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截肢
尤歡睡的很香甜。
周言卿眼神溫柔的看著她,似乎怎麼都看不夠。
下下周一,他要正式接管周氏地產了。
中間的這一周時間,他要好好陪陪尤歡,開導開導她的心情。
周言卿把準備好的辦公室裝修圖發給了趙然,讓他按照圖紙裝修。
李峰和齊宴書開的車子滾下懸崖後,一小時後才被路人發現。
看到掛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車子,路人立即打電話報警,還叫了救護車。
又是半小時過去,救護車和警車幾乎同時到達。
看到車子掛的那麼危險,警察叫了消防隊的人過來,眾人合力把車子弄了下來。
醫護人員快速上前,把他們從車裏抬出來。
救護車駛離原地,警察也打電話通知了齊宴書的家屬。
李峰是孤兒,他的醫藥費隻能讓齊宴書的家屬先墊上。
沈紅和齊至尚趕到醫院時剛好看到了渾身是血的齊宴書被推進了搶救室。
沈紅雙腿發軟,嗓子幾乎要哭啞了:
“宴書——!”
“為什麼會這樣……”
齊宴書的身上都是血,看上去凶多吉少。
齊至尚心裏也不好受,他抬手攬著沈紅的肩膀,把她抱在懷裏安慰:
“我們宴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沈紅哭的肝腸寸斷。
腦海中都是齊宴書渾身是血毫無生氣的模樣,她真的很害怕她的兒子挺不過這一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齊宴書和李峰出車禍的事情,已經上了熱搜第一。
齊家在京都還算有點勢力,再加上他和周言卿尤歡的那點愛恨情仇,他出車禍了,網友們自然都十分關注。
大家更奇怪的是,齊宴書之前還在監獄,為什麼突然就被放了出來。
網友們對這件事議論紛紛,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在說齊宴書是惡有惡報。
壞事做盡,給前女友下藥想要占有她,就這樣惡劣的人,逃脫法律的製裁,但是逃不過老天爺的報複。
當然,網上之所以出現這樣的言論,是因為傅清舟讓人故意控評了。
周言卿坐在病房裏看完大家的評論,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傅清舟在幫他。
傅氏集團的公關部是整個國家能力最強的,應付這種事情,簡直小菜一碟。
周言卿還在關注醫院那方麵的消息。
齊宴書最好也能死透,不然他還要讓手底下的人再動手。
如果他能活下來,周言卿絕對會折磨死他。
他是個很記仇的人,齊宴書做了那麼多惡心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積攢起來,現在徹底將周言卿的怒火點燃了。
醫院。
沈紅哭累了坐在椅子上,一臉期待的看著搶救室的門口。
十分鍾後,醫生拿著一份文件出來:
“齊先生,齊夫人。”
齊至尚和沈紅立即上前。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眉頭緊皺:“他的情況很不好。”
“車子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他能保住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是被發現的太晚了,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所以現在,我們決定對他截肢。”
“他的雙腿被車子和石塊壓著,車子滾落時受到了嚴重的撞擊,導致嚴重的粉碎性骨折,再加上失血過多,如果不及時截肢,他會有生命危險。”
沈紅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截肢……
她兒子那麼年輕!
截肢了讓他以後怎麼生活?
沈紅抓著醫生的袖子,哭哭啼啼的看著他:
“醫生,你再救救他,求你了,他還那麼年輕,他不能失去雙腿。”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抱歉,齊夫人。”
“不是我們不幫您,而是我們真的無能為力。”
“他的雙腿受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您是他的直係親屬,如果現在不趕緊簽署手術同意書截肢, 他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齊至尚站在一旁聽到醫生說的,一顆心都要碎了。
那麼年輕就截肢……
沈紅哭的幾乎要暈過去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低頭看著手術同意書,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她下意識看向齊至尚:“老公……”
齊至尚眼底劃過一絲不忍。
“簽吧。”
“簽了,宴書這條命起碼還能保住。”
“如果不簽的話,我們會失去兒子。”
沈紅咬牙,一隻手捂著嘴巴不停的流淚,另一隻手拿起筆,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拿著手術同意書進去時,她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齊至尚扶著她坐在椅子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阿紅,這些年,很抱歉。”
“是我一直忽視了你和宴書的想法,認為隻要給你們足夠的錢,你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但是我忘記了,除了錢,你們最需要的,還是愛和陪伴。”
“隻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我們能好好教育宴書,他也不會一直對尤歡窮追不舍,也不會讓事情變成如今這樣。”
“他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我們做父母的,也確實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
沈紅眼眶通紅的看著他:“齊至尚,你現在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嗎?”
“你現在意識到這一切有什麼用嗎?”
“宴書的腿,已經回不來了!”
“你除了馬後炮,你還會做什麼?”
沈紅擦幹眼淚,低下頭,連看搶救室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半小時後,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推開門走出來。
沈紅紅著眼睛上前:“醫生,我兒子……”
“齊夫人請放心,齊少爺的命保住了。”
醫生拿下口罩,語氣淡淡道。
他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沈紅站在原地,眼底最後一絲希冀,徹底消失。
她兒子被截肢了……
直到齊宴書被轉入普通病房,沈紅都不敢進去看他。
齊至尚倒是進去了,但是他站在病床邊,看著齊宴書空蕩蕩的褲管,情不自禁落了淚。
齊宴書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他有很大的責任。
可是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晚了。
沈紅在走廊哭夠了,擦幹眼淚要進去時,兩名警察走了過來:
“您好,請問您是齊宴書的母親,沈紅沈女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