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我明白了

薛孟達心中一寒,立刻亂了方寸,他使出千斤力,膝蓋往下一壓,隻聽到了肋骨“嘎”的一聲,緊接著用胳膊瞬間將躺在地上的陳默提了起來。

叭!

一顆12.7x99mm的狙擊步槍子彈,鑽進薛孟達後腦,從前額射出,熱乎乎地血噴了陳默一臉。

熱血將陳默澆醒,電光火石間他鬆開了手中的手雷,抬腳踹在了薛孟達腹部,然後借助反彈力,用窺視閃現撲倒在了三四米外。

一係列的動作,說起了複雜多變,但也隻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

轟!

手雷在落地的瞬間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爆炸產生的氣浪又將陳默推出好幾米。

渾身的酸痛讓陳默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可是卻使不出半點力氣,特別是胸腔斷了兩根肋骨,讓他痛入骨髓。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扭頭看向豆芽的方向,隻見豆芽和陳小天正向他跑來,並大喊著什麼,陳默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然後一頭趴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當陳默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他躺在病床上,門口有四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床邊守著的是豆芽和陳小天。

“叔,你終於醒了。”豆芽高興的眼裏泛淚。

陳默點點頭想動下身子,卻沒能成功,說:“我死不了。”

豆芽說:“叔,那個人死了,被小天叔叔打死了。”

陳默感激的看了陳小天一眼,說:“謝謝。”

陳小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想起當時的情況,他還是心有餘悸,如果在重來一次的話,他估計自己肯定打不了那麼準。

當時,他看到陳默追著薛孟達進了胡同,本想第一時間也趕過去,卻被朝鮮士兵攔住了。在和朝方士兵交涉自己身份時,他看到豆芽拿著把手槍從一輛軍車下來進了胡同,當聽到槍響後,他冒著可能會被朝鮮士兵亂槍打死的危險,也直接奔了過去。

在陳小天進入胡同,就看到陳默拿著拔掉引信的手雷正準備和薛孟達同歸於盡,於是他想都沒想,也沒做瞄準,抬手就是一槍。

三四十米的距離,一槍爆頭!驚世駭俗的一槍,足以讓陳小天銘記一輩子。

當然,也可以說陳默真是命大!

經過陳小天之口,陳默得知昨天除了薛孟達被當場擊斃外,帶著兩箱黃金逃跑的六個人,已經全部被金泰民拿下,活捉三個,打死兩個,其中一個重傷。不過這六個人也讓金泰民損失慘重,足有二十多個朝鮮士兵傷亡。

現在金泰民正在審訊他們金礦的具體位置。

陳默問:“胡白和馬六怎麼樣了?”

陳小天擔憂的而說:“他們兩個還處在昏迷狀態。”

“傷在了什麼地方?”

“身上沒有傷,各種生命特征也都正常,可就是昏迷不醒。”

陳默若有所思,難道是中了武異者某種特殊手段?他說:“扶我去看看。”

“班長,你還是先養傷吧。他們現在沒事,在特殊病房有專門的護士照顧。”

“不行,扶我起來。”陳默忍著身上的巨疼坐了起來。

“哎呀,陳先生,你這是要幹嘛。”樸俊智從病房的門口快步走了進來,一臉的關切。

樸俊智當時被薛孟達一腳踹飛,從陳默頭頂飛過去後臉先落地,差點把他的鼻子給擦沒了,隻見他鼻子上粘著紗布,臉上的皮也被蹭掉了不少,傷口還沒結痂,紅豔豔一片。

“樸班長,我想去看看兩個兄弟。”

樸俊智走到床前,扶著他重新躺下,說:“陳先生你還是先躺下吧。你的兩個兄弟都很好,金團長已經找了全朝鮮最好的醫生和護士照顧他們。他們不會有事的。”

“謝謝,金團長。”

樸俊智笑著說:“不用謝,誰讓你是我們的朋友呢。”

陳默心裏明白,樸俊智說的隻是客套話,朋友根本談不上,他們在意的還是鋼材的事。

樸俊智繼續說:“我已經通知了金團長,他說晚上會親自來看望你。陳先生,這次我還要感謝你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你,我估計已經死在那老家夥的手裏了。”

陳默看向陳小天,說:“小天,你先帶著豆芽出去,我有些話要對樸班長說。”

陳小天應了一聲,然後帶著豆芽出了病房。

“陳先生,你要和我說什麼?”

“昨天綁架你的人叫薛孟達,他還有一個兒子在老金溝,叫薛子謙。薛子謙比薛孟達還危險,所以你們看到他後,千萬不要手軟,最好能立刻將他擊斃。”

樸俊智對薛孟達已經有了心裏陰影,吃驚的說:“真的?比薛孟達還厲害?”

