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將士們呐喊著衝了上去,漆黑的夜空下,進行著慘烈的廝殺。
人從龍,馬如虎。
趙雲衝在最前,但凡擋路的匈奴人皆喪命在他的龍膽亮銀槍之下,這些匈奴人連讓他拔劍的資格都沒有。
白寒也是勇猛非凡,清理著趙雲身邊的匈奴人,這一幕被趙雲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趙雲殺出重圍,他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狼頭大旗了,還有那身穿單於金甲的於夫羅,於夫羅的身邊有百餘名親信護衛,趙雲一時半會還殺不到那裏。
趙雲做不到,但並不意味著其他人做不到,黃忠跨坐在黃鬃馬上眯著眼盯著於夫羅,他知道那才是此戰的最高目標,隻要殺死他,那此戰就算不能完全剿滅匈奴人,也能讓匈奴陷入分裂狀態。
他收回長刀,拿起龍舌戰弓,彎弓搭箭,弓弦漸張。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下200步,這對黃忠來說也是個極大的挑戰,但他仍有六成把握。
嗖…
精鐵所製長箭劃破寒冷的夜空射向於夫羅。
此時的黃忠正當壯年,身體素質達到人生巔峰,再加上多年的射箭經驗和用精鐵特質的羽箭,這一箭的威力,無人能及!
鋒利的精鐵長箭直直射入於夫羅後心,射了個通透,於夫羅那身單於寶甲在黃忠的精鐵長箭麵前,脆弱的跟紙片一樣。
親兵們見到於夫羅中箭落馬,都嚇得魂飛膽喪,幾個忠心的親兵托起他就跑,剩下的幾百人向黃忠殺來。
黃忠絲毫不懼,拔出戰刀迎了上去,戰刀在黃忠手裏像是活過來一樣,不斷收割著匈奴人的性命。
見到於夫羅被黃忠給殺死,趙雲輕喝一聲,舉起手中長槍對著扛著匈奴王旗的匈奴千夫長扔了出去。
龍膽亮銀槍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穿透舉旗匈奴人的胸口,那匈奴人慘叫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中。
幾個匈奴人見趙雲沒有武器了,紛紛揮舞馬刀向趙雲砍來。
“找死!”
趙雲拔出鞘中黃埔戰劍,鋒利的劍刃在這些匈奴人脖頸上劃過,血花四濺。
縱馬而出,拔出插在匈奴人身體上的龍膽亮銀槍,挑起匈奴王旗,“殺!”
……
公元191年,大漢西北軍在草原上大破匈奴主力,對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匈奴人予以迎頭痛擊,此戰殲滅匈奴兵十餘萬,俘獲三十多萬匈奴老弱,繳獲良馬二十萬匹,牛羊無數。
匈奴人主力在自家王庭被殲滅,取得了如此大的成績白寒卻是高興不起來,因為此戰的最大目的還沒有達成,蔡琰沒有找到。
走在混亂的匈奴王廷內,到處都是女人們淒厲的喊叫聲還有孩童的哭泣聲。
那都是西北將士們的所作所為,今晚白寒沒有對它們進行限製,將士們廝殺一晚上了,讓他們放縱一下,有錯麼?
白寒身邊是一身帶血的馬漢和黑衣賈詡,他們二人都親眼見證了今天晚上這慘烈的廝殺,誰都沒說話。
沒能找到蔡琰,白寒的心情很不爽,“文和,明天統計出具體數字,我要知道咱們這一晚上都獲得了什麼。”
“諾。”
一個八、九歲的匈奴孩童站在草地上大聲哭泣著,白寒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戰爭就是這樣,勝利的一方會過上很好的生活,而失敗的一方迎來的隻有殘酷、殺戮和複仇。
“不要哭了。”白寒用匈奴語說道。
匈奴孩童看到是漢人將軍趕忙止住淚水,強忍著不要哭出來,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下。
“我不會殺你的,相反你會過上很好的生活。”白寒抱住這個孩子,安慰道。
白寒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彌補一下心中的愧疚,畢竟這場戰爭是他所引發的,對大漢帝國來說是有利的,但對匈奴人卻是致命的。
誰料,被白寒抱住的匈奴孩童眼神一閃,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與之不相符的狠厲。
一直在盯著他馬漢當即踹在匈奴孩童的腦袋上,將他從白寒懷中踹飛出去,同時拔出戰刀斬下他的頭顱。
白寒沒說話,地上那一把反射著火光的小刀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個孩子想殺他!
“文和。”
“臣在。”
“傳我令,明日早晨,匈奴人,一個不留!”
