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交給老付辦的事,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說難是因為不知道老付靠不靠得住,說簡單隻是想讓老付找人給薛子謙傳個消息。
距離10月8日還有五天時間,陳默卻見不到薛子謙,他必須要向薛子謙傳遞一些有價值的消息。所以陳默讓老付找個靠得住的,晚上加班的犯人,給薛子謙遞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隻有五個字:小心仇大山。
第三天犯人把紙條傳給了薛子謙,薛子謙還讓犯人給陳默帶回來一句話:再見。
再見?難道說薛子謙已經找到了離開監獄的方法,仇大山要安排他越獄?
這種猜測讓陳默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在他白天出工的時候,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馮坤祥。
聽了陳默的話,馮坤祥皺起了眉說:“這段時間,仇大山和薛子謙確實走的很近,吃飯坐在一起,出工時給仇大山當助手。還有兩天就是8號,如果薛子謙真想越獄,應該是8號晚上。”
“你確定?”
馮坤祥點頭說:“我查看了這兩天的出工安排,明天薛子謙和仇大山並沒有安排夜班,也就是說他們會休息一天。8號會去出口港去裝貨。7號休息都是在牢房度過,根本沒機會越獄。那就隻有8號了。”
“他們竟然也會選在8號越獄,看來仇大山的背景果然是厲害。”
“仇大山也不一定會真安排薛子謙越獄。如果他已經從薛子謙口中得到了海外賬戶,那薛子謙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你是說仇大山會借此做掉薛子謙?”
“很有這種可能。”
陳默沉吟可片刻,說:“我猜薛子謙在不確定自己安全之前,是不會說出來的。”
“為什麼?”
“因為之前我曾經以幫助薛子謙越獄為由,讓他把突破異能者宿命的心法口訣告訴我,他沒有答應。海外的銀行賬戶可比心法和口訣重要。他不會那麼輕易說出來的。”
兩人陷入沉思,各自想著明天可能出現的情況。
忽然,陳默想起了一件事,問:“你今年多大?”
“三十四。怎麼了?”
“異能者如果沒有突破宿命的心法口訣,一般活不過三十歲。你是怎麼做到的?”
馮坤祥笑著說:“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心法口訣。”
“你真有?”
“當然,我在十七歲的時候,就突破了異能者的宿命。”
“那你……你是怎麼得到的?”
“我父母都是異能者,他們生前都為聯盟成員。後來死於聯盟的內部鬥爭,我獨自逃了出來,然後隱姓埋名參了軍。”
陳默呆了呆,說:“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故事。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突破宿命的心法口訣?”
“你屬於天道,我屬於地道,心法口訣根本不一樣,而且要想突破異能者的宿命,除了心法口訣還需要修為高的導師進行引導。所以我告訴你也沒用。”
陳默故作失望,說:“哎,真是可惜。”
馮坤祥安慰他說:“你放心隻要這次聯盟和安全局聯手將異能者聯盟接手。陸軍長肯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這件事的,而且陸軍長又讓我給你帶個話。”
“什麼話?”
“你老婆李慕白最近去北京深造了,回來後會提一級,升任經偵科副科長。”
聽了這話陳默恨的直咬後槽牙,這個時候對自己提李慕白,明顯不是在向他報喜,而是在提醒他,做事情前要三思,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家人想想。
實在是太可惡!
不過陳默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說:“謝謝軍部如此關心我的家人。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馮坤祥走後,陳默陷入了沉思,細想這些年和自己有過交集的組織和部門。無論是安全局,異能者聯盟,仲裁者還有軍方,都充斥著赤裸裸的利用,狡詐,欺騙……
安全局和軍部是偽善,仲裁者是赤裸裸的殺戮,聯盟則是充滿腐朽,相比而言陳默覺得還不是自己的小偷組織簡單。
他現在真後悔自己不該擁有異能,簡簡單單的做個小偷多好,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如履薄冰,
他想念猴子,想念夏曠,想念高家琪,想念豆芽,甚至想念仇人賊九……如果在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他寧願回到那個和李慕白結識的喧囂的汽車站,一切從哪裏開始。
可惜,一切都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10月7日,在馮坤祥的安排下,陳默也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吃了中午飯,陳默和十幾個犯人在獄警的押送下,上了一輛大貨車,開向了監獄出貨站。
監獄的出貨站與朝鮮隻有一山之隔,山的那邊就是朝鮮的新義州。出貨站通往新義州的隻有一條穿山而過的鐵軌。
火車運來的是未加工的原木材,運走的是成品的桌椅家具。火車一來一往,就是巨大的貿易利潤。
貨運站已經來了五十多個犯人,陳默從卡車上跳下來,立刻在犯人群眾看到了滿臉是傷的陳小天和胡白。在點完名後,陳默也站進了隊伍裏,正好和陳小天和胡白挨著。
陳小天見到陳默很高興,說:“班長,你也來了。”
陳默看著他們臉上的傷,明知故問:“你們這是怎麼搞得?”
陳小天苦笑,說:“哎,別提了,一言難盡。”
這時,有一輛卡車開了過來,當車上的犯人下來後,陳默第一眼就看到了薛子謙和仇大山。
薛子謙看到陳默後臉上立刻露出了驚訝,仇大山則是滿臉的狐疑。
犯人全部到齊,一共有76個犯人,和24多個獄警。在監工講完話,分配完工作後,由兩個獄警負責10個犯人開工。
陳默,薛子謙,仇大山,胡白,陳小天,被分在了一個組,這也是馮坤祥提前安排的,兩個獄警歲數都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一個獄警的編號為22385,他就是馮坤祥安排越獄的內應。
他們的工作很簡單,一組10個人,5人又分一隊,一隊在火車下往叉車裝貨,另一隊在在火車上,將叉車上的貨碼放在火車廂內。陳默,胡白,陳小天很自然的站到了一起,和另外兩個犯人在火車上碼貨。
兩個小時後,犯人被準許休息十分鍾。
陳小天兩腿伸直坐在地上,說:“班長,我快瘋啦。監獄這鬼地方我是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