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路也是堅決支持不降價的,就目前的情況,主動降價燒錢對漢美這種才發展起來的企業並不合適,一旦降價,漢美必將被拖入價格戰的泥潭。
這邊的會議還在開著,有些職工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聚在會議室門口,大喊著要退股。
秦風聽到這裏拿過話筒:“任何人都可以退股!我同意!”
秦風看這少數幾個鬧事的職工,瞪著他們。
“你們忘了股份是怎麼來的?想威脅我!”
秦風指著悉悉率率的幾個人念到:“趙四,丁六,陳二狗,你們要退股是吧?”
被秦風點到名的幾個職工,左顧右盼有些猶豫,不過幾個本就是廠裏的潑皮混混,不願意在這麼多人麵前折了麵子。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人家沙市日化打過來了,廠子就快不行了,我們退股怎麼了!”趙四撇著嘴,挺著胸道。
“好啊,宋路把股權轉讓書拿來,你們三個過來簽字”秦風顯然是認了真。
等三人簽好字後,秦風從一堆欠條裏,找出三人的欠條,放在桌上。
這下輪到三人傻眼了,不是聽人說說退股要分錢嘛?你給我欠條幹啥?
這下子倒是讓不少人想起了一件事,自己這幫職工的股份可都是在秦風那裏借的錢才買下的。
一時間沒有職工敢說話,趙四等人也明白了過來,趕緊擠出笑臉:“那啥,我說我們是看大家氣氛太過於緊張,開個玩笑活躍氣氛,你們信嗎?”
“滾!從今天起你們仨人被辭退了!保衛科的人陪著他們去財務科領了工資,扔出去!”秦風說完也不看幾人。
秦風罕見的發貨,沒有人敢勸。
三人吵嚷著:“你憑什麼開除我們,我們工人才是工廠的主人!”
“憑什麼?就憑我是大股東!”
“我們要去區裏告你,你濫用權力,剝削職工,我們要告你……”趙四三人此時色厲內荏,如喪考妣。
要知道區裏在年前就把他們的國企編製給下了,如今幾人又丟了股份,這才真的是雞飛蛋打。
趙四三人可是認識不少的地痞流氓,幾人打定主意要報複秦風……
等這一出鬧劇結束,王大山才在一旁小聲勸道:“秦廠長別發火,這職工們也是擔心廠裏出問題,畢竟啥沙日日化名頭太響了,職工們也才經曆過廠子產權轉讓。”
秦風揮揮手:“老王,你知道嘛,沙市日化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廠子裏的人不齊心,說難聽一點要是那些新來的職工沒有股份的人來鬧事我還想得通,他們可是有股份的啊。”
秦風環顧了一下在場的中層幹部:“哪一個公司永遠不會遇到對手困難絕境?老子他娘的沒有嫌棄你們跟不上公司發展節奏,把你們趕出局,現在一個個的給我唱反調?”
會議室裏氣氛沉重,眾人都不敢說話,還沒有人見秦風發火成這個樣子。
趙四等人活生生的例子擺在前麵,現在的漢美可不是以前的內河日化廠,職工們也不使國企編製,不再是鐵飯碗。
再說了,秦風廠長現在就是區裏的財神爺,區長區政府的一幹領導見到秦風就跟見到女朋友一樣,那個親熱勁。
本來還有些其他心思的職工們慶幸這次沒有當出頭鳥,否則隻能是自作自受。
秦風當然生氣,若是一個合格的商人,秦風這時候做的事情應該是想方設法將這些思想老舊僵化的人體出局,盡可能的注入新鮮血液,培養現代化的管理隊伍,在各個部門插入新的管理人才。
秦風並不想這樣,主要原因還是目前看來92年才會麵對國外巨頭,秦風還是想盡可能的多留下一些老人,畢竟落後可以學習,秦風不想把他們一竿子打死。
在迅猛發展幾個月後,冷不丁的一下產能過剩,渠道遇冷,雖然靠著秦風壓下去了一股勢頭,漢美內部的動亂議論並沒有停止,就連區裏也表示了關心。
區政府擔心的事他們才樹立起來的改製試點單位歇了菜,這要是如此,整個內河市武田區都將成為笑話。
新成立的企劃部,部門一把手人選秦風還沒有定下來,暫時由秦風負責。
就在秦風帶著一行人啟程前往蓉城時,銷售處這邊的電話又接連響起。
聽到那“叮鈴鈴”響個不停的鈴聲,王大山頭都大了,幹脆眼不見耳不聽不心煩,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已經銷聲打過來訴苦的老三樣。
“王處長,電話,我們接到好多電話。”一個銷售著急忙慌的在茅坑找到了正在蹲坑的王大山。
“哎,你他娘的,老子躲茅廁你都找來了,你不知道跟他們說我們正在想辦法嘛!”王大山氣得吹胡子瞪眼一不小心手抖將手裏的紙掉了下去。
銷售小李在身上摸了摸,隻摸出一張報紙,遞了上去,有些緊張道:“不,不是……處長,都……都是些廣告公司還有酒店旅館打來的,他們說,說,說……”
“要定貨?你平時口才不是挺好的嘛,咋一下結巴了。”王大山一激動,一下站了起來,這才反應屁股還沒擦,接過報紙揉吧揉吧。
“我出來的時候統計光是廣西一個省已經有三十五家旅館,十五家廣告公司打來電話,不過他們的量都不大。”銷售小李這下倒說得清清楚楚。
王大山提起褲子,重重在小李肩膀拍了拍:“這個時候,蒼蠅再小也是肉。哎,不對啊,旅館?難不成他們定的是一次性清潔用品袋?”
“嗯嗯嗯……還有要定製的,要求小塊牙膏或者香皂的,甚至還有一家要求我們香皂上刻印上他們的廣告。”
王大山撓了撓腦袋自言自語道:“真他娘的怪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東邊不亮西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