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X”標記,陳默立刻說:“他們是龍華會的人!”
話音剛落,肩頭受傷的人從腰間抽出了一條軟鞭子,直取陳默要害。陳默氣沉丹田,雙足發力,迎麵而上。
啪!
軟鞭抽在了石頭上,頓時碎屑飛濺,陳默變拳為掌抓向對方胸口,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人也紛紛出手,攻向陳默咽喉,心窩,絲毫不在乎趙括的攻擊。
這完全是目的簡單的刺殺,隻要能殺了陳默,他們可以不顧及生命。
三人同時攻向陳默,讓他首尾不能兼顧,隻好撤手抽身變攻為守,硬生生地接了對方一拳。兩拳相擊,讓陳默瞬間整條手臂都是一麻。
同時,身形極快,出手狠辣的趙括已然到了對方身後,兩手直接攻向對方後腦。
陳默看得出,趙括的修為高出三個刺客不少,一旦得手,對方勢必喪命,於是他立刻提醒道:“抓活的!”
趙括擒住了一個刺客的後脖子,隨手一甩,如扔玩偶一般砸向了旁邊的石頭。
砰!
那人撞在石頭上,便沒了動靜。
頃刻間,被趙括解決掉一個人,陳默便不再和緊逼自己的兩個刺客纏鬥,而是跳出圈外,完全讓趙括接手。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陳默再次感歎趙括的修為之高,以他的判斷,趙括的修為已在高級以上。
兩年時間,趙括的修為居然能有如此大的精進,讓陳默不得不展開遐想。修行的人修為精進的快慢,除了需要高人指點外,自身還需要具備超凡的慧根。這也為什麼,在芸芸眾生中修行者如過江之卿,但大有成者卻寥寥無幾。
趙括依靠龍華會,有高人對他進行指點在情理之中,可他自身條件卻限製了修為精進的速度,至少在陳默看來,正常情況下趙括不可能進步如此神速。
軟鞭纏在了趙括的手腕上,對方往後一扯,趙括順勢從對方頭頂躍過,在落地的同時用腳點在了對方的腰眼上,那人站立不穩跪倒在地,剛想站起來,趙括的手又搭在了對方肩上,用纏在手腕上的軟鞭勒住了對方的脖子……
另一個刺客見大勢已去轉身便跑,趙括用腳尖挑起一塊石頭,手順勢一揚,那塊石頭便如子彈般射出,擊在了對方的背心。
啊!
一聲慘叫,那人立刻倒地,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山下翻滾,直到一塊石頭攔住才停下,在瞧那人,渾身發顫卻已經站不起來了。
趙括把擒在手中的刺客,押到陳默麵前,扯掉了對方臉上的黑布。
在黑布下麵,是一張標準的國字臉,對方咬牙切齒的盯著陳默,不停的喘氣。
陳默走過去抓住對方的手腕,露出了“X”標記,說:“你是龍華會的人?”
對方啐了陳默一口,冷笑不語。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誰派你來的?”陳默問。
“呸!要殺便殺!”
陳默說:“把他帶回去,嚴加審問。”
刺客露出了視死如歸的笑容,然後笑容突然僵住,瞬間變成了痛苦。趙括心中一驚,忙用手捏開了他的嘴巴,從他嘴中卻溢出了一股黑血!
“有毒!”趙括將對方扔在地上,快速去檢查另外兩個人,結果一樣,都咬破了藏在口內的劇毒,自盡了。
陳默臉色鐵青,轉身就往山下走。
趙括愣了愣,然後跟上了陳默,同時打電話給親信,來處理現場。
“要不要全島戒嚴,禁止所有人出島?”趙括問。
“不用。能查出刺客的身份嗎?”
“如果他們真是龍華會的人,一定能查出來。”龍華會的成員都有“X”標記,但有“X”標記並不代表都是龍華會的成員,幕後主使以此來混淆視聽,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兩天。”趙括頓了頓,問:“你真以為是龍華會內部有人想殺你?”
