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合心同氣五義局

第10章合心同氣五義局

祝家眾人都恨恨的看著葉天壽,祝彪一直堅執沒走,這會咬牙切齒的道:“姓葉的,我記住你了!”

葉天壽淡淡一笑,道:“那就多謝了。”

葉光孫惱火的道:“行了,你們祝家還要挾私報複嗎?”他必竟這裏的軍事主官,祝家雖然惱火,也不敢和他直接衝突,隻得忍下了,但是後麵的麵子就不給了,祝虎招呼一聲,攙了祝朝奉,帶著下人一擁而回,莊門關上,一個人也不讓進去了。

李應冷笑一聲,道:“小家子見識。”隨後拱手道:“諸位,且請到李家莊一敘吧。”

葉光孫擺手道:“在下還有事,大官人的莊子就不去了!”說完低聲向葉天壽斥道:“還不快走!”

葉天壽吐了一下舌頭,向扈成擺擺手,然後跟著葉光孫走了。

李應、韓伯龍兩個一臉懵逼的看著扈成,扈成沒法解釋,幹脆就不解釋,道:“李大官人,韓大官人,卻到鄙莊一坐吧,扈成正好感謝幾位。”

李應一臉八卦的道:“好、好、好,就去你那裏就是了。”

一眾人等就到了扈家莊,扈成讓人殺豬宰羊,備了好酒肉來請李應和韓伯龍,席間說起武功還有江湖事,談得十分開懷,李應的興致起來了,把錦袍去了,露出兩條光胳膊,道;“蕭聖僧是個英雄也就不說了,這大郎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我隻以為是個呆子,沒想到竟然也這般了得,以後李某當真要好生往來才是。”

韓伯龍也道:“韓某說句話大郎別惱,我在吾山腳下,長聽說起獨龍岡英雄,都說,扈家一脈,龍不如鳳,而今一看,才知道這江湖傳言實在是聽不得。”

扈成哈哈一笑,然後拱手道:“李大官人,韓大官人,你們二位也是一方豪雄,應該看得出來,那祝家所圖非小,韓大官人家裏離得遠,還沒有什麼,李大官人那裏隻有您一人撐著莊子,一但有事,難以應付,還是多尋些幫手才好啊。”

李應把酒杯放下,點頭道:“大郎說得是,往常我就聽人說,那祝家有意吞並我們兩莊,隻是我還不信,但是從今天的做派來看,這祝家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了。”

李應說到這裏,沉吟片刻,向韓伯龍道:“韓兄,我的提意,你現在想想,覺得如何啊?”

韓伯龍撫須不言,扈成不解的道:“李大官人,你們這是……?”

李應道:“我與伯龍是自小的好友,想當初他家也在這獨龍岡,那時我們李家還小,東莊分成韓家莊、李家莊兩家,後來祝朝奉拿住了韓伯父的錯處,逼得韓伯父不得不把大片的土地和莊戶都讓給了祝家,這才消了一場災難,韓伯父受不得這氣,把餘下的家業給了我們李家,然後就帶著一家人北上遼國灤州,去販馬了。”

蕭嘉穗笑道:“灤州“馬王爺”的名號可是不小啊。”

韓伯龍長出一口氣,道:“什麼馬王爺,不過就是在契丹人手裏討一口飯吃,人家當你是人,你就能是人,不當你是人,那你就連狗都不如,我在那裏實在受不了那些韃子的欺辱,這才回來。”

李應道:“回來之後,這吾山不過小地,如何住得,我要把韓家的祖宅還給他,他偏偏不肯。”

韓伯龍笑而不語,扈成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韓大官人……”

韓伯龍一擺手指指李應道:“我和他又不是親兄弟,你們世家通好,這才叫他一聲大官人,我和他沒有關係,你就叫我一聲大哥好了。”

扈成一笑,道:“那好,韓大哥,你聽我一言,現在李大官人自己守不住這份家業了,我現在有我師兄為佐,祝家剛剛吃了虧,他不可能馬下就來侵吞我們扈家莊,目光一定會盯在李家莊,李大官人孤掌難鳴,正在要你來守護啊。”

韓伯龍一臉為難之色,蕭嘉穗道:“韓兄可是為了那綠林中事嗎?”

話一點破,韓伯龍這才道:“是啊,我就是個坐地分贓的,李大哥是清白人家,我怎麼能汙了他啊。”

扈成沉吟不語,韓伯龍這個顧忌卻是真的,那李應清白人戶,韓伯龍要是住進去,那日後就說不清楚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應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的時候,目光在廳裏幾個下人的身上掃過,蕭嘉穗對這些事情明白,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下人魚貫而去,等人都走淨了之後,李應才收住笑聲,壓低了聲音向韓伯龍:“伯龍,你們吾山的鹽是在“隆升鹽棧”拿得吧?你每次拿二百份,分出去一百二十份,然後自己獨銷八十份,對嗎?”

