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駛向白雲機場,陳默等著靈夕說點什麼,可她卻一直不開口。
最終,還是陳默忍不住了,問:“剛才你不怕我被安全局的人殺了嗎?”
“你曾在安全局任職,他們不會殺你的,至少不會馬上殺了你。”
“如果他們真要殺我,你會救我嗎?”
靈夕看了陳默一眼,說:“會。”
陳默苦笑,說:“看來有你在我身邊,也不是一件壞事。蕭寅他……”
“我對其它的事不感興趣。”
吃了個閉門羹的陳默,覺得有些尷尬,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到了肚子裏。
汽車到了白雲機場,買了兩張前往丹東的飛機,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兩人來到了丹東。陳默給胡白打了電話問清地址後,便打車趕了過去。
地址是一個寫字樓,也是公司的辦公地址。得知陳默要來,胡白和陳小天早已經在寫字樓門口等候。
陳默從出租車上下來,胡白和陳小天立刻迎了上來。
胡白恭敬的說:“老板,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啊。”
陳默笑著說:“怎麼,怕我突擊檢查?”
陳小天忙說:“陳哥,看你說的。我們又沒幹壞事,怕什麼檢查啊。”
陳默拍拍陳小天的肩膀,指著從車上下來的靈夕說:“給你們介紹下,靈夕,我的助理。這次去朝鮮,她和我一起去。”
胡白忙伸出手,說:“歡迎,我叫胡白。”
對於胡白伸出的手,靈夕沒有給予回應,隻是象征性的點了點頭。胡白隻好將手放下,尷尬的笑了笑。
陳小天很討巧,笑著叫了聲“姐”然後報了自己的名字,說:“陳哥,你還沒吃飯吧,我們是先去吃飯還是去公司歇歇腳?”
陳默說:“先去公司。”
公司在寫字樓的十六層,陳默還是第一次來。出了電梯口就是用白色水晶字粘貼的公司名字:遠征商貿。
前台有漂亮的女職員,辦公區全是隔開的辦公桌,每個辦公位上都有員工在忙碌著,看起來十分的正規。
辦公室也很氣派,足有五十多平,寬大的辦公桌後麵是一副別致的山水畫,角落裏放著茂盛的盆栽,從窗戶還能看到港口的貨輪。
陳默坐到了真皮沙發上,陳小天立刻端上來兩杯水,問:“陳哥,你這次要去朝鮮啊?”
“對。去談筆大生意。”
一聽陳默要去朝鮮做大生意,胡白立刻兩眼發光。現在公司雖然已經步入了正軌,但他總覺得無法施展拳腳。商貿公司的主要業務是對朝鮮出口一些日用品,雖然看起來挺紅火,可胡白知道陳默的初衷並不是這些小生意,主要還是一本萬利的走私生意。
除了上次對朝鮮走私精煉油,胡白還負責金泰民的黃金買賣,雖然獲利不少,但胡白還是覺得沒挑戰性,不足以證明自己的價值。同時,他也知道想在陳默這種人心裏占有一席之地,必須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老板,帶我去嗎?”他問。
陳默喝了口水,說:“你不能去,你去了這麼大的公司誰管?”
陳小天笑著說:“對,對,胡總還是在家坐陣。這種事讓我去就行了。”
胡白有點失望,可臉上卻帶著笑容,說:“我聽老板的。讓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陳默說:“你在公司事情也不少,晚上你來找我,我在給你詳談。”
胡白立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然後瞄了眼坐在一旁靈夕,原來她不是陳默的助理,因為如果是助理就不會單獨和自己談話了,看來以後做事要多留意這個女人。
陳默又說:“小天,現在和樸俊智有聯係嗎?”
