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一臉嫌惡打開這卷布帛,卻見上麵描繪著北地郡的詳細情況,包括駐軍情況還有糧食的分布,甚至還有各城守將的資料。
錯愕之下李文打開他手裏的布帛,相比之下李儒給他的簡直就是縮略版。
“這…”李文欲言又止,白寒悠悠的說道:“你是李儒的兒子,那你也該聽說過飛鷹台吧。”
“聽過,您麾下的情報組織,總部位於長安城。。”
“不錯。”白寒點了點頭道:“但長安城內的飛鷹台隻是文部,武部飛鷹是散播在天下各地的,北地郡是戰場前線飛鷹又豈會少?”
說完,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文呈上來的布帛,“你帶來的情報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但我可以給你一個享受榮華富貴的機會。”
“將軍吩咐,莫敢不從。”
把玩著手中布帛,白寒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在西涼軍中也認識不少大官子嗣和舊部,我要你寫封書信給他們,我會讓人抄寫萬份射入城中。”
“這沒問題,但…”
“隻要能讓西涼軍人心惶惶就夠了。”
“諾。”
“封長門亭侯,食邑五百。”
聞言,李文大喜當即退了下去,雖然沒能成為千戶侯,但五百戶也足夠他過上富足的生活了。
西風呼嘯而過,吹動白寒發梢,白寒目光望向遠方,格外的滄桑。
將李文帶來的布帛遞給馬漢,“劃開。”
馬漢二話不說,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將布帛一分為二,四塊布條掉了出來。
“這…”馬漢驚呆了,四個!
看著地上的布條,白寒和賈詡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李文都知道飛鷹台的存在,李儒又豈會不知,那老狐狸一定留有後手!
他們猜對了。
撿起布條,看著上麵所記載但東西,白寒笑了,這才是李儒給李文留下的富貴是這個!
上麵所記載的是西涼軍每座城池的缺陷,其中泥陽城郊外就有一條直通李儒家後院的地道。
蕭瑟的西風吹動白寒發梢,白漢起身來到城牆邊,望著泥陽城方向,眼中漸漸升騰起濃烈的戰意,戰機終於等到了。
“擊鼓升帳!”
隨著蕭何的一聲令下,戈居城內響起沉重的戰鼓聲,眾位將軍開始向太守府聚集。
呆了一個多月,他們早就等不耐煩了,當白寒趕到的時候,黃忠等人正在彼此交談,很有衝勁。
看到白寒來了,眾人拱手道:“末將見過主公。”
“免了。”一屁股坐在主座上,掃了眼在場眾位將軍,除了那些被派遣到外麵的將軍剩下的都到了,將斷為兩截的布帛遞給眾人逐一傳閱。
看完之後,這些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欣喜之色,李肅此人沒什麼大才,又兼有李儒的獻降圖,董卓軍必亡矣!
黃忠持著龍舌戰弓走了出來,“末將請為先鋒,夜襲泥陽!”
……
黑夜逐漸籠罩大地,無論是人還是戰馬都進入了極其疲勞的階段。
泥陽城頭,西涼軍士們無力地倚著長矛,昏昏欲睡,他們中有一半都是董卓強行征集來到,軍力雖多但士氣和精銳程度階就不敢恭維了。
一行鐵騎的悄無聲息的來到城下百步之外,戰馬的蹄子和鼻子都被包裹住,再加上黑暗的環境,很輕鬆的就來到城下百步之內。
典韋望了眼城頭上那些跟不存在沒啥兩樣的西涼軍士,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這種兵就算再多又豈是他們司州軍的對手?
“準備!”典韋也不再掩藏了,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騎士們拿出早就準備好弓箭,彎弓搭箭,一根根鋒利的箭矢對準了城頭。
“射!”
一聲令下,千萬根羽箭密密麻麻的向城頭覆下,密如雨點的箭矢令城頭甲士無處可躲,一翻下來便殺死不少西涼軍。
幸存的軍士們從掩體後走出,驚訝的發現這些箭矢上還綁有書帛,書帛上是李儒之子李文所寫的拉攏信,讓西涼軍士們快快投降,司州軍優待俘虜。
西涼軍中不少將領和他們的子嗣都在軍中任職,和李文的關係也都不錯,看到這些書帛一時間也都猶豫了。
看著手中布帛牛輔心道不妙,當即喝道:“都不許看,都給我扔了,給我放箭。”
呂布不在,牛輔就是董卓身邊的頭號紅人了,軍士們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裝模作樣的射箭。
城下的司州軍盾兵們舉著大盾擋在騎兵前麵,大軍緩緩退卻,那些沒什麼威力的羽箭一個人都射不死。
“都沒吃飯麼?給我使勁射!”
