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我要帶你離開

三天後,陳默如期拿到了李慕白前往朝鮮的各種證件,同時也拿到了馬六所搜集的李慕白的所有資料。

這份資料的詳細程度,可以堪比政府要員的人事檔案。

從李慕白出生之日起,就有詳細記錄,從那裏上的幼兒園,那裏上的小學,中學,高中……等等一應俱全。

令陳默沒想到的是,李慕白還曾經是自己的中學同學,隻不過比陳默大兩屆。高中之後,李慕白的人生就像開掛了一樣,各種履曆殊榮,遠遠超過了同齡人,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

她本有更好的前程,可最後卻在父親的要求下,當了警察。

人生,選擇是多麼的重要。

在這份詳細的調查報告中,還記錄了李慕白去北京進修的情況,進修地址不明,培訓機構不詳,甚至連進修的時間都很籠統。

這也印證了陳默的判斷,李慕白根本不是參加所謂的預備幹部進修,而是去北京見了安全局的人。同時,也讓陳默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測,李慕白的雖然得了癌症,但並不是無藥可救。

因為,各種證據表明李慕白在和自己生活時,就患有癌症,但陳默當時卻沒有任何察覺,這對於身患癌症的人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認為,李慕白當時沒表現出任何病狀,很可能是安全局的能人異士,用奇門秘術抑製了李慕白的病情,但當自己和李慕白離婚後,李慕白失去了原有的價值,安全局才選擇拋棄了她,任她自生自滅。

所以這種猜測,也更加堅定了陳默要帶她去綢緞島的決心。

他要盡最大可能挽救李慕白的生命!

又是夜晚,陳默來到了李慕白的家門前,敲門無人應,於是他擅自打開了房門。

房門推開,一股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緊接著,他看到穿著睡衣的李慕白雙眼緊閉,趴在客廳的地上。

陳默心頭一動,快步走過去,將她攬入懷中,她身上還能聞到“天人五衰”的穢臭。

這是臨死之人,才會發出的特有氣息!

陳默試探她的鼻息,急聲道:“慕白,慕白,你醒醒!”

大聲呼叫了幾聲,李慕白終於睜開了眼睛。

陳默說:“我要帶你走。”

“去,去那裏?”

“帶你離開這個充滿死氣的地方,我要救你。”

李慕白搖頭,說:“不,我要留下來。死也要死在這裏。”

陳默那還顧得上和李慕白多言,抱起她就往走,雖然陳默盡量讓自己的腳步放輕放平,但每一次邁步顛簸,都讓李慕白渾身絞痛,似乎她的病不在胃,而在全身的每一條神經上。

但是,當她透過衣服感受到陳默的體溫,她又奢望此時此刻,就死在陳默的懷裏,她男人的懷裏!

下了樓,陳默將李慕白放進汽車的副駕駛,先用手試探了一下她的脈搏,陳默不會求醫診脈,但是在修行過程中,略懂一些脈象之術。李慕白的脈象無力,按內經的說法是:“脈症相逆,病難治。”

難治,並不是說不能治!

陳默不管不顧,先解燃眉之急,將手搭在李慕白的手腕上,開始用北山之異的心法,逆流向李慕白體內輸入真氣。

隻見李慕白雙目緊閉,眉頭不時跳動,不時發出呻吟之聲,似乎是在忍受著某種莫大的痛苦和煎熬。

陳默不知道李慕白的體質,也不敢多給她輸入真氣,幾分鍾後,自覺可以便收了心法。然後又迅速返回樓上,取李慕白平時服用的藥物,然後又到衣櫃中給她拿穿的衣服。

在打開衣櫃,看到裏麵的衣服時,陳默不禁愣住了。

衣櫃中除了李慕白的衣服,自己的衣服也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裏麵。特別是那套結婚時他穿的西裝,更是被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刹那間,陳默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個傻女人!

從樓上返回樓下,極度虛弱的李慕白已經睡去了,陳默立刻發動汽車,一路北上。

他要去丹東!

從百江到丹東需要五六個小時的車程,從丹東在到綢緞島,隻要也需要三四個小時。此時,陳默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暗祈禱,李慕白一定要堅持住。

綢緞島有小段研發的很多給異能者丹藥,那就是救命的希望。

一夜驅車,直奔丹東。淩晨兩點,他終於來到了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丹東。熟悉,是因為他多次來過這裏,陌生是因為他根本不了解此時丹東的情況。

他撥通了紙條上的手機號碼,接電話的是個中年男人。

陳默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要去綢緞島。”

“你打錯了。”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陳默愣了下,檢查了一遍手機號,再次打過去,說:“我要去綢緞島。兩個人。”

對方沉吟了片刻,說:“去大東港,六號街21一號,找泥鰍。”