陳小天忙說:“有,我們每兩個月會和他交易……”
胡白怕陳小天當著靈夕說錯話,忙說:“老板,有聯係,而且十分緊密。上個月十八號,我還和他在鴨綠江邊見過。”
這句話聽起來簡明扼要,可包含的內容非常多。首先說明了關係很好,其次說明和金泰民的黃金走私是由樸俊智負責的,因為每兩個月的十八號是固定交易時間,在鴨綠江邊見過是說胡白十分的盡責,對黃金走私親力親為。
這幾層意思,陳默自然聽得出來,他說:“給他打電話,讓他來一趟丹東,說我要好好款待他。”
“沒問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陳小天說。
在公司又聊了一會,四個人一起去了飯店吃飯。然後選了一個離公司較近的酒店住下。當天晚上,胡白便如約到了陳默的客房。
兩個人一直談到了淩晨四點才結束,陳默不但把朝鮮鈾礦的事的告訴了胡白,還把入股百江軍校,參與後期城市建設的計劃對他講了一遍。
俗話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古稀。胡白正是“四十不惑”的年齡,人到了四十歲,咀嚼了事態的冷暖,感懷了歲月的無情,往事悠悠,四十年彈指一揮間,在經曆了許多疑惑、彷徨、欣喜之後,是沉思,是恍然大悟……
他知道陳默為什麼重用自己,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胡白又是個簡單的人,他喜歡錢,卻並不喜歡享受富有,而是隻有財富才能讓他有成就感,這也是為什麼,他在軍隊貪汙了那麼多錢,卻不花一分的原因。看著金錢數字不斷累積,會讓他有種莫名的興奮。
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在陳默提供的平台上,大展拳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是否可以積累起富可敵國的金錢數字。
同時,他也知道什麼生意最賺錢,房地產?高科產業?網絡通信?都不是,因為這些生意有賠有賺,成本也高。穩賺不賠又暴利的生意是違法生意,不但一本萬利,還能迅速的積累財富。
所以經過徹夜長談的胡白沒有任何困意,出了陳默的房間,他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投入到了陳默安排的事情當中了。
樸俊智是在第二天下午來到的丹東,接到陳小天的電話,陳默也沒有去見他,而是讓陳小天帶著他在丹東的各大娛樂場所好好玩。
直到第三天,陳默見到了趕來丹東的林妙予後,才安排和樸俊智見麵。
雙方見麵安排在了一間酒吧包間。靈夕知道陳默在丹東沒有危險,便沒跟他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當林妙予挽著陳默的胳膊出現在酒吧的包房時,樸俊智正摟著兩個都東北大妞唱朝鮮民歌。這三天樸俊智是夜夜笙簫,把前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都享受了一遍。
見到陳默,樸俊智立刻丟下兩個東北大妞,起身離坐,用蹩腳的漢語說:“陳總啊,陳總啊,你可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陳默和他握手,然後挽著林妙予坐下,裝模作樣的說:“兄弟,這幾天我有些事要處理,隻好讓小天替我招待你,不好意思啊。”
“陳總,你太客氣了。”樸俊智邊說邊用眼瞄坐在陳默身邊的林妙予,這幾天雖然他都泡在女人堆裏,可都風塵女子,即使千嬌百媚,但和林妙予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林妙予是什麼人,那可是影視明星。
“這幾天玩的還好吧?”
樸俊智實話實說:“好,好,好。我都不想回國了。”
陳默對一旁的陳小天使了個眼色,陳小天立刻領會,領著兩個陪唱女出了包房。陳默笑著說:“既然好,那就在多玩幾天。”
樸俊智也不傻,見兩個陪唱的女人被帶了出去,立刻明白陳默有事要和自己談,他說:“陳總,玩我也玩了,樂也樂了,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陳默扭頭對身邊的林妙予點頭,林妙予麵含柔笑,優雅的從包裏掏出了十捆鈔票,整整齊齊的擺在了茶幾上。
樸俊智盯著茶幾上的鈔票,不由的咽了口吐沫,按彙率算1人民幣差不多折合135朝鮮圓,10萬人民幣就是1350萬朝鮮圓,以他現在的收入,就是兩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
看著已經傻眼的樸俊智,陳默說:“老弟,這些錢是給你的。”
“給,給我?”樸俊智結結巴巴的說。
“對。”
“這,這不好吧?”
“放心,這隻是我私人贈予,不會告訴任何人。算是我在朝鮮時,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樸俊智將鈔票拿在手中,看著陳默說:“陳總,你讓我來丹東不會隻是為了給我錢吧?”
陳默哈哈大笑,說:“確實還有件事,我最近要去趟朝鮮準備做筆生意。”
“那你應該和金旅長談啊。”
“金團長升旅長了?”陳默假裝詫異明知故問。
樸俊智把錢放下,說:“是呀,自從上次你幫他搞到精煉油後,我們的偉大的領袖非常高興,作為表彰把金團長的軍銜升了一級。”
陳默點頭,說:“看來你回去時,我要給金旅長備一份禮物道喜,還要麻煩兄弟你轉交一下。”
“沒問題,沒問題。”說完樸俊智感覺不對,問:“你最近不是要去朝鮮做生意,可以親自交給他呀。”
陳默笑著倒了一杯酒,說:“這次去朝鮮我不和金旅長做生意,更不能見他。”
樸俊智不解,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