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劉宜城的死,如果說陳默隻是失誤的話,那對吳起雄簡直是災難性的。他轉業到海南任職,就是為了這次任務,可現在任務失敗了,那對他自己的前途來說,無疑是一片灰暗。
他已經給陸軍張打過電話,陸軍張除了痛罵他是廢物外,還限他半個月內查清誰是幕後黑手,要不然就讓他打鋪蓋卷滾蛋。
吳起雄怒不可遏的說:“陳默,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就讓劉主任死了呢,他可是統·戰部的人。”
陳默歉意的說:“老哥,你先消消氣,這件事確實怪我。可誰能想到,害劉主任的人是他身邊的人啊。”
“你他娘的可是要害死我了。”
陳默沉吟不語,無論怎麼說任務失敗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讓吳起雄罵自己兩句,發幾句牢騷也是應該的。
陳默試探著問:“老哥,那現在我們是回去還是留在這裏?”
關於任務失敗後,陳默是去是留陸軍長並沒明確指示,吳起雄秉著多一個人手,多一份力量的原則,他說:“你們當然是留下,把和女助理接頭的人找出來,看看誰是幕後黑手。”
陳默愣了片刻,問:“老哥,上麵既然讓我們保護劉主任,肯定有假想敵,認為誰會對劉主任不利。上麵有沒有懷疑對象?”
吳起雄說:“聯盟內部分兩個派別,一是主和派,一個是主戰派。讓你們保護劉主任,就是為了防止主戰派對劉主任他們下手,至於還有沒別的勢力,那我就不清楚了。”
陳默暗暗點頭,依照現在來看,薛孟達應該是主戰派,不然也不會如此強硬的回絕劉主任。他想了片刻,說:“老哥,我們留下來可以,可需要你提供一些槍械,這些人都是異能者,功夫深不可測,如果沒有家夥防身,我們很難保證自身的安全。”
“沒問題。即使把海南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把幕後黑手找出來!你抓的那四個人呢,交給我!”
陳默臉上露出壞笑著說:“老哥,那四個人先交給我吧。異能者嘴都硬的很,用常規手段根本問不出什麼來。”
吳起雄想了想覺得也是,萬一每個異能者都像陳默一樣難纏還真讓他頭疼,把他們帶回局裏,無非就是突審幾遍,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對付這些頑抗之徒,講大道理根本沒有用。
“好,先交給你去問。這件事你可不能再給我辦砸了。”
“放心吧。老弟我心裏有數。”
兩個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些對策,吳起雄和陳默決定分兩步走,吳起雄用常規手段查,陳默在暗處秘密查找幕後凶手。
從賓館出來,陳默帶著陳小天立刻去和胡白他們會合。
胡白選的地方確實很偏僻,地處郊區,瀕臨河邊,四下全是荒蕪,隻有三間孤零零的破房子。
和胡白他們彙合後,陳默先把劉宜城被殺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派馮坤祥聯係吳起雄拿槍,王明和馬唐到薛子謙去的私人會所盯梢。
現在最可疑的是薛子謙這條線索,必須要盯死了。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時間就到了淩晨五點多。
四個人還處於昏迷狀態,因為他們很可能都是異能者,所以他們都是被鐵鏈鎖著。胡白往他們身上潑了一盆冷水,等他們都醒過來後,陳默拖著一把破椅子進了房間,他要親自進行審問。
四個人臉上全無懼色額,而是都直勾勾的看著陳默,陳默深吸了口氣,說:“你們都是異能者?”
四個人沒人回答,隻是看陳默的眼神更加凶狠。
陳默又問:“你們是聯盟的人嗎?”
一個人冷笑著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對方嗤笑:“不想。”
陳默皺了皺眉頭,說:“我勸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四個人一齊冷笑。
接下來,無論陳默如何威逼利誘,四個人都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不說話。唯一剩下的手段就動刑了逼問,可刑訊逼供陳默並不擅長,關鍵是他現在身份是軍人,做這種事多有不便,傳出去自己名聲也不太好。
自從因為他出身不好,導致軍功章遲遲沒有下來,陳默已經開始注意自己名聲,思來想去,他想到了馬六。
馬六現在做事很有一套,這件事讓他來做最恰當不過,而且他現在負責情報網,讓他過來對自己還是很有幫助的。
想到這裏,陳默走出了房間,立刻給馬六打了個電話。將情況一說,馬六立刻笑道:“陳哥,這件事你交給我吧,天底下沒我撬不開的嘴,我現在立刻動身,最晚明天下午到海南。”
第二天下午兩點,馬六乘坐飛機到了海南,陳默親自去接機。隨同馬六來的還有一個叫小段的手下。
在乘車趕往小屋的路上,馬六接了一個長電話,掛了電話後,馬六說:“陳哥,你還記得賊不空嗎?”
