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懶得和他廢話,忙從腰帶裏抽了一根細針,將針頭彎了個勾,迅速的把他和蕭寅腳上的鎖鏈打開,然後麻利的打開牢房門上的鎖。
陳默拿著鎖鏈先出了牢房,像套狗一樣,將鎖鏈鎖在庫班的脖子上,然後揪住他的頭發猛的往外一拽。
啊!
庫班又是一聲慘叫,頭兩側又被蹭下一層皮肉,一張臉隻剩下兩個顴骨中間部分還算完好。
他將被拽出來的庫班順勢摁在地上,蕭寅也迅速從地牢中走了出來,用膝蓋頂住了庫班的腰眼,反擰他的胳膊,隻聽“嘎巴”兩聲,兩條胳膊立刻被他折斷。
啊,啊……
他們不知道庫班的異能修為有多高,折斷他的胳膊無疑是將他的反抗能力降到了最低。
陳默把庫班從地上提起來,陰笑著說:“有你在,我們就能走出這裏。好好配合,不然先死的肯定是你。”
兩個人將庫班從地牢裏押出來,地牢外麵已經站滿了全副武裝的人,他們每個人手中都端著槍,一旦開火,以AK47突擊步槍的威力,陳默和蕭寅肯定會被打成一堆爛肉。
陳默將庫班擋在前麵,用筆尖抵住他的脖子,喝道:“不想讓你們真主的護法死,就退後!”
奎尼也站在人群中,不過從他的站位來看,可以看得出這裏並不是他說了算。
說了算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
奎尼立刻走到絡腮胡子麵前,將陳默的話轉述了一遍。
絡腮胡子立刻示意手下讓開一條路,但退的並不遠。
“再退!”陳默喊道。
奎尼急得滿頭大汗,說:“老弟,你可千萬不要亂來,你有什麼話好好說。”
陳默發狠笑道:“老哥,這件事怪不得兄弟,是你們的護法害我們在先,我們也隻是自保。讓他們退下,不然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
庫班用哈薩克語大聲喊道:“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
陳默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從庫班的語氣也聽得出不是什麼好話,立刻用手中的筆直戳進庫班的肩膀,血立刻從筆筒裏冒了出來。
啊……
陳默貼著庫班的耳朵,說:“你說過,死有很多種方法,你要是想少受罪,最好閉上嘴!”
見眼前的人不在退讓,蕭寅立刻甩出了手中的鎖鏈,鎖鏈直接纏住一個人的脖子,順勢一拉,那人就被蕭寅拽了過來。
蕭寅順勢奪過對方手中的AK47突擊步槍,端槍掃射:噠噠噠……
擋在他們前麵的人立刻倒了一片,絡腮胡子更是當場被掀飛了腦殼。噴·射出一層血霧。
蕭寅的舉動實在是瘋狂,但凡有人還擊,他們必定慘死當場。萬幸的是對方怕傷了陳默手中庫班的性命,沒人敢開槍還擊。
躲過一劫的奎尼從地上爬起來,大聲讓四周的人退下讓路,在這些人中他是最不想讓庫班死的人,因為陳默他們是自己帶來的,如果庫班死了,自己就會有帶人刺殺護法的嫌疑。隻要庫班活著,他就能證明自身的清白。
奎尼說:“老弟,我們讓開,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庫班法師死了,你們也逃不出去。”
陳默道:“別廢話!讓路!”轉念一想,薛夢涵還在卡摩爾基地當人質,又說:“你給我們帶路!”