韓伯龍驚異的看著李應,這裏李應說得是私鹽的買賣,他雖然是坐地分贓的,但是這私鹽也還是有得沾手。

李應長歎一聲,道:“這買賣就是我的!”

韓伯龍驚異的叫道:“大哥,你家裏世代積蓄,怎麼要做這樣的險事啊?”

李應道:“這買賣不單我做,就是祝家也在做,隻有扈家,老太公一直耕讀傳家,對大郎管得比較嚴,而大郎和兩位小娘子又不是那樣奢華的人,更很少和江湖中人來往,所以才能支撐得下來,我在江湖上有那點薄名,來往的人情太多,家裏的田地收成本就不足,偏偏這幾年什麼青苗錢、身丁錢都征到二十年之後去了,天候又不好,收成欠得曆害,我又不忍心強收那些莊戶的收成,隻能拿出自己家的錢來填補……”說到這裏李應苦笑不休,不再向下說了。

扈成知道,扈老太公是官身,祝朝奉是捐過官,隻有李應是自己考的武舉,但是武舉沒有免稅的權利,所以扈祝兩家不必交的稅錢,李應都要交,這才讓這位大官人不得不鋌而走險。

扈成道:“大官人,你這買賣和祝家接手嗎?”

李應點頭道:“是祝朝奉的女婿給我聯係的。”

扈成醒來之後,曾經細細調查過祝家,知道這祝朝奉不但有三個兒子,還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庶女嫁給他東平府兵馬都監“花麵熊”韓奎為貴妾,祝家幾次花錢,讓韓奎一直留在東平府,護著他們家,而另一個嫡女則嫁給了濮州範縣大地主曹洪為正妻,而這個曹洪就專做各種走私買賣,“三打祝家莊”之後,曹家販鹽的事漏出去,曹洪逃走河北,投了田虎。

扈成沉思片刻道:“大官人,你和祝家做這樣的買賣,就等於把性命交在祝家之手,我看還不如和韓大官人一起呢。”

坐中幾個人哈哈大笑,李應擺手道:“那本事我是幹不來。”隨後道:“我也知道和祝家做這個買賣無異於與虎謀皮,所以我正在一點點的收攏這買賣,我想著韓兄弟要是來了,我開一家商行,明著從北地販牛羊回來,暗著販馬。”

韓伯龍一拍桌子叫道:“好!我們搬回來與你同住,咱們就做這個買賣!”

扈成急忙道:“鼎兒腳三隻,卻不要丟了我的。”

李應道:“我在你這裏說,就是有拉你入夥的意思,隻是我不知道,老太公會不會同意。”

扈成道:“瞞著他就是了。”說完怪笑一聲,道:“我爹爹一向安穩,可是他卻不知道,要想災禍不上門,不是自己奉公守法,而是賊不生心,我們和祝家已經生了間隙,日後他們少不了尋我們的錯處,沒有實力,就隻能是等著人殺上門來了。”

李應擊掌道:“大郎說得甚好,不如這樣,我們就在這裏定一個“四義商行”分成四股,我、韓賢弟、大郎、蕭聖僧咱們四人各自一股,專走北線,你們看如何?”

韓伯龍道:“不要“四義”卻是“五義”。”幾個人一起向他看去,韓伯龍道:“我那裏的買賣暫時不能放下,你們兩個不好出頭做這商戶掌櫃,隻能由蕭聖僧為做掌櫃,應付明麵的買賣,但是向北走,販馬匹也好,販牛羊也罷,還要有一個識得牲口的人,才能行動,不然想要運回來都難。”

李應道:“賢弟可有人選?”

韓伯龍道:“我爹爹在北地販馬的時候,有一位老夥計,號“紫髯伯”名叫:皇甫端,此人少年時被人擄到了北邊,學了一身識獸辯馬,醫牛治羊的本事,更有一手好武功,擅使一個獨門的兵器叫“套馬鞭竿”可長可短,可硬可軟,十分的了得,而且他會說六國話,北地諸家無不通曉,有他做我們的相馬師傅,就不會吃虧了,更方便的是,他就在我家,我回去和他一說就成。”

李應爽利的道:“那好,就算他一股。”

當下幾個商議,李應、韓伯龍、扈成三個出本錢,而蕭嘉穗占一份身股,還餘出一份身股給了皇甫端,名字就叫“五義商號”寫明專走河北一路,由李應去申請入榷場交易的資格,商量妥當之後,四個人都舉杯為誓,同時同退,但有二心,天誅地滅。

大事議就,四個人喝了個酩酊大醉,這才散去。

第二天韓伯龍匆匆起來,回吾山去搬家,而扈成就在家裏調了一筆錢出來,給了李應,這事卻是讓他站在前台為主,隻是扈家活動的銀錢不多,調了這筆就有些緊張了,好在扈老太公把家交給了扈成,不然先救武鬆,後開商號,這兩筆銀子他都沒處掏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