陳默立刻掛斷電話,看著路邊指示路牌,開往了大東港。一個小時以後,陳默終於在一個狹小的,幾乎被人遺忘的街道上找到了確切的地址。

將車停在路邊,他直接下車去敲21號的房門。

哐,哐,哐……

21一號是門麵鋪子,沒多久,房門打開,走出一個身材幹瘦,染著黃毛的年輕人。

“大半夜的砸門,幹什麼?” 對方不滿的問。

“泥鰍?”陳默問。

“是。”

“我現在要去朝鮮綢緞島。立刻給我安排。”

“中國人?”泥鰍打量陳默。

陳默不想和他過多解釋,直接把自己和李慕白的證件交給他。

泥鰍接過來看了一眼,笑著說:“原來是高麗棒子,中國話說的很溜啊,來中國幾年了?”

陳默不想和他廢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子,將他按在了牆上,說:“少他媽廢話,快給我安排。”

泥鰍看著陳默眼中冒出來的殺氣,立刻收起嬉笑的臉,忙說:“別生氣嘛,好好,我立刻就打電話安排。”

陳默鬆開手,泥鰍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電話接通沒說幾句,泥鰍的神情也嚴謹了許多,並不時看一眼陳默。

通話完畢,泥鰍笑眯眯的說:“不好意思啊,原來是胡哥安排過來的人,你早說嘛。隻要你錢準備好了,我們馬上出發。”

胡哥?胡白嗎?

“多少錢?”

泥鰍伸出一個巴掌,說:“五千。”

陳默回頭看向他從百江開來的那輛車,說:“那輛車歸你了。”

泥鰍頓時愣住,問:“偷來的?”

車是馬六準備的,但陳默肯定不是偷來的,他說:“不是。”

泥鰍走到車旁看了一遍,黑色路虎,外地的車牌,九成新,即使是偷來的,在他手上轉一圈,也大有搞頭。在看副駕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泥鰍問:“你老婆?”

見陳默臉色陰沉,泥鰍忙笑著說:“不管什麼人吧,反正天亮之前,我能把你們送到綢緞島,不過車裏這個人怎麼樣?活人送過去簡單,死人可沒那麼容易。綢緞島關卡上的高麗棒子,和其他地方不同。”

“放心,她死不了。”

泥鰍打了響指,說:“行,扶她下車吧。”

陳默給李慕白披上衣服,抱著她從車上下來,然後看到泥鰍開來一小型皮卡。泥鰍讓陳默和李慕白坐進車廂,然後把門一鎖,開車向丹東港口行去。

丹東和綢緞島近乎接壤,中間隻隔著一條江,鴨綠江。在鴨綠江上有上百個小島,但綢緞島卻是離中國最近,麵積最大的島嶼。

這兩年,丹東和綢緞島開通了一條運輸線,這條運輸線不合法,但似乎也不違法,其中原因泥鰍也搞不清楚,不過他卻在這條自己說不清,也道不明的路線上幹起了運輸,而且效益豐厚。

不僅如此,他經常會在拉貨的時候,送人進去,拉人出來。但拉進去的人都有一個硬性條件,那就是必須要有朝鮮身份證,和通關資料。通關資料是給關卡上的朝鮮士兵看的,似乎這種人口偷渡,是朝鮮官方認可的。

到了丹東出港口,泥鰍把車開上了一艘,被他稱為“移動橋梁”的貨船。等船啟動使出港口後,他才把陳默和李慕白從車廂裏放出來。

此時,當方已經蒙蒙亮,透過江麵的水霧,可以依稀看到霧氣中的綢緞島。

陳默將李慕白平躺放在甲板上,站在船頭眺望,遠看霧氣中的綢緞島,似乎和兩年前的綢緞島,沒什麼區別。

泥鰍說:“差不多一個小時你們就能到綢緞島了。”

陳默問:“你經常去綢緞島嗎?”

“經常,兩天一趟。”

“這麼說,你對綢緞島很熟了?”

泥鰍嘿嘿地笑,說:“這個還真不熟。中國人隻讓靠岸,不讓蹬島。所以島上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有人說,朝鮮人把綢緞島劃成了軍事禁區;也有人說,是中國和朝鮮正在綢緞島搞秘密科研;還有人說,在綢緞島發現了外星人,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那你為什麼可以送人到島上?”

“我有個關係挺硬的大哥,給我介紹了個運輸的活兒。順便可以掙點外快。”

“送上島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和你們不一樣,都是一些看上去,凶巴巴的人。雖然,你看起來也挺凶的,但他們那種凶和你不一樣。”

陳默暗暗點頭,基本上明白那些和自己一樣凶,但卻不一樣的人,是什麼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