扈成一笑道:“我知道天王聽了這話一定會有意買馬,這樣多了不敢說,我先送哥哥一百匹好馬,等我回去之後,至於以後的買賣,我給哥哥打八折。”
“打……打什麼?”
晁蓋有些怔愕的問道,扈成一笑道:“就是少收哥哥的錢,一匹我隻收原價的八成。”
晁蓋笑道:“那好,我就記住大郎這話了。”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一走,不到時辰就到了梁山泊外,這裏茫茫一片大水,碧波萬傾,一眼看去,水色與長天相連,在水色的遙遙的中間,一座高峰向天指去,看上去霸氣十足,而泊子上水鳥橫而掠,大魚翻波穿花,魚船不時走過,看上去生機勃勃,好一片景色。
蕭嘉穗有些奇怪的道:“天王,這些打魚都是山裏的嘍羅嗎?”他看那些漁人穿著隨意,嘻笑歡樂,但是卻沒有什麼凶悍的氣息,不由得有些懷疑。
阮小七解釋道:“他們都是這附近百姓,當初西城所把這裏擴為皇家領地,就是這水裏一荷一葉,也要繳稅,可偏偏王倫那廝占了山,不許百姓到這裏打魚捕蝦,上麵官府逼迫,下麵盜匪橫行,百姓幾無活路,我們火並了王倫那廝之後,天王哥哥就讓我們開放了前後泊,隻要不是官軍來搜捕的時候,他們都可以在這裏捕魚撈蝦,應付那些爛汙稅。”
扈成不由得重新打量了晁蓋,他進入之後,就發現了,這裏的每個人都有著和書裏寫得不同一麵,比如武鬆被喚醒的溫情,耶律得重對國家的執著,這都是原書裏沒有的,想來書隻是書,而這裏卻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晁蓋看到扈成看過來,一笑道:“小七他們都受過這爛汙稅的逼迫,那時小五為了賭幾個錢,把老娘身上的釵環地人搜括盡了,卻仍是輸得赤條條的,這泊裏的魚蝦我們自己又吃不完,不讓他們來撈,難不成養成精啊。”
扈成一挑大指道:“天王哥哥好人物!”幾個人繞著泊子走,一會的工夫就到了東山道口,朱貴的酒店,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酒店裏點著牛油大蠟,朱貴裹了一身皮袍,擋著春寒,站在門前不住的張望著,一眼看到晁蓋他們,急忙迎了上來,叫道:“哥哥可算是回來了!”
晁蓋笑道:“讓兄弟擔心了,這裏碰到幾位好朋友,來寨子裏坐坐,這才晚了,你快叫船過來,接我們上山。”
朱貴看看扈成,笑著向他們拱拱手,然後回到水亭之中,就向著山對麵放了一箭,響箭飛空,一會對麵的蘆葦蕩裏,就搖出船來,坐在船上的正是阮小二,卻是看到天晚晁蓋他們還沒有回來,他有焦躁,就來這裏守著了。
“天王哥哥!”阮小二站在船上揮手招呼,晁蓋向著扈成、蕭嘉穗道:“那個就是阮家小二。”
瓊英在扈成懷裏本來一個勁的磕頭,眼看就要睡著了,這會清醒過來,向著阮小七叫道:“七叔,你們還有小大、小三、小四、小六嗎?”
幾個人都忍不住暴笑,阮小這會剛好從船上跳到岸上,他是阮家兄弟裏惟一娶妻生子的,所以對孩子非常喜歡,聽了瓊英的稚語,笑道:“我們沒那些親兄弟,這是順著族中的排行下來的。”
阮小二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扈成和蕭嘉穗,看到後麵的蕭引鳳、蕭引凰的時候不由得一怔,隨後道:“這後生好俊的樣子。”
晁蓋笑道:“你別光看俊的,這位就是在蘇州府一劍刺朱勔的蕭聖僧,他有意加入我們的梁山泊,你卻說這是不是好事。”
阮小二又驚又喜,連忙過來見禮,劉唐道:“還有這個是獨龍崗“飛天虎”扈家大郎,你也要好好見禮,不然那小丫惱了,你卻是沒有辦法的。”瓊英羞得小臉藏到了扈成的懷裏。
眾人見了禮之後,都上了船,向梁山而去,到了山上一邊斷金亭,隻見天然生成的三關雄偉高昂,一座宛子城堅不可摧,蕭嘉穗看得驚歎,叫道:“好一座雄偉山脈,我那黃門山如何當得了啊。”
此時吳用、公孫勝都已接到了消息,聚了全山的好漢都到宛子城大門外來迎,扈成一走上去,先向喬道清見禮,然後又走到楊溫麵前,拱手道:“沒想到都監也在這裏,我前日見過了小妹,才知道在東京若不是都監出手,我小妹都離不得東,扈成這裏替我小妹謝過都監了。”
楊溫哈哈一笑道:“我也沒有想到,還能和大郎一會。”
眾人歡聲笑語的進了聚義廳,一一見禮,到了花碧芳這裏,扈成嘻皮笑臉的道:“喬大哥,這就是小嫂子了?小嫂子,兄弟這裏給你見禮了。”
花碧芳卻也大方,道:“叔叔請起,常聽大哥說叔叔是個英雄,今日一見,果然了得一個人物。”
扈成借著行禮的工夫,仔細打量一下花碧芳,見她生得豔麗,不由得暗道:“這宋三當真是坑爹派的媒人,這麼漂亮的大姑娘他能介紹給一個出家人,他算怎麼想的呢?”
