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行不行啊？咱這麼整，那不是造假嗎？”徐德勝挨著個兒的看過去，心裏七上八下。
對於秦風的計劃，他有點兒打怵。
雖然想要把自己的那一千多萬討回來，可是這麼搞，似乎是要出大事情的。李憲拍了拍沾在手上的灰塵，聽見徐德勝的吐槽，忍不住噗嗤一笑。
造假？仿造真貨造假貨那是造假，老子這是翻版假貨。
可千萬別侮辱“造假”這倆字兒。
再說了，科研界的事怎麼能叫假？
那叫……嗯，呃，對借鑒……借鑒！
等大罐子固定好了，秦風便命人將高錳酸鉀等原料按照一定的比例全部倒進罐子之中，然後加水攪拌。
隨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不大會兒的功夫罐子之中亂七八糟的原料就反應成了暗紅色。
秦風拿了個大水瓢，在罐子裏舀了一下，看了看顏色，又聞了聞味道，勾起了嘴角。
“水變油母液，成了。”
哢嚓。
他將水瓢往大罐子裏一扔，轉身走出了倉庫。
這樣的草率，讓徐德勝直呲牙：“老秦，你高低整的像點兒事兒啊！這能成嗎這？”“還有，你不是說除了母液之外咱們還要整柴油膨化劑嗎？那東西你還沒整呢啊！”
“一桶OP—10裏麵勾兌100毫升的水變油母液，再往裏攪和100毫升的菠菜水！”秦風頭都沒回，一揚手直接吩咐道。
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徐德勝和他的一群小弟直咧嘴。
“徐哥，秦風膽子太大了，這水變油母液和柴油膨化劑就這麼搞？就算王博士是個騙子，可是他做出來的東西也得看著是那麼回事兒啊！這，這看著也太假了啊！”
徐德勝麵色不定，看著罐子裏的東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一揮手，“聽他的！”次日。
龍江日報上出現了一個不起眼的豆腐塊廣告。
“本公司現有大量水基燃料以及柴油膨化劑對外出售，原價三十萬一噸的柴油膨化劑現在隻要十萬！原價四十萬每噸的水基燃料塊，現在隻要二十萬！聯係電話XXXXXXX轉XXXXXXX。”
……
春波玻璃廠，廠長牛春波習慣每天看看日報。
按照他的閱讀習慣，正文仔細看，廣告順帶看，可是今天拿到報紙之後光是掃了一眼，眼球就再也離不開廣告那塊了。
玻璃廠的規模不大，但是因為之前靠著掛靠關係承接了出口的業務，現在經營的不錯。可出口的活兒比較少，如何抑製成本，就成了程博玻璃廠的一個當務之急。
玻璃廠的鍋爐是兩組一噸的臥式燃油鍋爐，還是老式輕油，以柴油煤油為主要燃料的那種。這種老鍋爐熱效率倒還湊合，可就是消耗太大。
早多長時間他就惦記起紅成公司的柴油膨化劑的事兒了。
根據之前新聞上麵所說的，普通柴油裏混合少量的柴油膨化劑之後，就可以獲得十五倍量的高效柴油！
他曾經算過，要是使用這種膨化劑，至少能把目前玻璃廠的柴油消耗成本降低十倍。
可是經過多方聯係，洪成公司那邊兒卻不賣。
現在看見這則廣告，他激動了。
當即，便抱著幾分期待和幾分懷疑撥通了廣告上的電話。幾經輾轉，終於聯係上了管事兒的人。
當他表明了對柴油膨化劑的需求之後，那邊兒沉默了一會兒。“先把你電話留下吧，現在我們的貨還沒到，等到了通知你。”
“不是，廣告不是你們打出來的嘛？怎麼現在又沒貨了？”
“同誌，我請你注意一點。你所需要的膨化劑，屬於國家特技技術成果，生產工藝是十分複雜和嚴謹的，工藝配比是十分精準和細致的。
產量，是極其有限的。
你要是有意向，那就保持電話暢通，等我們聯係。
要是不要的話那就算了，我就不給你登記了。”
“別！別別別，同誌，你行個方便，到貨了早點兒通知我，隻要貨沒問題，我要！”
……北光運輸公司。
總經理陳有道一樣被日報上麵的這則廣告吸引住了。
運輸公司現在有運輸用汽車共計30多台，另外還有幾個外麵雇的車隊。
每年對柴油汽油的使用量大得很，對於家鄉王博士研發出的水變油母液和柴油膨化劑早已經是垂涎三尺。
可是和大多數對這“中華第五大發明”的水變油技術有需求的企業一樣，在幾次登門聯係了紅成公司之後，均被以各種理由拒之門外，隻能看著水變油的技術炒的沸沸揚揚幹瞪眼。
當看到了報紙上的廣告之後，陳有道幾乎都沒有猶豫，直接撥通了電話。
二道口取暖公司，陽光城洗浴連鎖……在那則廣告登出之後，整個冰城對水劑燃料和柴油膨化劑有需求的企業，亢奮了。
……
徐德勝家裏，現在儼然變成了秦風的行宮。
家裏專程找了保潔仔細的打掃了一番，本來被徐德勝造的不像樣子的屋子，重新恢複了它應該有的寬敞明亮。幹淨勁兒，讓徐茂和都呆不慣。
下午五點多，臨時雇來的保姆做了晚飯之後，便告辭離去。
徐德勝抓耳撓腮的看著端著米飯細嚼慢咽的秦風，終於忍不住了。
“老秦，現在打電話過來問詢的都攢了七十多份兒了，倉庫裏按照你的方法合成的膨化劑和母液也都快堆滿啦，你打算啥時候往外賣啊？”秦風吃了口扒茄子，看了看天花板。
趁著咀嚼的功夫，伸出手掐算了一下日子。
“嗯，差不多了。”
“那……”徐德勝猶豫道，“我給讓那些客戶打電話，讓他們今晚過去？”秦風拿起筷子，揮了揮手，“行，但是一定要保證安全。
我之前教給下麵的那些方法，他們熟練沒有？”提起這個，徐德勝心裏別提有多複雜。
當初，在電視上看到王博士用設備和“特殊技術”將水變成油的時候。
他曾經驚為天人，一度認為那是神跡。
更是堅信憑借此技術，我國超英趕美豈不是指日可待！
可當秦風將幾個被其稱為“小魔術”的套路傳授給自己的那些小弟之。
他才知道，原來所謂“世紀之藥”的神奇技術，原來真實的麵目是這樣的。
我當初怎麼那麼傻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