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駕駛著快艇,迎著射過來的子彈,瘋了一般衝向橫在前麵的兩艘快艇,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幾乎是瞬間,他駕駛的快艇,就到了兩艘快艇麵前,陳默清楚的看到快艇上每個人的表情,是一張張驚慌失措,恐懼的臉。
陳默要的就是這種令敵人在窒息的恐懼中死去,所以他臉上露出獰笑,狂吼著:“去死!”
轟!
快艇相撞,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一團碎屑騰空而起,伴隨著猩紅色的火焰妖豔綻放,仿佛朵朵妖嬈豔麗的彼岸花。
陳默駕駛的快艇飛了起來,當快艇升到最高點後,劃著弧線墜入了海中。沉入海中的陳默意識到自己還沒死,睜開眼瘋了似得尋找豆芽和李慕白,可放眼望去,除遠處的火光什麼都沒有。
他奮力的往上遊,當他冒出水麵上,首先看到的是空中盤旋的直升機,不過不是一架,而是三架。
遠處還有兩艘軍艦正在向這邊駛來,並時不時的發出警告。
陳默對此置之不理,繼續在海中尋找豆芽和李慕白,他不停的沉下去,又浮來,直到自己筋疲力盡,依然沒有任何收獲。
一束白亮的燈光鎖定了他,很快幾艘快艇飛馳而來,此時陳默已經沒有絲毫的鬥誌,他浮在海麵上,大口的喘氣,聽天由命。
很快,他被人拉上了快艇,在被戴上了手銬後,才發現對方穿的是軍服。一個士兵用家鄉的語言對他說話,陳默聽不懂,沒有理會,而是無力繼續四下打量海麵尋找自己的親人。
士兵見陳默身上傷還在流血,就沒繼續說話,而是駕駛著快艇到了巡航艦。
登上了巡航艦,陳默先是被送進了醫療室,在處理完傷口後,就昏昏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陳默發現躺在一張床上,並且有兩個士兵在旁邊看守,查看房間的情況,發現自己還在巡航艦上。
一個士兵轉身出了房間,沒過多久,便來了一個軍醫和一個軍官。軍醫先對陳默的身體做檢查,在確認沒有大礙後,便走了出去。
軍官對房間裏的士兵揮手,示意他們出去,然後用並不流利的漢語問:“你是陳默?”
陳默點頭。
“我是第三艦隊的艦長,姓薑。奉金泰民將軍的命令要把你安全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回去,回去,我要找回自己親人的屍體。他們的屍體還在海裏。”
“抱歉,我們……”
陳默翻身下床,揪住對方的衣服,惡狠狠的說:“我讓你回去!”
薑艦長不由的皺眉,他身為艦長身份顯貴,從沒人敢這麼對自己說話,不過他知道陳默的身份,所以也不好發作,他掙開陳默的手,說:“巡航艦回去找是不可能的。事發地是個有爭議的海域,我們接到上麵的命令,不能和其它艦隊發生任何衝突,為了救你我們已經違反了上麵的命令。不過看在金泰民將軍的麵子,我可派人回去找找。”
“是金泰民讓你們來救我的?”
“對。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安全送到你要去的地方,南浦港,那邊已經有金泰民將軍的人在等你了。”
“那我的人呢?那艘貨船呢?”
“那艘貨船已經被巡航艦帶走了。”
“現在船上隻有我自己?你們隻救了我自己?”
薑艦長點頭,說:“隻有你自己。”
陳默心中絞痛,李慕白死了,豆芽死了,難道蕭寅也死了?而且都是死無葬身之地!他苦笑著說:“在有爭議的海域,你們居然讓巡航艦把別人的貨船帶走,不覺得羞愧嗎?”
薑艦長麵色一沉,說:“陳先生,我們現在的軍事實力不如你們國家,但這也隻是暫時的,在我們領導人的帶領下,總有一天會超過你們國家的,而且兩國間勢必會有一戰,就像你們和當年的另一個國家一樣。同時,在你評價我們時,最好先看看自己。你不過是個通緝犯,在我們國家尋求庇護,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陳默被對方說的啞口無言,自己是個什麼?不過是個有家不能回,連至親至愛都保護不了的喪家之犬,的確沒有資格指責和譏笑別人。
“我想和金泰民通電話。”
薑艦長立刻拒絕,說:“對不起,你的要求我無法滿足。”他看了下時間,說:“三個小時後,船就會進入浦南港,到時你在聯係吧。”
說完,薑艦長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陳默無力的坐回到床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豆芽和李慕白閉眼的那一幕不禁浮於眼前,這讓他不由的攥緊了拳頭,目光月淩厲了起來。
兩個至親的人都是因為自己離世,如果不能為他們報仇,何以為人?
三個小時後,巡航艦駛進了另一個艦隊的港口,此時天剛蒙蒙亮,冷雨淅瀝。陳默從船上下來,遠遠地就看到了樸俊智,樸俊智穿著陸軍軍官服,身後還跟著幾個陸軍的士兵。
見到陳默從船上走下來,他立刻小跑著迎了過來,看到陳默左肩上掛著繃帶,關心的問:“陳先生,你受傷了?”
跟在陳默身邊的薑艦長用家鄉的語言把陳默的傷情簡單的介紹了一遍,聽到子彈已經被取出,沒有大礙後,樸俊智才鬆了口氣,對薑艦長說了一番感謝的話後,便帶著陳默上了一艘掛著軍用牌照的汽車。
上了汽車,樸俊智說:“陳先生,金泰民將軍讓我來接你,他此時正在開城等你。你的傷……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在處理一下?”
“沒事,開車吧。”
樸俊智向讓司機開車,汽車啟動,緩緩地向浦南港口外行駛,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三輛黑色的轎車。汽車行駛出了浦南港口,樸俊智幹咳了一聲,問:“陳先生,我聽說我叔叔犯事了,是真的嗎?”
樸俊智的叔叔,就是綢緞島東港的負責人樸昌範。自從段濤“證據”確鑿被下獄除掉後,樸昌範作為段濤的心腹也被下獄,不過因為他身份特殊,並沒像其它同黨一樣被處死,而是一直關在大牢裏。
“是,他因為參與了段濤謀反,被下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