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辦法並不是一個好辦法,如果說建立情報網是安全局和聯盟在各自發展壯大自己時,發生的摩擦,那半路設伏無疑是安全局主動挑釁聯盟。如果因為這件事安全局和聯盟徹底鬧翻,薛繼鵬難辭其咎。
所以說他的辦法也等於把徐繼鵬推到十分危險的境地。
可此時折了夫人又折兵的徐繼鵬,急需從聯盟手中扳回一局證明自己並沒有一敗塗地, 他認為這個辦法可行,可令他不解的是陳默為什麼要幫自己出謀劃策。
陳默幫自己把聯盟的人抓起來,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徐繼鵬想不明白。所以,徐繼鵬不解的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陳默故作無辜,一口否認的說:“我幫你了嗎?我什麼也沒說啊?領導,你剛才肯定是聽錯了。我真的什麼也沒說。”
見徐繼鵬一臉不解的盯著自己,陳默露齒而笑,說:“領導,其實我挺懷念在你手下幹活的日子,希望有朝一日,我還能回安全局給你當差。”
徐繼鵬沉吟了良久,忽然明白了陳默的用意,這小子也認為安全局最終會取代聯盟,所以才賣主求榮,為自己備後路,能如此工於心計,實屬罕見。他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很歡迎你。”
徐繼鵬起身往咖啡廳外走,陳默將他送到電梯口,問:“王闖他們還在安全局嗎?”
“在。”
“在接受調查?”
“審查已經結束。現在他們進了特勤組,由白部長負責。”
“白部長?白雪嗎?”
“對,現在他們已經加入了安全局。”
陳默若有所思,看來安全局已經開始大肆招兵買馬了,和聯盟之間的攤牌隻是時間問題。
將徐繼鵬送走,陳默也趕回了山莊,找到馬六把兩天後將聯盟者送回廣州的事安排了一遍,陳默的這種安排讓馬六滿腹疑惑,讓他分不清安全局和聯盟的敵我關係,雖然他沒問陳默這麼做的原因,可還是私下調查了一下,得知陳默兩天前的下午,在麗都酒店會見了一個神秘客人。
兩天後,聚會如期結束。通過馬六的私下接觸,除了賊不空薛正義外,各位賊首都表示願意成立小偷聯盟,盟主四年一換,第一屆由陳默擔任,不過建立情報網的第一步,還需要和聯盟配合對這些割據一方的賊老大進行布控,實施方案,足足可以寫成一本一指厚的書。
將各位賊首送走之後,聯盟的人也開始準備撤離百江,按照陳默的要求,馬六找來一輛大巴車,安排人將她們送回廣州。
除了林妙予沒走,令陳默沒想到的是,林妙予還在十個聯盟成員中留下了一個叫孫曉芙的女成員做助理,來配合她後期的工作。直接和馬六對接。因為陳歐雖然是盟主,但所有的事情,還都需要馬六來辦,也就是說,陳默隻是名義上的盟主而已。
當大巴車載著九個聯盟的人駛出山莊後,在第二天淩晨時,馬六給陳默發來了一條沒有內容的短信,這說明大巴車已經被人劫持了。等第二天一早,孫曉芙告訴陳默,林妙予回廣州了。
半夜被叫回廣州,自然是發生了大事。不用說,肯定是徐繼鵬在半路設伏,成功抓了聯盟的人,所以林妙予才被緊急召回的。
總體來說,組建情報網的事,陳默是最大的贏家,不僅僅把“莫先生”的名號在賊道上傳開,奠定了他在道上的身份,還把聯盟和安全局之間的關係弄明白了。
至於安全局和聯盟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因此變得更加惡化,那不是陳默所關心的事,但從心裏來講,陳默巴不得安全局和聯盟大打出手,鬧個天翻地覆,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做點漁翁得利事。
在林妙予離開百江的第三天,陳默沒得到她的任何信息,但他卻接到了部隊催他歸隊的電話。無奈,陳默隻好和馬六交代了一番,歸隊報到。
蕭寅並沒和陳默一起回部隊,而是繼續留在百江,住在了陳默的老房子,等待有關於聯盟是否還在追究他消息。
一回到部隊,陳默立刻感覺情況有點不對,首先是他被從單人間被調到了集體宿舍,其次吳起雄也沒有見他,自己去找吳起雄,還被連長訓斥了一頓,說別以為立了戰功,就可以居功自傲沒組織沒紀律,旅長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如果是一般士兵,這話說的沒任何毛病,關鍵是陳默不一般,又是被主動叫回歸隊,現在卻把自己晾在一邊是什麼意思?