賈詡眸中掠過一抹黑暗,“遵命。”
命令完,白寒來到於夫羅的王帳內,這是匈奴單於的王帳,裏麵卻擺滿了漢人的珠寶器械,甚至連喝酒用的酒樽都是漢人的東西。
白寒躺在白狼皮王座上,閉上了沉重的雙目。
一個才八、九歲的孩子都想殺他,更不要說那些俘獲二十多萬匈奴人了,裏麵想殺他的人不知凡幾,白寒決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到他的存在。
裏麵或許有三四歲,神智未開的孩童,但白寒已經懶得管他們了,那些都是狼崽子,該死!
不知不覺中進入夢鄉,第二天白寒是被帳外的哭喊聲所驚醒,走到帳外就看到漢軍士兵屠殺匈奴人。
鮮血染紅了草地…
對著一幕白寒冷眼而視,他已經想通了,這次戰爭跟他沒關係,是於夫羅的錯!
如果不是於夫羅這些人也不會死,大漢王師隻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這些自稱狼神後裔的匈奴人死就死了。
“主公。”賈詡走了過來。
“統計的怎麼樣了?”
“在下和軍中主簿們忙了一晚上終於統計清楚了,此戰我軍繳獲戰馬二十一萬餘匹,牛羊以百萬計,數之不盡,還有匈奴人這幾十年中從我大漢掠奪的金錢珠寶,足夠主公的西北勢力使用三十餘年!”
賈詡說了很長時間,白寒將這些一一記在心上,然後道,“將這些東西送到司州,牛作為耕地使用,羊留下一半供大軍食用,並傳我的命令,司州百姓但凡是願意來草原定居的,獎宅院一套,良馬一匹,羊四隻。”
“諾。”
望著一地的屍骨,白寒看了一會就看不下去了,“殺完之後就地埋葬,讓趙雲、甘寧領兵十五萬返回司州。”
“諾。”
回到王帳內,白寒深呼了口氣,走到戰術地圖前。
如今匈奴主力大半被殲滅,二十四萬常備軍死的死逃的逃,但這場仗還沒完,西北大軍會趁勢攻取草原的西麵與東麵。
但北麵王庭依然是個問題,駐守北麵的是左穀蠡王呼廚泉,在昨晚的廝殺中隻有他跑了,如果他跑回北方王庭,依然可以召集幾十萬匈奴人。
雖然質量不如常備軍,但是架不住人多啊,白寒讓趙雲甘寧帶著一半的大軍返回司州,一方麵是考慮到趙雲已經取得了極大的功勳,而甘寧是迫不及待想回去練水軍。
另一方麵也是想讓他們把這次的戰利品帶回去,如此豐厚的戰利品沒有任何諸侯不心動,有趙雲、甘寧二人的十五萬大軍護送,誰敢動那橫豎就是一死。
有了那些東西,這場仗就已經值了,無論是駐兵草原亦或者是殲滅匈奴殘部,都值了。
看著地圖上象征著北部匈奴的區域,白寒猶豫了。
繼續出兵徹底殲滅匈奴人的可能性很大,但他也會陷入戰爭泥潭,沒了北部匈奴,那他就要徹底和強大的鮮卑帝國對上。
雖然鮮卑目前沒統一,但東西兩部的鮮卑領地加起來,比整個大漢朝還大,隻是地廣人稀罷了。
“主公,典韋將軍求見。”
親兵的聲音讓白寒回到了現實,“讓他進來吧。”
“諾。”
典韋還沒進來,聲音就先到了,“哈哈主公,俺老典抓到個人,你一定感興趣。”
典韋大大咧咧走了進來,身後兩名親兵還架著一個匈奴人。
白寒掃了眼那人,“惡來,這是何人啊?”
“稟主公,該人自稱是於夫羅之子劉豹,本來我還不信但他說他知道蔡大家的消息。”
“哦?!”白寒走到劉豹身邊,仔細一看這劉豹真的和漢人有幾分相似,曆史上在於夫羅死了之後,是呼廚泉即位,呼廚泉死了之後就是這個劉豹了。
這個劉豹不算什麼,他兒子劉淵那才厲害呢,在晉朝八王之亂中劉淵乘朝廷內亂而在並州自立,稱漢王,建立漢國(後改為趙,泛稱前趙,亦作漢趙),後來還稱帝了,雖然隻當了兩年皇帝但那也是他的本事。
“劉豹,你知道蔡琰的消息?”
“不錯。”劉豹用熟練的漢語和白寒交談。
“說出來,我會把你送到你叔叔的北部匈奴。”
劉豹嘲諷一笑,“我是匈奴單於之子,你殺了我匈奴幾十萬百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白寒眼中眼光乍現,“你活著,可以召集匈奴人繼續跟我作戰,隻要你贏了就有機會替他們報仇。”
“那我要是不說呢?”
“不說。”白寒微微一笑,“我聽說你喜歡看書,那一定知道陽球吧。”
“知道,酷吏陽球。”
“他的孫子就在我司州學習,你要是不說,他會幫你的。”
劉豹沉默了,對陽球他太了解了,為人狠厲不畏強權,而且極擅拷問,他的孫子又該厲害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