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要求讓薛夢涵臉紅,她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夜壺遞給陳默,陳默看了看,說:“我要出去尿,屋裏太憋屈。”然後低聲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扶著我去撒尿很正常。”
他並不是在有意為難薛夢涵,而是想出去看看屋外的情況,隻是他懶得和薛夢涵解釋。
無奈,薛夢涵隻好帶著怒氣攙扶著陳默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陳默發現他們原來處在半山腰,住的是石房子,門口有一個配槍的守衛,屋前是塊二十見方的空地,空地前方就是懸崖,左側是條被人踩出的小路,一直通往地勢略低的一排石屋子,石屋前的空地上,有十幾個人站成一排正在訓練。
要上廁所,需要走很遠的一段距離,可陳默屁股上有傷,實在是寸步難行,他隻好讓薛夢涵把自己攙扶到院子的空地邊上,空地下麵是陡峭的山坡,往山下看最少有五六百米高,在往上山看,至少也要有一千米,山頂上還有皚皚的白雪。
H市兩千多米高的隻有一座,但現在陳默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處在H市的管轄範圍。
將陳默攙扶到山坡邊,薛夢涵轉身想走開避一避,畢竟兩人不是真的男女關係,即使是,男女也有別。
見薛夢涵要走,陳默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低聲問:“你要去幹什麼?”
薛夢涵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陳默笑著說:“你是我女朋友,看我撒尿有什麼不好意思?如果你連戲都不會演,那你就真的一無是處了。”
薛夢涵滿腔怒火發不出,覺得陳默是在有意羞辱自己,回頭見門口的守衛正在疑惑的盯著他們,她也隻好按照陳默的意思又走回來,扶住陳默的胳膊。
陳默穿的是很寬鬆的病服,褲子是皮筋褲腰,脫褲子倒也很方便。
嘩……
陳默是暢快無比,薛夢涵卻是難堪之極。
陳默說:“自然點,不就是撒個尿嗎。”然後他壓低聲音,說:“這座山高差不多兩千,山下有湖水。H市有這種特點的地方多嗎?”
薛夢涵徒地一怔,低聲說:“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確定咱們在什麼地方,湖水的形狀像個茄子,這也是一個特點吧。你作為特種兵這點警覺性都沒有?”
在這裏待了三天,關於這點她確實沒多想,因為這三天她考慮最多的是陳默萬一醒不過來,自己該如何開展下麵的工作。
她看著山下的湖水,說:“參照下麵的湖水來看,我們應該還在H市,這裏是卡隆山。可即使知道了,能有什麼意義?”
說著話,她的目光收回來,餘光正巧瞄到了陳默用來撒尿的玩意,這讓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陳默抖完,把家夥收起來,說:“當然有意義,我剛看了下,這裏的規模不大,應該隻是他們臨時的落腳點,我們的任務是找到恐怖份子的基地,所以在沒有達到基地時,任何事情都不能答應奎尼。可你答應了,這無形中增加了後麵工作的難度。”
薛夢涵呆了一下,說:“這些事情你應該早告訴我,不然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就不要亂作決定,亂說話。”他把褲子提上,回頭看向門口的守衛,又問:“他會說漢語嗎?能聽懂我們說話嗎?”
“這……我不知道。”薛夢涵如實回答,同時感到有些尷尬。
“去,跟他要支煙。”
薛夢涵明白陳默的意思,她走到守衛麵前,用漢語和他說話。對方沒反應,她又嚐試著哈薩克語和對方溝通才借到了煙和火。
陳默點上煙,說:“對方聽不懂漢語,說明奎尼對我們的戒備心並不大,這算是好事。”
薛夢涵說:“我認為奎尼拉我們入夥的想法還是很迫切的。”
陳默吐出一口煙,說:“這點自然毋庸置疑,可也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了,一切小心為妙。”
見陳默心機如此的重,薛夢涵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對他鄙夷。他們混入恐怖組織等於是深入虎穴,其中危險自然不必多說,小心總歸沒有壞處,可陳默對任何事都懷疑的態度,卻讓薛夢涵接受不了。
因為她認為有些事情如果懷疑太多,反而會弄巧成拙。她的想法很簡單,隻要獲取奎尼的信任,在水到渠成的時候,總會有機會知道恐怖組織的基地。
可薛夢涵認為的“水到渠成”,卻正是陳默所擔心的。水到渠成要多長時間?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年五年?幾個月他可以等,要是幾年的話,他是沒有這個耐心的,因為他不想把自己一生的時間全用在這裏。
在接下來一月的時間裏,陳默他們一直都山裏養傷,幾次陳默想見奎尼,卻都被告知奎尼不在。而且行動也受到多重限製,如果外出,還會有荷槍實彈的守衛跟著。
一直到兩月後,奎尼終於出現了,此時陳默的傷已經完全好利索,能蹦能跳,能吃能喝。
見到奎尼時,陳默心裏先是一動,奎尼不但臉色十分難看,而且脖子上還有淤青。
奎尼強顏歡笑的,問:“老弟,這段時間在這裏,感覺怎麼樣?”
陳默說:“挺好,風景優美,山水如畫。老哥最近去了什麼地方?我一直想找你聊聊。”
奎尼笑著點頭,然後從桌子上拿出一份報紙給陳默,看到新聞內容,陳默頓時一驚。
報紙是一個星期以前的,報紙上通篇都是那件事情,大致是在說,哪裏發生了有組織,有預謀的暴動,某縣城還發生了性質極其惡劣的犯罪事件,報紙上大篇幅都是對這種行為的批判。
“這是你組織的?”陳默問。
奎尼點頭,說:“其實真實情況,並不是報紙上寫的那樣。這不是事件的真相。”
陳默對事情的真實性並不感興趣,他說:“老哥,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想知道你我如何合作,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
“當然是錢。我對名和權力都不感興趣。”
奎尼說:“沒問題。我可以滿足你。”
“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們需要你們綁架一個人。”
“然後呢?”
“然後你把人交給我,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五百萬。”
“就這麼簡單?”陳默吃驚的問。
“對。事成後把人綁架交給我,後麵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所有的綁架案,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在索要贖金的過程中被破獲的,說明要贖金的過程遠比綁架還危險。如果陳默真是靠綁架為生,這自然是一個非常劃算的買賣。。隻可惜他不是。
陳默說:“聽起來不錯。可這麼容易的事,沒必要找我們做吧?”
奎尼笑著說:“第一次合作,我們先試試,如果合作順利,我們再談其它合作。”
“可以。什麼時候動手?”
“明天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一個月之內,把人交給我就行。”
陳默老道的說:“對方的資料呢?”
奎尼遞給他一個信封,裏麵隻有一張照片,在照片的背麵,有名字和城市的住址。
姓名:娜比依木.......
陳默忍不住問:“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