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韓遂哪還顧得上甘寧,揮了揮手就讓甘寧走了,連他的叫甘寧來的目的都顧不上了。
走出議事廳的甘寧長舒了口氣,韓遂對他拋出橄欖枝,他沒法明麵拒絕,如果真那樣做了他絕對無法活著離開金城郡,所以隻能用閻行來吸引韓遂的注意。
他成功了,在韓遂的心裏果然還是閻行更重要一些,韓遂畢竟是個梟雄,他很快就會醒悟。
“老大,我們現在去哪?”
“趕緊出城,等韓遂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隻要咱們能出城就相當於打了場大勝仗。”
甘寧的語氣很是急促,他打閻行的時候那可是用上了十二分力氣,現在想想真有點後悔,閻行的腿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韓遂一定恨死他了,他一定要盡快出城。
“老大,我怕韓遂他…”
“放心,韓遂還不敢跟主公開戰,要知道張遼將軍的三萬大軍可就駐紮在漢陽郡。”
甘小三也不再說什麼了,隻能加快腳步跟緊甘寧,。
另一邊,太守府內,醫官坐在閻行的腿邊,看著上麵紅得發紫的傷痕不禁嘖舌,這應該是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人打成這樣啊。
伸手隨便一碰,閻行就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吼叫聲,老醫官搖了搖頭。
“醫官,怎麼樣。”閻行急切的問道。
老醫官臉色不太好,“閻將軍,你的腿疼麼?”
“不疼。”
聽到這個回答老醫官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閻將軍,我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趕緊說。”韓遂實在是無法忍受這老醫官磨蹭的性格了。
“好消息你的腿上不會留下傷痕。”
聽到這個消息閻行終於鬆了口氣,“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您永遠都下不了床了。。”老醫官語氣有些狡黠。
閻行臉上清醒的表情當即停住,永遠下不了床,這就相當於宣告他的武將生涯結束了,他的後半輩子就要在床上度過了。
沒人比他更清楚韓遂的為人了,沒了雙腿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戰國軍事家孫臏還能運籌帷幄,指揮萬軍廝殺呢,可他呢?
“能治好麼?”韓遂悶聲問道,令閻行無法揣摩韓遂現在的心情,。
老醫官搖了搖頭,“除非是仙人下凡,否則絕無可能的,老夫言盡於此,告辭。”
“嶽父,我…”
韓遂搖了搖頭,默然的走到了門外,“殺!”
幾名親兵當即拱手,拔出鞘中戰刀走進屋內,沒多久屋內傳來一聲淒慘的喊叫聲…
韓遂走回了議事廳,坐在主座上什麼也不說,閻行廢了,沒了閻行他的手裏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大將,甘寧的武勇不比閻行差,他攔不住。
本來打算招攬甘寧的,現在也隻能通過甘寧表達對白寒的好感了,沒了大將的他不敢和如日中天的白寒作對。
“主公,甘寧劫了東門都尉,闖出城了。”
對於士兵來報,韓遂一點都不吃驚,“你先下去吧。”
“等等。”韓遂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士兵,“送五百隻活羊到甘寧軍中,就說歡迎他們再來。”
士兵拱手走了出去,韓遂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沒了閻行,甘寧又跑了,他需要大將!
白寒剛剛戰勝了董卓,安撫河西五郡尚且需要一段時間,可一旦這段時間過去,白寒的實力就會漲到一個非常強大的地步,比之董卓勢力,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那個時候,與白寒接壤的勢力都有可能白寒發展的目標,並州或者涼州,二者必有一!
