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說變就變,氣溫低。
這邊兒很多人就在聯係這事兒,準備合起夥來走出去,雖然救災就有十幾天的活兒能幹。
但是一天十幾塊錢,十幾天下來高低能混個二百塊,緊巴點兒用度的話,一家人過個冬天勉強能夠。
所以當老王叔這邊兒宣布了村裏裏成立野果采集和粗加工廠的事情之後,人們都犯起了嘀咕。
家家戶戶的大門口就是平時村裏人交流的地方,三五成群的,就研究起了這個初加工場和搶收野果的事兒。
老王叔家裏。
直到了晚上,才零零散散的有人登上了門。
來的都不是外人,大多都是老王叔的老鄰居。這一部分人平時跟老王叔家走動的近,自然對秦風也在外麵的情況也就更了解。
雖然對村裏裏辦廠的事情有點兒打怵,不過想著這兩天操作的也挺好,而且有之前核桃皮的事兒打底兒,對野果的項目也就多了一分期待,紛紛想要再廠子裏謀一份差事。
看到這十幾個老鄰居過來撐場子,秦風笑了——有班底就好,事兒就能辦了。
晚上,村裏招待所。
陳元,副村長富貴,婦女主任和村裏出納員四人正在打茶牌。
富貴看了眼下家會計陳元,“老王叔這開始動員了啊。”
“吃!”沒等陳元吭聲,上家的就嚷嚷道:“剛才我問了從老王叔家回來的,那秦風看著吆五喝六的,其實也沒啥底子。去市裏邊兒把那個眼瞅著黃攤子的果樹研究所給承包下來了,就像整野果品開發,能他娘能成啥事兒?二筒,下轎了啊!”
陳元點了根兒煙,“可不能大意,老王叔這犢子要是真借著這廠子在村長的位子上坐穩了,那咱們可撈不著好。老王叔之前可跟咱都不對付,上來之後要是真管了事兒,咱們能不能把現在的位置坐穩了還得另說呢。”
富貴雖然是副村長,是村裏裏名義上的二把手,可是俗話說的好,負的不如正的,正的不如管錢的。
所以村裏現在陳富貴走了,眾人自然而然的靠攏到掌握著村裏財政大權的陳元身邊兒。
聽著陳元這麼說,眾人麵色各異。
雖然之前村裏裏的好處大多都讓兩人拿了,其他人也就跟著喝了口湯、
可就算是湯,一年到頭也有三四千的外撈。陳元這手裏握著大帳的,可是比起外麵那些個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場雹子全白幹的苦哈哈不強多了?
現在老王叔新官上任,要是真的在村長位置上幹好了,指不定三把火就把自己燒下去。
想想這幾年撈的好處也不少,眾人還真舍不得。
“陳元,那你說咋幹?”
“咋幹?讓廠子裏沒人跟著老王叔幹!等會兒你們去挨家挨戶的走走,隨便給老爺們老娘們兒找點兒活,現在都進了十月中了我就不信,等冬天一到那個野果還能搶的出來!”
眾人一聽,紛紛附和之後便要起身去傳達。
陳元叫了聲等會兒,啪一聲把手裏攥了半天的牌往桌子上一拍。
“這把還沒完呢,咋還想跑?胡了拿錢拿錢!”
……
次日,老王叔專門起了個大早,站到了村裏上山的路口上——就為了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被動員了起來。
七點半,秦風迷迷糊糊的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罵聲。
看了看手上的表,像個蛆寶寶一樣在暖暖呼呼的被窩裏拱了半天,才哈欠連連的起了炕。
人世間什麼最美麗?
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可都不頂大冷天早上七八點鍾的被窩啊!
賴了一會兒,秦風也沒穿衣服,光著膀子披著大被,趿拉著鞋就出了門。
“他媽的就這點啊,這廠子還怎麼搞啊?”老王叔正在大屋裏掐著煙,一臉愁容。
秦風摸了摸一眼睛的次模糊,拉著哈欠的長音好奇道:“多少人上了山啊?”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來老王叔都生氣,“一早上就看見四五十個,還都是老娘們兒,這能搶出來多少?”
“哦。”秦風點了點頭,對老王叔揮了揮手:“夠了,叔,今天你就帶著老鄰居們去糧倉收購處那邊兒,告訴大家夥,就這麼多人了。”
“蛇泡果和火棘有多少要多少,蛇泡果五毛一斤,火棘三毛一斤。要是咱們山上的沒有了,去外麵收也成。”
“這三五十個人,周圍山上的都收不夠,還去外麵收個雞霸?”老王叔還是氣。
秦風嗬嗬一笑,“那你就別管了,總之就告訴咱收購處的老鄰居們,就認準這三五十個人,這幾天不來的,以後就不收了!”
“那不得罪人?”老王叔疑惑。
“你就說你想不想樹威吧?”
天氣太他娘冷了,一陣秋風吹過,涼氣就從空蕩蕩的大被子下麵鑽了進來,秦風不禁夾了夾褲襠。
老王叔幾乎是沒遲疑,“想!”
聽到這幹脆的回答,秦風一揮手,哆哆嗦嗦了回了屋:“那就照我說的辦!”
……
一個多禮拜的功夫一晃就過去。
雖然村裏裏邊兒的人動員起來的少,可是山上的火棘和蛇泡果實在是太多了。
糧倉那邊兒陸陸續續的收了怕不是有千來斤的東西,蛇泡果鋪滿了大操場等待風幹,酸味兒伴隨著秋風足足能傳出二三裏地。
在這期間,徐德勝也帶著一群手下來到了市裏。
在秦風將租金交給了市裏之後,接收了廠子,並進行了一番梳理。
這些活兒剛剛利索,研究所那邊兒就來了消息——火棘蛇泡果口服液,成了。
秦風立刻阻止,注冊了狂拽酷霸吊的“歸春堂益心活腦健口服液”的商標。
又讓印刷廠那邊兒做了個光是成本就達到了二塊四的外包裝,一通忙活,把產品的事情整了個利索。
野果研究所裏。
拿著那異常精美的禮盒裝口服液,大老遠跑過來的徐德勝滿眼睛的小星星。
“這東西,咱們至少得賣200一盒吧?”
秦風背著手,嗬嗬一笑。
“二百?扯淡!那犛牛壯骨粉一盒都能賣四百,咱們這貨真價實的野果製品,咋也不能低於他的那個價啊!”
“你這個價格絕對不可能我跟你說!”
野果研發所之中,聽到秦風的定價,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人,是王洪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