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予雖然說冷,但陳默和林妙予卻沒有去重新將門關上,而是用另一種方式給予對方溫暖。
狂風怒號,暴雨如瀑,閃電雷鳴,在黑壓壓的夜幕下,狂風暴雨無情的摧殘著整個世界。可在山頂的小屋裏,卻上演著另一番情景,熱烈,激情,纏綿……那狐媚妖嬈的蠱惑人心的呻吟聲,久久不息,像一把尖銳的小錘子在敲打著彼此的靈魂。
暴雨整整下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變成了淅瀝瀝的小雨,陳默和林妙予赤身裸體的四肢纏繞著相擁而眠,當他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豔陽高照的中午時分。
陳默起身下地,赤著腳走出了房間,俯視山腳下的鈾礦,能看到拳頭般大小的人,正在礦上來來往往的勞作。
林妙予穿著皺巴巴的白色襯衫,露著兩條光潔的大腿也從小屋裏走了出來,襯衫的下圍正好遮住了她的屁股,在陽光下全身像鍍了一層耀眼的金子。
她走到陳默身後,雙手從他背後伸了過來攔住陳默的小腹,說:“我們什麼時候回國?”
“明天。”
“回國以後呢?”
“然後去泰國。”
“不見一麵白雪?”
“有你在,我不用見她。”
林妙予心中一暖,然後將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柔聲說:“我不能跟你去泰國。”
陳默“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林妙予又說:“祝你泰國之行馬到成功。”
陳默重重的點了下頭,同時感到後背上有點溫暖的濕潤。
那是林妙予的眼淚,他感覺到林妙予的眼淚滲進了皮膚,然後融入到了肉裏。
第二天一早,陳默帶著林妙予和靈夕踏上了回國的路,在中午的時候,他們到達了丹東市。林妙予在丹東市和陳默分手,當著靈夕的麵給了陳默一個長吻。
陳默顯得有些尷尬,而且還有些莫名的幸福感。對於林妙予旁若無人的舉動,靈夕則有些吃驚和厭惡,因為她知道陳默是有妻室的人。做為一個正常女人,無論是從自身還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對於婚外情都是深惡痛疾的,所以在靈夕的眼中,陳默和林妙予很快被冠以了狗男女的身份。
還好陳默和林妙予對靈夕厭惡的眼神並不介意,兩人既然當了婊子,就沒想過要立牌坊,做人開心最重要。
將林妙予送上飛機,陳默帶著靈夕則去了公司。在公司陳默和胡白對朝鮮的礦場聊了整整一個下午。然後晚上又乘坐飛機回到了百江市。
回到百江陳默並沒有回家,而是在住在了麗都酒店。在酒店的房間陳默給白雪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白雪先是恭喜陳默在朝鮮旗開得勝做的漂亮,陳默也沒有謙虛,而是說:“白科長,既然你對我朝鮮之行很滿意,那是不是該把我朋友放了?”
白雪咯咯的笑,說:“沒問題。既然你夠朋友,我也不能不夠意思。我明天就放蕭寅走。”
“謝謝。”陳默說。
“不用客氣,我們現在不但是生意上的夥伴,還是朋友。”
朋友?陳默心中冷笑,嘴上卻說:“既然是朋友,還請白科長以後多照顧兄弟。”
“老弟,泰國的生意就是我特意照顧你。”
陳默哈哈一笑,說:“我知道,所以我準備這兩天就動身。”
“用不用我去找你,給你具體的介紹一下?”
“不用,到時你把對方的資料發給我就行。有什麼問題我們隨時電話溝通。”
白雪在電話裏惋惜的說:“那好吧,明天我通過郵箱把資料發給你。”
和白雪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陳默便掛斷了電話。他先進浴室洗了個通透的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抽煙。他想給李慕白打電話問候下,可想到自己和林妙予之間的那點事,他又有些覺得對不起李慕白,無法麵對。
其實,他心裏對林妙予和李慕白的定位很明確,對李慕白是像家一般愛,對林妙予是很真誠的喜歡。喜歡林妙予是從一開始就喜歡,但對李慕白的愛卻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的開始的,而且這種愛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
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這種情況,關於男女之間這點事,他記的某位哲人說過的話可以借鑒: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愛一個人卻是事實。事實容易解釋,感覺卻難以言喻。“愛”和“喜歡”的區別很簡單,如果你愛花你會給它澆水,喜歡則會摘下它!