和尚道士娶媳婦最早是不被禁止的,全靠自覺,一代佛教大師鳩摩羅什去見涼王呂光,呂光就給他安排了一個美女,鳩摩羅什不肯接受,呂光不由分說就把美女送他屋裏去了,然後……鳩摩羅什就笑納了。
到了唐代的時候,李世民規定,和尚不許娶媳婦,否則罰做苦役,到了宋太祖打天下之後,又規定了非道門幾大傳家,比如“天師張家”之類除外,其餘的道士娶妻也不行,但是和尚娶媳婦在宋朝都沒有能止住,更何況道士了,和尚完全不能娶妻,是到了明朝朱大麻子不聽話就殺才給製止住的,而道士則是信全真的不娶妻,不信全真照娶不誤。
雖然民間對道人娶妻不當一回事,可是宋江竟然能把一個女孩兒介紹給道士為妻,也有腦洞大開,要不是做媒的是花榮家,花碧芳當時還是那種情況,非讓人打死不可。
吳用早讓人傳了酒席上來,眾人都坐下飲酒,此時梁山之上,有二十三條好漢,計晁蓋、吳用、公孫勝、林衝、花榮、喬道清、秦明、楊溫、劉唐、三阮、黃信、燕順、王英、呂方、郭盛、鄭天壽、花碧芳、石勇、杜遷、宋萬、朱貴,以及剛被喬道清從濟州大牢裏救出來的白勝,除朱貴見過之後就回東山酒去了,白勝有傷不能飲酒早早去歇了之外,花碧芳雖然坐了頭領,但是她不是孫二娘那樣的江湖女兒,而是大家閨秀,出來見個麵也就完了,隨後告退,扈成正好把睏得,一個勁打磕睡得小瓊瑛交給了花碧芳,讓她帶著下去了睡了。
聚義廳中杯盤交錯,眾人一直喝到了三更這才分頭下去睡了,扈成和蕭嘉穗兩個在一個屋裏,扈成喝得已經有坐不得了,蕭嘉穗卻隻是微醺,他不要梁人派來的小嘍羅幫忙,親手幫著扈成擦試了,然後把他抱到了床上。
蕭嘉穗放下扈成,剛要自己也去洗漱,扈成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蕭嘉穗瞪著喝得發紅的眼睛,說道:“師兄……我在席中看到了,那沒有用對你幾次試探,你都沒有說什麼,他明天應該還會來試探你肚子裏有多少學識,好定下你的座次,你一定要把胸中所學都傾出來,且且不可藏拙!”
蕭嘉穗怔了一會才明白扈成說得是吳用,他剛想說什麼,扈成又倒下睡了,蕭嘉穗想了想,也去洗了睡下。
第二天一早,蕭嘉穗和扈成剛起來,吳用、林衝、花榮三人就聯袂而來,療著他們吃早飯,用飯的時候,果然吳用又考較起蕭嘉穗來,而且這一回不是他一個人出手,而是三個人一起出手,吳用考較天下局勢及蕭嘉穗對水泊梁山的認知,而林衝卻是考較蕭嘉穗的武藝,花榮考較兵法韜略。
扈成在一旁看著蕭嘉穗遊刃有餘的應付著,一邊吃一邊淡淡的笑著,他讀過後世對水滸的研究文章,知道水滸寨中眾人,對出身高貴的人,先天就有一種景仰,蕭嘉穗是柴進之外的又一皇族後裔,而且他不想柴進那樣,隻是一個空子,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他文武精通,才華具備,所以梁山眾人給他一個比較高的位置是肯定的,而這就像後世大公司要吞並一個小公司一樣,小公司的首要人物,能不能進入大公司的領導層,肯定是要經過一翻考核的,蕭嘉穗要是這個時候藏拙,那就自找吃虧了。
蕭嘉穗得了扈成的提醒,此時侃侃而談,沉聲道:“吳軍師、林教頭,花知寨,我覺得梁山之上,過於偏重於馬步軍,諸位想想,我們八百裏水泊,向北是東平湖,向南是南四湖,而運河就在這一線之上,沿河而動,北脅汴梁,南進長江,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可是山中竟然沒有強大的水軍,隻是一些小舟用於接送,實在可惜。”
吳用道:“聖僧所言極是,我們也不是沒有想過發展水軍,可是水軍方方麵麵牽設的太多,梁山在這方麵人才希缺,這才不得不放下了。”
蕭嘉穗一笑道:“水手可以馴練,而船……小可家中藏有江南自江東周瑜起始,自南陳收尾的各式戰船圖樣,小可都帶了出來,造船不難,若是天王相信小可,小可願意主持造船。
“好!”吳用拍手道:“那我就等著聖僧主持造船大業了!”
這話就是把把梁山水軍都交給蕭嘉穗了,蕭嘉穗自然聽得出這話的關節,拱手道:“小可定不讓天王和軍師以及諸位頭領失望!”
吳用笑而不語,拍了拍蕭嘉穗的手,然後和林衝、花榮他們離開了,而他們走了之後,喬道清才來,兄弟三個進屋說起來吳用的來意,喬道清笑道:“你們隻管放心,天王對蕭師兄非常看重,一定不會虧了他的。”
扈成想了想道:“大師兄,喬大哥,你們現在都在梁山之中,我和你們兩個說一點事,天王是個肯為百姓著想的好漢,但是那宋三郎卻不是,我估計他不久就會上山,若是他上山之後,一定會提出廢掉排座次的辦法,來籠絡新頭領擴張自己的勢力,然後架空天王,若是他真的提了,你們千萬不能同意!”
喬道清點頭道:“賢弟放心,我和天王還有宋江都有過接觸,那宋江是壞人,但是卻有著三國劉備一般的能力,施展權謀已經到了隨心而意的地步,斜每次出手,都無跡可尋,給人的態度也是真誠無比,天王絕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我們和吳學究、還有我師兄都會護著天王的。”
扈成淡淡一笑,心道:“你們還不知道呢,你們的吳學究看到宋三就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