如果是龍華會內部爭鬥,目標很容易鎖定,陳默死會對誰最有利,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陳默這個殿主死了,誰受益最大?顯然是段濤。
可段濤真會這麼做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趙括的看法是不會,因為段濤如果真想對陳默下手,肯定不會派如此不濟的三個殺手,更何況段濤知道自己和陳默在一起,即使真刺殺陳默,也不會選在這個時間。
所以趙括更傾向於,是有人在蓄意挑起龍華會的內部紛爭。
趙括能想到,陳默自然也能想到,不過他比趙括想的更深一些,甚至他都猜到了是誰導演了這一切。
兩人上了車,陳默先讓司機把趙括送回了東港,然後才坐車回到了住處。
推開房門,他就看到了茶幾上的無臉麵具。無臉麵具原本是放在書房的,此時出現在茶幾上,自然是另一個自己回來了。
在一樓,陳默沒找到對方,便直接上了二樓,然後在練功房看到了正在打坐的另一個自己。
對方聽到有人進了房間,便睜開了眼,淡淡地說:“回來了。”
陳默嗤笑,問:“你不覺得自己導演的這場戲太蹩腳了嗎?”
對方笑著說:“是挺蹩腳,但卻非常有效。”
“有效?”
“你先坐下。”
陳默依言坐在了他對麵打坐的墊子上。
對方笑著問:“你受傷了?”
陳默活動了一下右臂,他和刺客對了一拳,現在整條手臂還隱隱發麻,雖說不上受了多大的傷,可要消除不適卻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把你的右臂給我。”
陳默有些猶豫,上次他用北山之異奪取了自己的修為,現在又想故技重施嗎?對方看出了陳默的顧慮,說:“放心,我隻是為你消除掉不適,你現在是我的影子,如果受傷會多有不便。”
陳默把手臂抬起,對方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大拇指按在了他的肩前穴,大拇指順著手臂滑下來,又推上去,反複幾次後,陳默整條手臂便開始發熱,不適感也開始漸漸消失。
十幾分鍾後,對方將陳默的手臂放下,說:“休息一晚,明天大早上你手臂的不適就會消失。”
陳默活動了下肩膀,說:“告訴我,你為什麼導演這出拙略的戲碼。”
“給段濤在加一個謀反的罪名。”
“就僅僅憑三個刺客?”
“對。”
“誰會信?”
“在證據麵前,沒有人能抵賴。那三個刺客,都是段濤的人,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心腹。他的心腹帶人刺殺你,段濤豈能脫得了幹係?”
“這種說法太強,因為他心腹也可能是安全局的奸細,故意想以此來挑撥離間。”
“那他就要拿出證據。可他根本拿不出證據來。而且在加上胡白對他的指認,他肯定是百口難辯。”
“胡白會指認他?指認他什麼?”
“指認那批假黃金是段濤授意他做的。事成後兩個人平分造假的利潤。”
陳默頓時愣住,說:“胡白不會那麼傻,他如果承認和段濤一起造假,根據龍華會的會規,他也難逃其責,甚至會被認定參與謀反。”
“別人可能無法讓胡白承認,但馬六卻一定能做到。”
原來馬六被叫到綢緞島,是為了給胡白做思想工作。陳默驚詫的看著另一個自己,他設計這一切,用心之惡毒,簡直世間少有。
胡白指認段濤授意他黃金造假,基本就可以坐實了段濤和黃金造假的關係。黃金造假被發現,段濤狗急跳牆怕事情敗露,所以決定對陳默下手。
這樣看來,至少在理論上說的過去。
陳默說:“你的安排從理論上講的通,但還缺乏有力的證據。”
“所以這次我外出,把證據都準備好了。”
“什麼證據?”
“艾島是龍華會成員提高修為的地方,也是段濤負責的島嶼。我在艾島的山林中藏了一千塊七號金礦生產的金磚。”
陳默暗吸一口涼氣,胡白的指認,刺客的身份,算是人證,再加上一千塊金磚出現在段濤負責的小島上,則是物證。現在人證物證具在,段濤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更何況這是栽贓陷害,另一個自己根本不會給他“跳黃河”的機會。
段濤對龍華會的發展功不可沒,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人生的悲哀,但他的悲哀在選擇和陳默合作時,就早已經注定了。
所以,即使沒有異界來的另一個陳默,就是陳默本人也會早晚會對段濤下手。
“兔子急了要咬人,你這麼陷害段濤,他會甘心?你就不怕他真造反?”
對方立刻笑了,說:“以段濤的修為,的確不容易對付,所以在我的世界中,趙括才會死去。不過也正是那場鬥爭,讓龍華會大傷元氣,所以這次我決定用不一樣的辦法。”
不一樣的辦法?那豈不是說,趙括不用死了?
“什麼辦法?”
“刀槍入庫,馬放南山。”
陳默詫異的問:“什麼意思?你要交權?”
對方哈哈大笑,說:“確切的說是以退為進。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剛剛開始?陳默是越來越期待這場對方自編自演自導的大戲了!他想看看,這場戲到底能唱的多麼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