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
這倒把秦風的思路給打斷了，有些疑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是讓我說什麼嗎？嗯，還不錯。”
見秦風賤兮兮的樣子，薛佳凝蹙起了眉頭，右眼眼角下那顆淚痣被牽動，身體微微一抖。
冷笑一聲，帶著幾分清脆的聲音說道：“你不覺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士說粗話，是應該道歉的麼？”
聽到這兒，秦風打了個哈哈。
“就為了那天的那句‘你懂個幾把’？”
迎著薛佳凝氣呼呼的目光，秦風揚了揚手中的圓珠筆。
“哦，我那天心情不太好，也有急事，不過你別誤會，我可沒有道歉的意思，今天咱們倆在這兒相見也算是個緣分，我就告訴你，為什麼說你懂個幾把。”
“好，那我洗耳恭聽。”
薛佳凝直接拉過凳子，就坐在了秦風的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到麵前這女人頗有“工作可以不要，但說法必須得給”的架勢，秦風清了清嗓子。
“那天在省委大門口，你說我投資做的散，資源太分散，管理成本太大，不如做好管理更容易做大，大致是這意思吧？”
薛佳凝想了想，點了點頭，知性的嗓音說道：“沒錯，那天之後我又調了漢美日化，貢城酒業和遠山村三個廠子的資料看了一下，你知不知道，這四個企業加起來，你需要管理的職工人數已經達到了八千多人，光是每年付出的人力成本，就達到了兩千八百多萬？”
“我看過你們幾家公司的營銷手段，實話實說，都很高明，這一點我很佩服，按照現在的市場，你現在有這麼多的資源，完全可以專攻一項，繼續利用你的營銷優勢，把這個企業做到全省，乃至全國市場規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個企業都看似不錯，但是每個企業都隻大不強。”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猴子掰玉米，走一路扔一路。”
見對方把自己名下企業了解的還挺透徹，秦風嗬嗬一笑。
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索性就省略成了一句。
“那我倒是問問你，我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不掌握這麼多人的吃飯問題，手裏不掐著這種規模的企業群，怎麼能保證我迅速做起來之後，我的企業還是我的企業？”
“你這是什麼意思？”薛佳凝眉頭一皺。
秦風一攤手，“字麵意思，你在政策研究室工作，別告訴我，私企做起來之後莫名其妙換了法人的的事情你沒見過。”
“這幾年這樣的事少嗎？”
聽到這個，薛佳凝一愣，不說話了。
雖然已經改革開放十幾年的功夫，可是地方政府侵吞私企，或者是私企強行鄉鎮化，地方入股之類的手段仍然存在，而且並不是個例。
之前見到秦風，得知這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她下意識的以為對方是什麼名門之後。
還真沒想到，坐在自己加對麵的人，竟然是個剛剛進入社會兩年的青年。
這，倒是讓她之前的許多預想變得不成立了起來。
見對方不再言語，秦風揮了揮手。
“行了，這份工作不適合你，另謀高就吧。”
他下了逐客令。
卻不曾想，坐在他對麵的薛佳凝在猶豫片刻之後，騰一聲從椅子上起身。
“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麵對秦風略帶嘲弄的笑容，薛佳凝大聲說到。
“現在時代變了，西川乃至全國的經濟環境越來越公平，專業化的企業會取得更好的發展前景，如果你真的想招個副總，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看著對方執拗的眼神，秦風對身旁已經完全進入到看戲狀態的蔣睿擺了擺手。
“王哥，你都是招的什麼人？不是太奇葩就是太天真，就跟才出社會的大學生一樣，單純幼稚得可笑。”
蔣睿輕咳一聲，將手裏的鋼筆放在了桌上，伏下了身，湊到秦風麵前嘀咕。
“這個女同誌，我們在核查她信息的時候得知……她是你們省委書記的兒媳，所以盡管年輕了點兒，也就給放進來了。”
哦。
秦風鎮定的點了點頭。
真香！
這樣的人物哪怕吃白飯也行啊。
“副總的崗位暫時不招了吧，這個人留下，做總裁助理吧。”
原本秦風的想的是將總經理的位置懸空，招聘一個副總，然後看能力再進行提拔或剔除。
不過現在，他改主意了。
薛佳凝其實也是一時的氣不過，覺得麵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了好幾歲的年輕企業家有些太陰暗，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她覺得有必要讓這個家夥知道知道，世道已經變了。
那些黑暗的，腐朽的，見不得光的東西，已經隨著改革春風的二度襲來而慢慢散去。
蓬勃的陽光，已經通過天空上厚厚的雲層縫隙，正慢慢的灑向中華的大地。
之所以從單位辭職，一是因為總是籠罩在冰家兒媳的光環之下，二來也是因為家庭的關係。
她需要一個讓自己忙起來，讓自己有奮鬥目標的工作，來忘卻生活上的諸多苦惱。
所以雖然副總的位置沒有應聘成，可是聽到秦風突然將自己錄用，成了這個還未成立的集團的總經理助理，薛佳凝忍著氣應了下來。
他要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知道他所說的並不是對的。
招聘會進行了幾個小時，結束了。
次日，漢美日化的陳振峰，宋路，貢城酒業的趙旭徐婷婷，遠山村的三個廠子負責人也都到達了蓉城。
主要的班底到齊，想著可以啟動集團的事情，秦風中午時候就直接安排了一個飯局，將已經確定下來的兩位集團外聘人員，趙立國和薛佳凝也叫了過來。
飯局之上，秦風直奔主題，趁著菜還沒上的功夫，便宣布了籌備集團總公司的事情。
對於這個，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雖然漢美方麵現在的股份成分也和貢城白酒業差不多，但是公司的發展受到規模和渠道方麵的製約，成立集團對於公司來說利遠大於弊，都持著支持態度。
至於剛剛成立的三家廠子，那就更不必說了。
到現在，遠山開發的股份都還沒有劃定。
徐德勝現在被秦風隨便安排了一個總經理的職務，可是法人卻還是秦風，注冊資本隻有二百萬。
可事實上，現在秦風還欠著徐德勝的一千多萬沒還，妥妥的負債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