牛輔揮舞馬鞭打在一名軍士身上的,那令人心顫的鞭打聲讓周圍的軍士們無不怒視著他,恨不得一人一刀把他砍死。
牛輔也來了脾氣,“看什麼看,接著射!”
“將軍快看!”
順著親兵的指引,牛輔看到一個麵部可憎的大漢扛著兩把大的嚇人的鐵戟在百步之外對城頭豎起中指,“牛輔,聽說你是個沒卵蛋的玩意,從不敢和人一戰,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他就是個傻吊。”
軍士們都在起哄,什麼糙話都說出來了,氣的牛輔雙眼通紅,隨手拿起一把弓箭向典韋射去,典韋側身一躲,羽箭貼著鐵甲劃過去了。
“親兵,與我出城斬殺獠!”
牛輔點起一千鐵騎衝出城去,手中長槍舞的是虎虎生風,頗有點意思。
但在典韋看來他這動作卻是漏洞百出,山中的老虎都比他強,強忍著將他斬殺的欲望,典韋跨上戰馬,“撤!”
司州軍緩緩退卻,天色晦暗牛輔不敢去追,隻能悻悻作罷,接下來他們一回城典韋就帶人來挑釁,他一出城典韋就跑了,著實氣人。
而以此同時地麵數米之下,數之不盡的軍士偷偷地潛入到城裏,密道很狹窄,行軍速度很慢。
黃忠坐在院子的牆上,觀望著周圍的情況,這裏原本是李儒的家,但今天白天李儒家中已經被封了,這裏就暫時空了出來。
夜晚的城池中應該是燈火通明的,但黃忠卻一點看不到,偶爾亮起一些燈光也很快就被熄滅,可以想象這裏百姓們的生活有多苦,這都是董卓造的孽啊。
哎…
黃忠歎了口氣,轉向另一邊,看著不停從地道口鑽出的甲士,眼神卻突然變的淩厲起來,將手搭在一名路過的軍士的肩膀上,“你是誰?!”
“我,我隻是個普通的士兵啊。”這名軍士低著頭,不敢與黃忠對視。
“是麼…”
黃忠當即暴起,鞘中戰刀拔出一半,那軍士的手就放在了他劍柄上與他較勁,同時黃忠一隻腿宛如炮彈般向他踢去,角度極為刁鑽。
而起黃忠的目標還是他的子孫根,這一腳要是命中那可不得了,這軍士當即喊道,“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黃忠趕忙調轉角度還是踢在了他大腿上,這軍士顧不得疼痛趕忙抬起頭摘下了頭盔,“老哥,是我啊。”
“元儉,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在主公身邊候命麼?”黃忠沉聲問道。
來人正是和黃忠同一時期的學員廖化,二人的關係也都不錯,但廖化突然出現在這真的是讓黃忠吃了一驚。
“老哥,別提了,董卓的幾個屯兵城池都有人去攻占,我呆在主公身邊著實無趣,所以這就來你這了。”
“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擅離職守!”
廖化頗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老哥先別提這個了,現在我有一件大功要跟你一起分。”
“什麼大功?”
“主公的軍令是讓老哥你攻下南門迎接大軍進城,但這樣董卓很可能會逃跑,所以我想跟老哥你借一點兵去攔截董卓,若能擒下董卓,但是我你我都會是將軍位。”
“不可!”黃忠斷然拒絕道,“你這樣做是違抗軍令。”
“老哥,你隻要借我五百人就可以,不會影響大局的,你想想活捉董卓,多大的功勞啊!”
黃忠也開始猶豫了,他有六千人,分出五百人倒也沒什麼,若真能擒下董卓,倒也值了…
“老哥,我就借五百人,成與不成你給個準話!”廖化也不多費口舌了。
黃忠歎了口氣,“誰讓你我是兄弟呢,這個兵我借給你,我給你一千人,就算捉不了董卓你也要活著回來!”
廖化偏黑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多謝老哥了。”
說完,就去領軍了,看著廖化寬闊的背影,黃忠不知道他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但總該會有一些收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