在奎尼的帶領下,他們很快撤出了山坳,可他們身後依然有上百號人尾隨。此時庫班,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完全靠陳默拖著走,一路走,一路的哼哼,完全沒有了開始的風範。
奎尼說:“老弟,你把庫班放了吧,那怕我給你當人質都行,我可以帶你們走出大山。你們帶著庫班,身後那些人會一直跟著,如果庫班死了,他們也會立刻動手射殺你們。”
陳默看了一眼庫班,說:“你可沒有庫班重要。”
奎尼急得冒汗,說:“庫班法師,他們雖然是我帶來的,但我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看這樣好不好,讓他們把你放了,我留下來當人質。如果我不死,我一定回來向你請罪。”
庫班滿頭是血,早已經看不出人模樣,氣喘籲籲的說:“好。”
如果奎尼當人質,也能確保他們安全離開,陳默巴不得把半死不活的庫班扔掉,他往前看了一眼,前麵是一條峽穀,說:“好。庫班法師,那咱們來日方長。”
他解開庫班脖子上的鎖鏈,然後鎖在奎尼的腰上,讓奎尼向身後的人喊話。奎尼用哈薩克語告訴身後的人,自己替換庫班當人質,讓他們把重傷的庫班帶回去。得到對方回應後,陳默才將庫班棄在了亂石中,然後三個人疾步往峽穀裏跑。
可剛跑了四五十米遠,身後就傳來了槍聲,子彈幾乎是擦著陳默的頭皮飛了過去,他驚的爬在地上,回頭看時,見庫班已經被人抬著往山坳裏跑,但還是留下了四五十人正如餓狼一般向他們撲來。
噠噠噠……
子彈打在石頭上,火星四濺,石屑紛飛。
陳默心中發狠,對奎尼說:“看來你在庫班眼裏,一文不值啊。”
奎尼臉色極其難看,咬著嘴唇一言不語,他也沒想到自己接替庫班當人質,庫班反過來會不顧他的死活,讓人繼續追擊。
蕭寅將槍中的子彈打完,說:“進入峽穀就安全了。走!”
陳默和蕭寅都是異能者,腳程自然要比普通人快很多,隻是苦了奎尼,幾乎是被陳默用鎖鏈拖著跑,而且他還落在最後麵,給陳默和蕭寅當起了肉盾。子彈在他身邊“嗖嗖”飛過,驚得他頭皮發麻,渾身冷汗直流。
直到他們逃進了峽穀裏,奎尼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上中了一槍,萬幸的是他們進了峽穀後,那些人沒有在繼續追。
此時已經是日上杆頭,鳥鳴聲在峽穀中不時響起,抬頭看天,湛藍無雲。死裏逃生的三個人坐在峽穀中的小溪邊喝水洗臉,陳默幫奎尼包紮好傷口,說:“老哥,咱們之間情誼算是盡了。我不為難你,也希望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奎尼心事重重個,問:“什麼事?”
“我女朋友還在卡摩爾基地。希望你能把他帶出來。”
奎尼苦笑著說:“我已經是被庫班拋棄的人。估計卡摩爾基地現在已經由其他人接手了。”
陳默笑著說:“你作為基地的負責人,地位也不算低吧?”
奎尼點頭,說:“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算是封疆大吏吧。”
“既然你的職位不低,為什麼在庫班麵前卻如此的卑微?”
奎尼歎了口氣,說:“老弟呀,你有所不知……”
“可你們的護法要是沒有傳說中那麼大法力,隻是個騙子呢?”
奎尼抬起頭,吃驚的說:“騙子?”
陳默點頭,說:“你們的護法號稱擁有包羅萬象的法力,但卻被我們兩個輕鬆從地牢裏劫持。可見他所吹噓的法力也不過如此,還有他飛身的本事,完全是用繩子吊起來的。”
奎尼苦笑,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陳默吃驚的說:“你知道?”
奎尼點頭說:“這隻是傳教招攬信徒的一種手段。關鍵是我們相信他。”
陳默沉思了片刻,說:“那你知不知道,他之前是什麼身份?”
奎尼搖頭,但很快覺得陳默話中有話,立刻問:“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可能是潛伏你們教派裏的奸細。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我們嗎?”
奎尼也一直想不通這點,立刻問:“為什麼?”
陳默繼續讒言,說:“因為我識破了他的身份,他是一個漢人,姓杜,之前在武夷山修行,師從北冥羽。武夷山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是政府部門安置大量異能者的地方。如果他心中沒鬼,為什麼要迫不及待的殺我們?還有,你替他當人質,他卻不顧你的性命讓人繼續追殺,明顯是想置你於死地。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這麼做?”
此時,奎尼已經完全被陳默饒了進去,問:“為什麼?”
陳默不回答,而是說:“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卡摩爾基地的負責人。啊!你是說,他把卡摩爾基地泄露給了?”
陳默心中暗笑,表麵依然平靜,說:“當然,這也隻是我們的一種猜測。不過我相信這種猜測很快會被證實。如果近期卡摩爾基地沒事,說明我們的判斷是錯的,可要是出事,那肯定是庫班幹的。”
一直在旁邊洗臉的蕭寅,扭頭看了眼陳默,不禁暗歎他顛倒黑白的本事世間少有。
奎尼猛的站起來,說:“不行,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卡摩爾基地耗費了我們巨大的財力和物力。決不能毀在庫班的手裏。走,快走,出了山我要立刻向上麵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