“對。這次能把薛孟達擊斃隻是僥幸,可遇到他兒子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樸俊智凝重的點點頭,說:“我一定會把你的話轉達給金團長的,不過我們還不知道老金溝在什麼地方。抓住的那幾個人嘴很硬,皮鞭子都抽斷了三根,愣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他們都是死士,隻能智取不能強奪。”

“你有辦法讓他們張口?”

“我和他們打過交道,也許我可以試試。”

“那太好了。謝謝,謝謝。”

“不用謝,你都說了,我們是朋友嘛。”

“對,對,中朝友誼地久天長。我現在就去給金團長打電話。”

樸俊智興高采烈的出了病房,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又小跑著回到了房間,他說:“陳先生,金團長說讓你現在就過去。”

陳默不由的皺眉,問:“現在?他們在什麼地方?”

“在108團營地。”

108團營地地處山區,一路顛簸坎坷,自己斷了兩個肋骨,長途跋涉那要遭多大的罪?陳默開始有些後悔那些話說的太早了。

樸俊智似乎看透了陳默的心思,說:“你放心,路上不會讓你受一點罪。全程會有醫生陪同。”

“那,那好吧。”

朝鮮的醫療水平有限,相對於國內的醫院沒那麼的講究,治療手段也簡單粗暴,為了減輕痛苦,給他打了兩針止疼劑。胸口還敷了很多黑色的藥膏,然後用紗布纏好。

一切準備妥當,陳默被抬上了一輛軍車,在兩個護士和一名醫生的陪同下,開向了遠在深山老林的108團營地。

在路上樸俊智陪著陳默說話,從樸俊智嘴裏,陳默不但了解了很多朝鮮的風土人情,還知道金團長背景深厚,是軍三代,他爺爺還曾參加過朝鮮戰爭(抗美援朝戰爭),立下了赫赫戰功。金泰民16歲當兵,如今在團長位置已經幹了8年,近期如果運作得當,很可能會得到升遷。

陳默問:“ 金團長為什麼要把抓到的人關在營地,不應該是交給司法部門嗎?”

樸俊智表情怪異,說:“這個……怎麼說呢,不好說。”

陳默“哦”了一聲,笑著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明白為什麼不好說。”

“你真明白?”

“真明白。”

樸俊智嘿嘿一笑,說:“你明白就好。這種事說了要掉腦袋的。”

在晚上六點多,軍車終於來到了108團駐地,陳默在兩個漂亮護士的攙扶下,從軍車上下來,抬眼看到金泰民在幾個軍官的簇擁下,離老遠看著自己。

金泰民親自出來迎接,說明了他對陳默的重視,距離那麼遠不上前來,是在彰顯自己身份的高貴。深諳人心的陳默,自然對此心知肚明。

陳默忍著疼快步走向金泰民,說:“金團長,沒想到你親自出來接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金泰民對陳默謙卑的態度很滿意,說:“你的傷還沒好,我就把你叫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陳默忙擺手,說:“能為金團長服務,是我的榮幸。你看我是現在就去,還是等等再說。”

本來金泰民是想讓陳默立刻去見被他抓住的三個人,可經陳默這麼說,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他說:“我們先吃飯。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吃飽肚子才有力氣幹活嘛。請。”

陳默從睜開眼到現在是一點東西都沒吃,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能先填飽肚子自然是求之不得。

飯菜準備的很豐盛,有酒有肉,特別是酒,竟然是中國的茅台。在朝鮮普通老百姓都吃不飽飯,金泰民在軍隊裏卻能喝上茅台,可見他的生活是多麼奢華。

陪客的人全是金泰民的得力助手,最低的軍職也是參謀長,樸俊智沒資格上桌,隻能是在旁邊看著,但即使這樣,他也感到無限的榮幸。

在飯桌上,陳默還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那就是端上的菜,都是金泰民先吃了以後,其他人才會動筷子。對金泰民的態度已不能說是恭敬,而應該說是敬畏才貼切。

陳默隻好入鄉隨俗,極盡謙虛之能。

酒足飯飽後,他感覺身上輕鬆了許多,特別是斷了的兩根肋骨,已經沒有疼痛感,而是麻酥酥的。讓他不由的感歎朝鮮“黑藥膏”的神奇功效。

其實,他有麻酥酥的感覺,並不因為藥物神奇,而是和他自身體質有關,異能者不但有超乎常人的能力,自愈能力也比常人高出了三四倍,比如說普通人肋骨折斷需要三個月才能痊愈,但陳默隻需要一個月時間。在加上他用北山之異吸收了別人的修為,這都會讓他的自愈能力大增。

當然,其中的玄妙,陳默自己並不知道。

吃飽肚子稍作休息後,金泰民說:“陳先生,我現在帶你去牢房,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陳默不敢打包票,笑著說:“金團長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