起身來到地圖前,看著地圖上白寒的一大片區域,在看看他這一小塊地盤,這二者簡直沒有可比性啊,在白寒和董卓的戰爭中他下錯注了,現在就必須做出選擇。
而在千裏之外一條大路上,一支軍隊正蜿蜒行進,溫暖的陽光灑在軍士們的鎧甲兵刃上,憑生一股肅殺之意。
中軍中,一輛巨大的轀輬車由八匹馬拉著向前行進,這是白寒從董卓那裏繳獲的,車子很大很寬敞,構造也極為巧妙,比一般達官貴族所乘坐的車架高了好幾個檔次。
白寒坐在車裏,和千裏之外的韓遂一樣正在看著巨大的作戰地圖,在地圖上他的勢力就像一個有些向左傾斜正方形,將來要想發展好就必須選擇一個方向。
無論是在並州亦或是涼州他都有根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選擇下一步方略了,休養生息是需要的,同時也要為下一步進攻做好準備。
並州和涼州,兩地都有精壯的漢子和上等的戰馬,曆史上涼州、並州的士兵一直是抵抗蜀軍進攻的主力,但相比之下還是並州的條件更好一些。
並州麼…
白寒的目光逐漸東北方向移動,旋即搖了搖頭,並州毗鄰幽州和冀州,同時並州長城以北都是南匈奴的地盤,未來所要麵對的形勢是嚴峻的。
而涼州雖然貧瘠,且有羌胡人作亂,但若獲得涼州,那他白寒就會是大漢的西北王,挾天子…不對,奉天子以令不臣。
就涼州吧……
作出決定的白寒開始思索起來,在涼州割據的十幾路諸侯,最棘手的莫過於韓遂了,韓遂坐擁數萬大軍,都是精壯之士,和董卓的西涼軍差不多,漢人與羌胡人混雜,軍紀也不錯。
如果從董卓的西涼軍和韓遂的西涼軍選出同樣的人數,白寒可以斷言勝利的絕對是韓遂。
董卓的軍隊隻是破壞力強,韓遂的軍隊卻是攻擊性強。
在未來一段時間之內,必須找個人牽製韓遂啊,想到這白寒掀開車窗,“傳賈詡、郭嘉。”
一旁親兵趕忙高喊,“主公有令,傳賈詡、郭嘉同乘。”
這轀輬車很大,坐七八個人都夠了,荀彧被他留在北地郡處理政務了,北方五郡總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在那裏看著。
賈詡和郭嘉都擅長謀略,將未來攻略目標說出來了,二人的反應各不一樣,賈詡是默然不語,現在的賈詡依然是白寒智囊團的頭號人物,但骨子裏自保的性格再次彰顯了出來。
以前的白寒勢力就像一條漁船,他不得不說,但現在白寒的勢力已經像艨艟戰船一樣,風吹雨打亦或是大浪都不會有事,所以賈詡又回到了原本的樣子。
而郭嘉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拿著酒葫蘆小口的抿著,那是白寒賞賜的葡萄酒,數量有限,他也隻能小口的抿著。
“你們兩個都說說。”白寒實在是忍不住開口了。
郭嘉小心的蓋好酒葫蘆,“主公,涼州之地你可讓馬騰替你去收拾,韓遂實力很強,但他也無法一個人撼動十幾路諸侯,主公可讓馬騰暗中對那些諸侯許以好處,比如敕封列侯什麼的,那些人不可能不動心的。”
白寒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賈詡,“文和,你認為呢?”
“奉孝所言極是,西涼十幾路諸侯都是些碌碌之徒,主公能給他們身份和財富,他們必定會聽從主公的,但那些人可用但不可留,否則,必勝變亂。”
“郭嘉有謀略,賈詡有見地,你們二人說的都對,我這就給馬騰下旨!”
“主公英明。”
十餘萬甲士蜿蜒行進,北地郡與司州接壤,短短幾天就回到長安城。
長安城依舊是那樣繁華,兩側的百姓見到司州軍隊也並不畏懼,孩童的眼神中有的都是向往,白寒坐在這裏滿意的看著這一切,得民心者的天下,這天下要是都能這樣繁華,豈榮外族窺視?
大軍駐紮在城外,眾人各自散去,長安城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白寒帶領親衛走向皇宮,馬漢已經回來了,現在的馬漢寡言少語,經過那件事他也成熟了不少。
徑自來到長樂宮,如今已經是初春,長樂宮的花兒也都綻放出了花朵,漫步在其中別有一番意境。
一朵花瓣落在白寒掌心,此時白寒的心就如同這片花瓣一樣平靜,往前走了沒多久就聽到鼓樂聲,悄無聲息的靠過去,就看到一群宮女坐在地上手裏各自拿著樂器。
宮商角徵羽五大節拍那動人旋律形成一曲,給人一種安心寧神的效果。
而被眾多宮女環繞的小亭內,何太後穿著一身金色宮裝,靠在柱子便閉目養身,宛如一尊睡美人。
白寒輕輕地走了過去,示意宮女們繼續吹走,突然從背後抱住何太後,這可把何太後嚇得不輕,但看到來人是白寒,眼神頓時變為驚喜。
“夫君,你怎麼回來了?”
何太後原本還以為白寒此次出征作戰,可能要幾個月呢,沒想到現在這才短短一個月就回來了。
白寒笑嘻嘻的將手搭在何太後那對飽滿之上,“有這麼漂亮的娘子在家,我這個當夫君哪舍得遠走呢。”
“就知道貧嘴。”何太後嬌嗔道,就像個待嫁閨中的小女兒一樣。
白寒微微一笑,抱緊了懷中佳人,這一刻的溫馨但願能永久存在,隻是這亂世中,又能有多少這樣的溫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