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可讓秦風為之一振。
遠山村的三個廠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曝光。
新聞聯播帶來的曝光度毋庸置疑,而且這更是一個訊息。
剛掛斷電話,又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來人居然是他的戰友—郝建國。
能夠分到一個連隊,加之又是一個市,關係自然還是可以。
這家夥自打秦風部隊轉業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電話也是在王南南那裏拿到的。
之前第一次分配的時候,郝建國分配到隔壁市的經偵處,妥妥的實權單位。
秦風忙活著賺錢,也就沒注意曾經的戰友最終都分配去了哪裏。
電話沒有打到秦風的大哥大上,而是打到了村裏的廣播站。
秦風到了地方跟郝建國聊了一通之後才知道,原來是郝建國想組織一個戰友聚會。
把當初連隊的戰友都聚起來,見見麵。
這倒是讓秦風心裏一暖。
雖然在部隊的時候感情不見得怎麼深,但是到了社會之後摸爬滾打,讓他也不禁偶爾懷念部隊時光的單純和沒心沒肺。
現在一聽說要戰友聚會,當即答應了下來。
……
聚會的地點就在貢城招待所周圍的一個飯店裏邊兒。
飯店不大,環境也不咋地,之前秦風就在這吃過。
等他推開裏麵已經是好些人了。
包間或許之前就是為了專門做宴會用的,放了兩個大桌子,都已經坐滿了人。
饒是兩年多的時間沒見麵,可屋子裏麵的一張張麵孔似乎都沒多大的變化。
除了長了肚子,多了一些老練之外。
見到秦風,進門兒,人們立刻嚷嚷開了。
坐在門口的一個叫小全的戰友倒是哎呦一聲起身,頗為熱情的將秦風招呼進來。
“當初老秦可是立下了雄心壯誌,說要比咱們所有人混的都強!你們看看,現在人家瞧著混的還真就不錯。老秦,大家夥都有了新單位,不過大榜上沒你的名字,後來你去哪兒了?”
秦風拒絕了化纖廠的保安隊長之位,隨後忙著生意,平日裏又不跟人聯係,可是在場大部分人還真就不知道他的底細。
他苦笑了一下,現在見戰友們問起,也不太好說其中的關節,便稱一直沒分配。
這倒是實話。
“哎呦!”一聽這,小全臉上滿是可惜,“那肯定是當初你小子不知變通,得罪了上麵了吧?”
對於秦風的分配,眾人都挺關注,關於秦風的各種流言蜚語一直沒斷過。
現在聽秦風說了當時情況,紛紛議論起來。
秦風也懶得解釋,總不好說自己看不起國企的鐵飯碗?
跟誰想刻意裝逼似的。
對眾人擺了擺手後,就直接坐到了小全身邊兒。
坐定之後在桌子上四下一打量,便問小全:“狗子的?郝建國呢?怎麼沒見到他倆?”
聽他發問,小全搖了搖頭,笑罵道:“狗子挺長時間沒聯係了,不過誰知道郝建國這小子葫蘆裏賣的啥藥?這戰友聚會是提起聯絡的,現在可好,咱們到了,這小子倒是玩兒起了消失。”
正在二人這麼說著的時候,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這一場聚會的組織者郝建國,拿著一個大包裹進了門。
見到戰友們都在,忙將包裹放到了一旁,跟幾個相熟的笑鬧幾句後,便站到了門口,揮了揮手,示意有話要說。
等眾人都安靜下來,清了清嗓子,郝建國大手一揮,“戰友們,今天把大家夥聚到一起,其實就一個目的!”
見他這開場白這麼老套,下麵立刻有人接話打趣:“行了行了,場麵話就不用說了,不就是重溫舊夢吃好喝好嘛?老鄭,你趕緊入座吧,酒到位了一會兒再說。”
都是戰友,有人起頭,在場眾人都是一陣起哄打趣。
卻沒成想,郝建國微微一愣後,笑著搖了搖頭。
“聯絡感情當然是聯絡感情,不過大家夥一個部隊呆了四年,那感情還用聯絡?那是杠杠鐵啊對不?”
“唉!”秦風身邊的小全一拍大腿,“這話說的對頭!”
見有人附和,郝建國嗬嗬一笑,彎下腰去,拿起了進門兒時捧著的那個大包裹。
“不過今天除了聯絡感情之外啊,還有件事兒。”
一聽這,眾人懵了。
還有事兒?還有啥事兒?
不理眾人臉上迷糊的神色,郝建國將手裏的大包裹打開了。
從裏麵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朱紅色盒子,嗓音提高了八度。
“這個!就是咱們局遠山山產開發公司生產的養心堂腦心康口服液!口服液完全采用咱們林區山上的珍貴藥材製成,對心腦血管保健有相當顯著的療效!現在我是這個口服液的代理,把大家夥叫過來,就是拉大夥一起發財的!”
看到那熟悉的口服液,聽到那熟悉的銷售套路,端坐在凳子上的秦風,嘴巴合不上了!
臥槽,好套路啊!
本尊的直銷大軍竟然從幹休所滲透到了機關單位?
而且逐步年輕化!
我曹,想不發財都難啊!
秦風苦笑不已,郝建國這邊喋喋不休的將口服液的保健效果介紹了一遍,並將養心堂的直銷策略跟在座的所有人著重的安排了一番。
然後,就開始了逐個攻破。
第一個,就是離門口最近的秦風。
“老秦,咱們當時可是一個上下鋪的啊!這麼好的發財機會,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咋樣,來幾盒?隻要買五盒以上,你以後就是我們公司的直銷員了。”
特麼我藥廠裏麵這東西堆成了山,你跟我推銷?
還特麼直銷員?
老子從一個老總降級到直銷員很光榮嘛?
看著郝建國一臉的期許,秦風抿了抿嘴,在心裏歎了口氣。
果然,畢業之後搞戰友聚會,沒好事。
對部隊時期的緬懷就在這一刻碎了一地,秦風沒吭氣兒。
郝建國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墨跡完,最後又坐到了秦風身邊兒。
“老秦,別人我可是不管,但是咱一個鋪位住了三年多,你可得捧的場,當初我因為你被處分,這事兒你可得心裏有數。”
秦風哭笑不得,掃視了一圈。
看郝建國這樣子,今天要是不掏錢自己還真就出不去了。
為了避免以後被騷擾,他直接來了個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