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在一旁配合道：“你小子別亂說，可沒有你說的這個罪名，不過你說他親口承認倒賣批文呢？那些事得說道說道！”
本來還躺在地上裝死的塗有誌是真的怕了，他哪裏知道就這個破地方還真有監控，所以才會口無遮攔。
九十年代倒賣批文常見得不能再常見，可這事情真要上綱上線還真是違法行為。
為了避免打擊改革積極性，這種情況一般都是隨便判個貪汙受賄罪，真正的罪名肯定不會提。
今天撞到槍口上，先是被蓉城晚報社長孔寒柏看到，現在聽這意思吳老頭有拿下自己的意思。
他再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了起來，拉著秦風的褲腿：“秦兄弟，老哥我錯了，我不該豬油蒙了心，我那是吹牛b的話，你別當真！”
“吹牛b？這麼說塗哥就喜歡幹這事？”秦風揶揄道。
“對對，我從小就有這習慣，我真是吹牛b，你別當真！”塗有誌擠出一張笑臉，一臉乞求的樣子看著秦風。
“你得跟她道歉”秦風指著周雅。
“她，我，對不起，我錯了”塗有誌此刻不再有任何傲氣，他見周雅沒有任何表示。
趕緊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啪啪啪！”的聲音回蕩在院落裏。
塗有誌捂著鮮紅腫脹的臉，委屈的看著秦風。
秦風沒有正眼看他，轉身看向旁邊的周雅，柔聲道：“解氣了沒有？不說話就是還不滿意！”
一旁哭喪著臉的塗有誌小媳婦兒似的看向周雅，又有些憤恨的看了看秦風。
“她是個啞巴啊，怎麼說話！”塗有誌心都在滴血。
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啪啪啪！”又接連扇了自己好幾下。
鮮血已經從嘴角滲出混合著唾液，滴滴答答掉落在水泥地上。
周雅有些不忍，拉了拉秦風。
“滾吧，塗哥以後可別做這種事，有了咋們這關係我的職工可以原諒你，在外麵可沒人慣你”
塗有誌恨恨的看了看秦風，剛想說話，嘴角一咧，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等塗有誌等人離開以後，孔寒柏也結束了考察，先前還熙熙攘攘的院落，瞬間安靜了下來。
沒有了外人，老吳氣呼呼道：“依我說，就該把這小子關進去，他爺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徐在一旁，看了看庫房的周雅，沒有大礙沉聲道：“行了，你以為秦風沒考慮過啊，你把他弄進去不難，這批鋁錠可就白白浪費了。今天這樣子也差不多了，那塗家小子要是下次還不長記性，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雖然今天的事因為孔寒柏這位特殊身份的人的出現，得到了相對公平的處理。
十來個聯防全部被辭退，塗有誌也被秦風打得慘不忍睹。
可是秦風心裏明白，像今天的事，並不會因為處理了某人，就能解決。
有人脈有關係就可以橫著走，沒人沒關係得跪著活，這就是現實，哪怕三十年後也都還存在。
此時的通訊設施又不發達，山高皇帝遠，出了事很好捂著。
後世手機網絡各種社交軟件等等，至少沒有人敢明目張膽。
重生之初，秦風考慮過搞搞房地產，炒炒股，投資互聯網什麼的，可是接觸得越多這個念頭越小。
做個煤氣罐生意如果不是運氣好，沒有趙姐他可能不知道走多少彎路。
所以他把方向放在日化用品或者食品加工這一塊，畢竟這個時候的大佬大體上是看不起這種生意的。
許許多多的大佬發家後回顧過往崢嶸歲月，總會說當時如何如何艱苦等等，他們從不會承認相對而言，他們本身就自帶同齡人無法掌控的資源。
國外的富翁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窮人，國內也是如此，就連相對窮困的東哥，也或多或少借了女朋友的勢。
當然這個時代並不是一定要有背景才能成功。
但是至少沒人敢用下三濫的手段搶奪你得財富，這次的事情，讓秦風的危機感更深。
如果不能真正意義上的成為大佬，那麼在九十年代的競技場中，鐵定得率先倒下。
他必須盡快的讓漢美日化成為自己的名片，同時也是一張護身符，讓那些人不敢再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本來還打算熬一熬價格的秦風，決定將倉庫中的鋁錠出手。
打電話挨個通知了有購買意願的人，約定到了明天。
秦風也有點小心思，談好的價格4500一噸，誰先給錢這批貨就屬於誰。
結果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秦風就被喧囂聲吵醒。
這陣勢把家屬區那邊的老頭子們都驚動了過來。
“大清早的，不會又有人上門搶鋁錠吧？”
“誰特麼想不開？”
後來一詢問，原來是來購買鋁錠的人，幾個老頭氣鼓鼓的。
“大清早天還沒亮，至於嘛！”
昨天口口聲聲嫌價格高的到也門，結果昨天連夜就趕到貢城，一個個頂著熊貓眼，看樣子一夜無眠啊。
“秦老板啊，我是昨天給你打電話的周珊才！”
“秦老板，我是旭日冶金廠的李大誌”
“我是汕腰市國營機電廠的周瑜，秦廠長出來說話啊”……
在一片穿讓推搡擁擠中，秦風穿著紅色背心，踏著塑料拖鞋，左右牙刷右手水杯。
“呸呸呸”吐著牙膏沫，此時的牙膏口味可不怎麼好，秦風有些嫌棄，簡單的刷了刷，擦了擦嘴。
“抱歉啊，讓各位久等了，咋們先看貨！”說完秦風自顧自的走在前麵，掏出鑰匙打開了倉庫。
一塊又一塊堆積得整整齊齊的鋁錠出現在眾人麵前，不少人咽了咽口水。
“這全是錢啊，隻要一倒手！”
“我要了！”
“放屁，我先來的！”
“我”……
眼看著這群人就要幹起來，秦風連忙出聲製止。
“昨天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誰先交錢，這就是誰的呢！”秦風笑著擺擺手。
“秦老板，我昨天來得及，坐的又是火車，不敢帶這麼多現金在身上，我先給你三萬定金如何？等下銀行開門我們一起去取！”
秦風看了看那人繼續道：“我要對大家公平，這麼多人遠道而來都不容易！
還是那句話，誰先給錢這貨就給誰！”說完秦風把倉庫大門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