陳默點頭,說:“當然記得,在建立情報網時他給留下的我印象很深。”
“情報網鋪開後,我把他從雲南安排在了海南,讓他負責海南的情報網。剛才給我打電話的就是他,他說最近這段時間,大半個中國的隱富豪都聚在了海南,聚會的地點是長青會館。”馬六邊說,邊看陳默的臉色,見他不說話,便沒繼續說下去。
長青會館,正是薛子謙去的會館。
海南最近有什麼大事,陳默並沒讓馬六查,之所以查,完全是馬六下意識的行為,他一聽陳默在海南,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海南有事要發生,而且還是大事,因為他太了解陳默了。
陳默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馬六,越發覺得馬六都快成精了,如果說之前馬六為他辦事是說一做二,那這次他簡直是預知。
“你一直在派人跟蹤我?”
馬六立刻如芒刺背,明白自己表現的太聰明了,忙解釋說:“陳哥,你借我個膽,我也不敢啊。我隻是覺得……覺得既然來到一個地方,必須先要投石問路。”
“那說說這次聚會吧。”
“因為時間短,查到的情況有限,組織者是廣東的薛氏集團,老總是薛孟達。來參會的差不多有三十多個隱富商,身價十幾億到幾百億不等。他們在海南聚會,是為合資投資一筆生意,可具體是什麼生意還不知道。”
“能辦這些隱富商的名單搞到手嗎?”
“沒問題。”
陳默想了想,說:“把薛氏集團的情況也詳細的查一遍。”
“好。”
“你來海南林妙予知道嗎?”林妙予是聯盟的人,而且歸薛孟達負責,這件事必須要搞清楚。
“不知道。她最近沒在白江,在廣東。”
“聯盟最近有沒有通過情報網查什麼信息?”
“有。在查丐幫的消息。”
“丐幫?”
馬六笑著說:“是呀,丐幫古來有之,自從民國以後,道上就很少有他們的消息。不過這些臭要飯的,可比咱們這行厲害多了。咱們隻涉及黑道,他們是黑白兩道通吃,說不定某個大財團背後就是丐幫。我猜聯盟找丐幫的消息,是想和丐幫搭上線,搞些大動作。”
“那找到丐幫的消息了嗎?”
馬六笑著說:“沒有,即使找到了我也打算如實告訴他們。”
陳默很滿意馬六的回答,但還是笑著問:“為什麼?”
“咱們和聯盟根本不是一路人,同床異夢總會有醒的時候。林妙予也意識到了這點,她悄無聲息的收買了下麵很多老大。不過陳哥你放心,每個大佬身邊,我都安排了人,一切盡在我的控製之中。”
陳默讚許的點點頭,然後問:“高家茂最近怎麼樣?”
“他啊,我在浴場給他安排了個大堂經理,那是長毛的場子,聽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過得挺滋潤。就是辦事有點不靠譜,前段時間為了個女的還把一地頭蛇給打了,不過這事長毛已經給他擺平了。”他偷眼看了下陳默,又說:“陳哥,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
“高家茂仗著你給他撐腰,說話做事都有點過。”
陳默很想問問高家茂都做了那些過火的事,可前麵就是目的地,隻好壓下話頭,說:“他也算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如果做了那些不對路的事,你多照應點。一切等我回到百江在說。”
“那是當然。”馬六笑著說。
陳小天和胡白站在三間破磚房外,見陳默開車回來,立刻迎了過來。馬六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了兩個人隆起的腰間,心中不由得一動,竟然都帶著家夥(槍)。看來陳默海南一行,果然不簡單。
下了車,馬六對胡白兩個人報以微笑,見陳默沒有要做相互介紹的意思,便說:“陳哥,那我就先進去了?”
陳默點頭,說:“好。”
見馬六帶著小段進了屋子,胡白立刻問:“班長,剛才那位是?”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別問。”他一指遠處的路口,“你和小天去那邊放哨,這邊的事不用你們管了。”
吃了閉門羹的胡白一臉尷尬,他衝陳小天使了個眼色,然後帶著陳小天向遠處的路口走去。
走到路口,兩人同時回望陳默的方向,陳小天問:“老胡,班長今天很嚴肅啊。”
胡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說:“要出事了,那個隻有六個手指頭的人,可不是善茬,估計要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