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該死的鴨兒鳥朝天，生死有命，吃幾次油條就得癌症了我不信？”秦風當然是撿著老板愛聽的說。
本來還鐵青著臉的老板，一副知音難尋的模樣：“小夥子一看就是讀書人，明事理啊，我這麼多天我終於聽到一句公道話了”
秦風遞了一根煙上去，油條店老板連忙擺手拒絕，他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戒煙的事：“這兩天咳嗽，嗓子不怎麼舒服”
“秦鄉晚報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完全是嘩眾取寵，什麼熬夜，喝燙水，燙頭致癌……
完全是瞎幾把亂講，你猜說得最過分的是什麼？”
“是什麼啊？”秦風裝作好奇寶寶的樣子。“報紙上說，燒煤容易造成一氧化碳中毒，致癌！
家家戶戶都在用蜂窩煤，怎麼沒見得有事呢，我這爐子裏也還是煤炭呢”嘴裏倒是滔滔不絕的說著，身體卻不自覺地退後兩步。聞到煤炭爐子刺鼻的煙味，老鄭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蜂窩煤汙染環境致癌這個可不是亂說的，不然你看我幹嘛賣液化石油氣呢！”秦風在一旁信誓旦旦。
“真的？”老鄭隻是嘴上不信，心裏其實有數，這煤炭黑煙滾滾要說這玩意不致癌他還不信。
“騙你幹嘛，國家正在大力取消蜂窩煤呢，這玩意兒味道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表哥就在電視台工作，晚間新聞今天就要報道，專門說的就是蜂窩煤的事，市裏正大力推廣清潔能源”
油條店老板看著眼前的煤炭爐子有些發愁，這要是真的，這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吧。
“你把我這液化氣罐搞一套去，每天把油鍋裏的油當著客人的麵換，生意指定好起來”秦風也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油條店老板老鄭一琢磨有些心動：“可是，這成本就高了，你那爐子我又不是沒看過，可不便宜”
“你漲價啊，你用石油液化氣漲價，客人也不會說什麼，你要是不信我把我那爐子給你用三天，生意好了你再定如何？”
“行啊，先說好了，生意不好，我可不要”一聽免費用，老鄭哪裏不願意，本來他就有換石油液化氣的想法。
隻是有些舍不得錢，這下送來的免費液化石油氣給他嚐試，不花一分錢，豈能錯過。
“行，到時候你可得幫我宣傳，”秦風也有自己的打算，油條店位置可以說是化纖廠大門最好。
液化氣罐往這裏一放，廠裏的人進進出出都看得到，如此絕佳的廣告口岸不能浪費。
“等下忙完了，過來聽演講，保管你明天生意火爆起來！”秦風本來已經走了一段距離想起了什麼，回頭遞給老鄭一張宣傳單頁。
老鄭看著手裏的單頁，再回頭看了看沒有一人的生意，連連點頭。老鄭隨後又把秦風那一套爐灶搬了過去，恨不得拿著喇叭，對過往的客人吹噓道。
“你們看，我家用的可是清潔能源！”
一旁的其他早餐店還在背地裏打趣。
“這玩意兒可不便宜，你說老鄭他是不是被逼瘋了？”
“管他呢，他油條不好買，我們包子鋪生意可好得很”
“就是，我看他在那裏瞎折騰，還不如趁早關門”……
老鄭這個時候嘴巴閉的可嚴實，新聞的事若是真的，隔壁包子鋪，麵館可都還是用的蜂窩煤。
那自己的生意豈不是要好到爆，不顧眾人的異樣眼光，趕緊把自己的兒子女兒都叫過來幫忙。
女兒，兒子明顯很不理解：“自己的老爹是不是精神壓力太大，瘋了”
“還認識記者呢，認識的話你的油條生意就不會不好！”
但是卻不敢反對有些著魔的老爹，不情不願的做著準備工作。老爹嘴裏一直念叨著：就看這幾天！
秦風記得很清楚，今天是市裏液化石油氣儲存站建成的日子，液化石油氣罐加氣不用專門跑到郊外煉廠，不過等真正運行還需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晚間新聞可花了十分鍾報道這件事，同時將液化石油氣提到了很高的高度，與蜂窩煤，人工煤氣等等做了各種橫向對比。
其中重點強調了蜂窩煤炭對於環境的汙染，人類身體健康的威脅！
總之一句話：“市裏花了大價錢，一心要推清潔能源的發展”
加上秦鄉酒廠的廣告今天拍攝完以後也應該陸續投放，自己等一下再幫老鄭一把，三重作用下，秦風很有信心讓油條店生意重新好起來。
秦風還沒吃完早飯，徐年少已經最先到達化纖廠文藝彙演大廳，安排著場務進場準備。
“我說小徐，你們廠不是有彙演大廳嗎，怎麼的想著來我們這裏搞什麼健康講座？”說話的是化纖廠物資處的科員，大清早就過來開門當然有些不悅。
徐年少一包煙遞過去，本來還皺成橘子皮的臉有了幾分笑意。
“畢竟要上電視，我們廠那演播廳太小，看起來不氣派”徐年少哪裏知道原因，胡掰亂扯著。
幾十箱雞蛋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通道，很是壯觀。
可以容納五百來人的文藝彙演大廳內早已經坐了大半。還有不少大爺大媽成群結隊排著隊，有不少人沒有拿到傳單的羨慕的站在窗外。
彙演大廳內，大媽們拿著小廣告單交頭接耳，見到熟人遠遠地起身搖晃手臂打著招呼，如同盛大的節日一般。
導演馬力等人剛進門時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回頭看向秦風。
“這小子可以啊，大手筆，請這麼多群眾演員，一人一天十元這也得好幾千啊！”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還以為你沒有追求，原來你是想把經費用在真實的場景之上。”導演馬力在一旁鄭重道歉道。
麵對導演的誤會，秦風有些尷尬，不太好意思說這些大媽就是三個雞蛋“請來”的。
不過秦風見到了今天的陣仗明白後世新聞裏播報那些賣假保健品的，幾個雞蛋一個盆，一場演講下來好幾百老頭老太太，銷售額好幾百萬看來的確不是假話。秦風都有那麼一瞬間，想做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
記得後世玉石保健床墊批發價800，售價18000，有的老頭老太太自己買了還不夠，非得給自己的子女再買上一些，一買就是好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