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戰刀閃爍著青慘慘的金屬幽芒收割著鮮卑人的生命,他們是漢軍中最強大的軍隊,無懼天下任何一軍,他們通體都包裹在冰冷的玄鐵重甲裏,騎士與戰馬的頭部亦被冰冷的鐵盔所覆裹,整個就是一頭頭金屬怪獸!
“殺!殺!殺!”許褚扛著大錘一臉將三個鮮卑人打成肉醬,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鑿穿!鑿穿!”重甲騎兵們也跟著發出了幽幽的鳴叫。
上百萬鮮卑人的進攻宛如強勁的海潮,洶湧澎湃,隻可惜他們的對手是漢軍,漢軍戰陣就如同堅硬的海礁,任憑海潮怎麼擊打都兀自不動。
許褚的三萬重騎兵成為了三十萬漢軍的前鋒,身後是二十五萬鐵騎和步兵的協同攻擊,而白寒的中軍旁邊隻有五萬步卒守護,但是其中三萬是正麵殺傷力不亞於重騎兵的元戎弩兵。
兩隻猛獸衝撞在一起,血肉橫飛,支離破碎,血霧彌漫,空氣中的土腥味變成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以許褚為中心的重騎兵完全就是戰場上的絞肉機,鮮卑人那十幾斤重的馬刀砍在他們的重甲上隻砍出了一道道白色痕跡。
重騎兵所過之處,是屍骨堆成的肉牆,人和馬屍混雜在一起已經無法辨認,在死亡的鮮卑騎兵中大都是被斬馬刀一刀將屍體砍為兩半,內髒、腸子混合著血液流淌在外,這就是戰場,它的殘酷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重騎兵勇猛,身後的漢軍騎兵同樣不甘示弱,他們雖然不像重甲騎兵那麼堅不可摧但也有著強大的攻擊性。
在如今這個時代,白寒所締造的漢軍絕對是無敵於天下的,就算是同時期的東羅馬帝國兵團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對此白寒有絕對的信心。
今天之前,鮮卑人從沒想過漢軍的戰鬥力居然會如此可怕,一個個紅著眼睛像是瘋了一樣,現在誰才是待宰的羔羊?
一個體長兩米的鮮卑大漢在漢軍中衝殺,他的目光逐漸鎖定衝在最前麵那個漢人將軍的身上,縱馬衝了過去,手裏那重達102斤的狼牙棒高高揚起,許褚冷哼一聲,挺起戰錘迎了上去。
刷…
一串火星從二人的兵刃撞擊處激射出來,許褚兩眼通紅的看著這個鮮卑人,他沒想到鮮卑人裏居然也有這種猛將,單論力量跟他在伯仲之間,兩人都是用上了全身力氣,這時候一個重甲騎兵拿出綁在腿上的短標槍。
重騎兵雖然強大,但是由於裝備太過沉重所以導致速度不快,標槍正好是為了彌補他們的這個缺陷、。
這個騎兵瞄準了那個鮮卑人的喉嚨,嗖的一聲扔了出去,鋼製的標槍在空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
噗!
標槍刺開骨肉的清脆聲中,標槍卡在鮮卑戰將的喉嚨內,這個鮮卑人身體肌肉頓時抽了一下,手上力道減小,許褚趁勢一錘打爆這家夥的腦袋。
許褚並不感覺這樣有什麼不對,在戰場上隻要能殺死敵人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這又不是陣前鬥將,沒人會在乎。
不知不覺間許褚所率領的漢軍像根楔子一樣狠狠的楔進鮮卑人的胸膛,不停地向前蔓延,一種是隨之附帶的恐懼感在鮮卑騎兵中蔓延,他們開始畏懼,和這麼可怕的軍隊作戰那和找死有什麼兩樣?
雙方的最高指揮官都在看著戰場,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他們已經不在乎了,死的再多都隻是數字,關鍵是要讓這些數字有意義起來。
納木錯眺望著已經有些騷亂的後軍,索性把心一橫,“傳我令,從現在起增加一萬督戰士兵,但凡有人後退殺無赦,預備軍全線壓上,取白寒首級者賞羊一百萬,女人三千!”
隨著納木錯的破釜沉舟,最後的二十萬鮮卑人全線壓上,當然除了納木錯本部的三千親衛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鮮卑人兩眼泛光的衝向白寒所在的地方,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了非常久了,許褚所部的重騎兵鋒芒也不像最開始那樣鋒利,沉重鎧甲兵刃急劇消耗著將士們的體力,除了許褚這種天生神力的家夥還不感覺疲累的家夥。
“讓許褚他們退下來,騎兵頂上,點狼煙!”白寒不緊不慢的命令著,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下達的命令,麵對鋪天蓋地殺來的鮮卑大軍,這個時候任何陰謀詭計都顯得慘白無力,任何陣型都會淹沒在突厥大軍的人海之中,任何指揮都無法傳達出去。
那些廝殺中的將士都不會回頭看旗語,除了最基本的戰鼓聲和號角聲外,白寒已經徹底喪失了對大部隊掌控,混戰的戰爭完全回歸了原始,就看誰的實力更強,看誰的軍隊訓練有素,看誰的士兵更勇猛。
鮮卑人的全線推進開始讓漢軍有些招架不住,中軍處逐漸點起烽煙,黝黑的烽煙嫋嫋升起,白寒悠悠的歎了口氣,現在他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掃了眼周圍的士兵。
除了三萬射聲營將士外還有他的三千虎賁,一萬多名重盾手。
“嘶鳴(馬漢字)。”
“末將在。”
“率軍衝陣,本王親自為你們擊鼓。”
“諾!”馬漢鏗鏘而應,飛身跑到下麵,從一名袍澤手裏接過頭盔翻上馬背,“虎賁軍,隨吾衝陣。”
刷刷刷一片,虎賁將士們齊齊拔出了鞘間的環首刀,森冷的刀刃宛如一片鋼鐵的森林散發著肅殺之意,他們的行動時最好的表現,虎賁甲士不怕死。
白寒從擊鼓兵手裏拿過兩把重錘用力敲擊著戰鼓,象征著進攻的戰鼓聲被白寒敲的慷慨激昂。
咚…咚…咚…
沉重的戰鼓聲是對將士們的激勵,陣前重盾兵讓開一條路,三千虎賁騎兵飛身衝了出去,直奔遠處戰場,人如龍,馬如虎,森冷的殺機在天地間肆虐。
狂亂的馬蹄叩擊著大地發出沉重的聲響,似乎天地間隻有這一個旋律,馬漢冷眼看著前方,為了王上的不也,他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