而且陳默每天還要和其他士兵一樣搞訓練,和普通士兵沒什麼兩樣。令他難堪的是,自己還被單獨揪出來練習正步走。作為班長,連正步走都不會,可想而知會受到多少冷嘲熱諷,甚至士兵當中有流言,說陳默能當上班長是因為有個當爹的大後台,現在後台倒了沒人撐腰才被一視同仁的。
也就是陳默臉皮夠厚,心態夠好,不然肯定會撂挑子不幹了。
這天吃了午飯回到宿舍,宿舍長薑昆單獨把陳默叫到了操場,說要和他談談心。薑昆除了是宿舍長,還是班長。按級別和陳默同級,隻不過陳默回軍隊報到就被塞進了他的班,成了他手下的士兵,班長隻是個空職。
薑昆是個高傲的人,做什麼事都要爭第一,現在突然來了個連正步都不會走的“活寶”,可想而知他是多想把陳默踢走,所以在訓練時,他對陳默是百般責罵羞辱,可沒想到陳默是個沒皮沒臉,飯照吃,覺著睡,還幾次他還向上麵申請把陳默調到後勤,掃地,喂豬,可上麵卻說是政治任務,讓他絕對服從。讓他滿肚子是火沒處撒。
“陳默,你當了幾年兵?”薑昆問。
“一年多。”從吳起雄給陳默辦軍職算,確實有一年多。
“一年多少?”
陳默仔細想了想,剛想回答個準確數字,薑昆極不耐煩的擺手,說:“好,一年多也算是個老兵,你連正步都走不好,這一年是怎麼過的!”
陳默賠笑說:“我以前沒在軍隊待,一直在外執行任務。”
薑昆恨不得扇他一個大嘴巴,沒在軍隊待就能派去執行任務,騙傻子都不信。在他看來,陳默就是後台硬在家掛空職,是部隊中不折不扣的蛀蟲。
“我不管你是在外執行任務,還是吃空餉掛空職的公子哥,三班不歡迎你,所以現在你麵前的隻有一條路,主動向上麵申請離開3班。”
“班長,我才來三天,你就要趕我走啊。我又沒犯錯誤。”
“作為一個老兵,槍不會打,最基本的步伐都走不好,確實不是犯錯,是犯罪!”
陳默心中苦悶,說:“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薑昆嗤笑,說:“那你給我說說,你的特長是什麼,優點又是什麼。”
“我功夫還可以。”
薑昆差點把鼻子氣歪了,要說陳默會寫寫畫畫他信,說會功夫他是一點不信,單看他那雙猶如女人一樣白淨細膩的手,就不像是練過的。
他忍著氣,問:“你都會什麼功夫?搏擊術。擒敵拳,散打,硬氣功,你拿出一樣給我看看。”
“這些我都不會,我是自創的。”
“自創的也行,你打出個路數來。”
“沒路數。亂拳。”
薑昆愣了愣,然後勃然大怒,覺得陳默純屬是在拿自己尋開心,“陳默,這是軍隊,你以為是你家嗎?”
“我沒說笑,就是亂拳,你沒聽過亂拳打死師傅,我的功夫耍出來沒觀賞性,隻能用於實戰。如果非要給拳法起個名字話,我覺得王八拳比較貼切。要不然你試試?”
薑昆恨的直咬牙,說:“好,好,那我今天試試你的拳頭。”他拍著胸口,說:“來,來,今天你要是把我放倒,就算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