當然除了林妙予和李慕白兩個女人之外,陳默也是喜歡其她漂亮女人,但這種喜歡並不是見到漂亮女人就想和對方上床,而是限於語言上的輕薄,和心理上的快慰。
就在陳默在男女問題上想的入神時,突然門鈴響了。陳默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這麼晚了會是誰?
陳默入住的是麗都大酒店,也是百江市最高檔的酒店,自從長毛接手麗都酒店開始,陳默就叮囑那些亂七八糟的特殊服務是不許經營的。所以這個時間有人來按門鈴,肯定不會是小姐。
他翻身下床,來到門前,問:“誰啊?”
“陳哥,是我,馬六。”
陳默將房門打開,馬六滿臉歉意的站在門外,先是往房間裏瞟了一眼,在確定房間沒有別人後,說:“陳哥,我在樓下看你房間燈亮著,就上來看看,沒打擾你休息吧。”
陳默把他讓進房間,說:“沒有,進來吧。”
馬六邁著小步走進房間,解釋說:“我聽王奔說你今天在酒店住,所以過來問問,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陳默不由的看了馬六一眼,他簡直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自己不回和李慕白的家,確實是有事情要做,但和馬六無關,他是想找王奔。
麗都大酒店現在是王奔控股,今天他在酒店遇見了王奔,隻是當時有靈夕在場他不方便說,本以為晚上王奔會來房間一趟,可王奔卻沒有出現。
王奔沒意識到陳默入住在酒店是有目的的,馬六卻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這也是馬六和王奔最大的區別。當然,並不是說王奔愚笨,畢竟陳默沒有暗示王奔晚上來房間,而是說馬六人有多精明。有時,簡直精明到了令人脊背發涼的程度。
陳默拿起茶幾上的煙,遞給馬六一支,說:“我今天住酒店確實有點事,想讓王奔幫忙給辦一下。”
馬六接過煙點上,說:“什麼事?你說說,也許我也能辦。”
既然馬六找上了門,又如此的精明,陳默也不想隱瞞,說:“是關於高家琪的事。高家茂的妹妹,你知道吧?”
“知道。她出西班牙留學三年,兩月前才回國。”
陳默點頭,說:“家琪在西班牙學的是酒店管理,還拿了學位。現在想在百江找份工,所以我想讓王奔在麗都酒店給她安排一下。”
馬六立刻說:“這點事好辦,由我來給王奔說吧。而且我覺得這件事由我來說比你說更合適。”
“為什麼?”
馬六笑著說:“因為這種小事根本不勞煩你出麵,王奔是什麼身份,別看他現在是百江市黑道上的老大,充其量隻能算是我們的馬仔。更關鍵的是自從長毛死後,警察已經盯上王奔了,嫂子不是在警局工作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嫂子派人調查王奔時,發現你和王奔有來往,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關於百江市黑道大佬神秘消失的事,陳默確實從李慕白嘴裏聽到過一些,他點頭讚賞馬六想的周全,說:“行,那這件事就由你來說吧。”
馬六立刻說:“那好,等我和王奔說好了,給你打電話。”
“可以。”
陳默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撚滅,翹起二郎腿仰靠在沙發上,馬六對陳默這個動作很熟悉,這是陳默要說重要事情時固有的姿態。於是,馬六立刻坐直了身子。
陳默直視著馬六,說:“你今天晚上來找我,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馬六心頭立刻一震,他自認為了解陳默,可沒想到陳默竟然也如此的了解自己,他忙說:“對,是有點事想和你彙報。”
“什麼事?”
“是關於王奔的。”
“你說。”陳默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馬六。
馬六毫無意識的挪了下屁股,說:“自從王奔取代了長毛以後,道上的兄弟多有不服。可王奔殺伐之心太重,隻要有反對他的人絕不留活口。我覺得他做的有點過了,也正因為他除掉了很多反對自己的人,所以才會被警察盯上,如果他還不收斂的話遲早會出事。”
陳默暗暗點頭,一般情況下如果道上兄弟出了事,都會通過劉東升以賄賂,頂罪,做假證,甚至威脅警務人員等手段保下來,可現在盯上王奔的人是李慕白,陳默的老婆,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肯定不能用。
“那你意思是?”
從陳默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馬六一時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他小心的說:“我的意思是,應該節製下王奔,王奔隻是個將才,不是帥才,他打打殺殺行,要說輪心智和長毛差很多。”
他又看了眼陳默,見陳默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隻好繼續說:“依我的意思,把王奔的勢力控製在百江市,即使王奔最後栽了有劉東升在警局做內應,我們也能很快控製百江的黑道。”
陳默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說:“那百江市以外的勢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