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三說有辦法,陳默立刻問:“有什麼辦法?”
老三擠眉弄眼的說:“給他找幾個女人,然後留下證據,他肯定跑不了。”
陳默立刻搖頭,說:“這個辦法行不通,我今天請他去做正經的泰式按摩,他都不去。”
老三不以為意說:“如果你是領導,會和自己的下屬去那種場合嗎?我告訴你,就是深山道行高深的老和尚,見了光眼子的美女也得有反應,何況一個北京來的幹部。古人還說:食色性也。所以說,無論男女,隻要是人都好這一口。你別看那些高官表麵道貌岸然,一幅剛正不阿,其實滿肚子都是男盜女娼。越是這種人,心裏越好色。”
對老三的話,陳默不敢苟同,但他卻聽著很舒服,因為這也為自己亂搞男女關係找到了借口。而且他也很想聽聽老三如何把徐繼鵬的“色性”勾引出來,落下生活不檢點的把柄。
陳默問:“ 要是讓你去辦這件事,你會怎麼做?”
老三神秘兮兮的湊到陳默麵前,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聽完陳默擔心的說:“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隻要能拿到他的把柄,不要在意過程,隻要看結果。我老大就是這麼說的。”
陳默沉吟了良久,才說:“行,那這件事就讓你去辦吧。”
“沒問題。”老三一口應道,然後又說:“莫先生,最近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錢。”
對於老三這種見縫插針的“敲詐”,陳默很高興,因為任何人都是無利不起早,隻要老三有所求,他才會盡心辦事。要是他無償提供幫助,陳默倒真有點懷疑他是否會盡心盡力。
他說:“沒問題,這件事辦好,我借你十萬夠不夠?”
“好咧,你瞧好吧。我這就去安排。”老三興衝衝地說。
……
徐繼鵬泡了一杯濃茶,專注的在桌案前整理著回北京需要遞交的資料,陳默提供的長生訣,他已經電傳回北京,上麵領導親自打電話過問了這件事,並讓他留在泰國等待通知。從心裏來說,他希望陳默能渡過這次難關的,因為陳默畢竟是他的下屬,陳默出事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其實關於陳默,徐繼鵬一直有個疑惑,他總覺得在安全局內部有一隻無形的手,在陳默的問題上左右著某些事情。
最明顯的是和田監獄的事,當時他本已經接到上麵的通知要把陳默押送回北京,可就在陳默越獄的前兩天,這個通知又突然改為繼續原地關押。他曾問其中的原因,得到的答複,卻是執行命令。
這是偶然事件嗎?
還有當初自己的頂頭上司,為了打壓自己,把歐陽萬裏拿下讓戴小亞取而代之,雖然最終在陳默陰差陽錯的幫助下,自己破獲了走私案,可歸根結整件案子還是自己上司負責,功勞還是他的。可上司卻被莫名其妙撤掉,讓自己頂替了對方的位置。
這和任職程序不符合。造成這種變,會不會也與陳默有關?
叮咚……
門鈴聲將徐繼鵬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他將資料收好,然後起身去開門。
門剛打開,眼前一位白裙飄飄,清純喜人的女孩對他說:“薩瓦迪卡。”
徐繼鵬愣了愣,問:“你找誰?”
“你是中國人啊。”女孩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呃,是。你有事嗎?”
女孩用是非標準的普通話,說:“我是酒店的服務員,請問先生你需不需要按摩,或者足療?”
徐繼鵬雖然身居高位,但並不是不諳世事,他明白對方嘴裏的“服務員”,其實是酒店的特服人員。
“不用了,謝謝。”
“我們的服務很好的……”
徐繼鵬不想和她多說,抬手關門,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女孩的手卻伸進了屋裏。
“啊。”女孩一聲驚呼。
徐繼鵬也嚇了一跳,女孩白皙的胳膊被門擠在門框上,小臂被擠出了一條紅印。他忙歉意的說:“對不起,你沒事吧?”
女孩眼睛裏泛著淚花,說:“疼,疼……”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緊吧?”
女孩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女人的眼淚是最大的武器,饒是徐繼鵬閱曆不凡,看著她猶如帶雨梨花也有點亂了方寸。
“可能胳膊斷了。”女孩說。
徐繼鵬自然知道她的胳膊不會被擠斷,說:“應該不會吧。”
“你看,你看……”
徐繼鵬用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胳膊,對方就咿咿呀呀的喊疼,女孩說:“大叔,你用藥水給我擦一下吧。”
徐繼鵬說:“我沒有藥水,不好意思。”
“每間客房都有藥水的。”說完也不等徐繼鵬同意,女孩徑直進了房間,在電視櫃下麵的抽屜果然翻出了藥水。
她直接坐在沙發上,用棉花棒給自己的胳膊塗藥水,邊塗邊掉眼淚。有那麼疼嗎?徐繼鵬原本以為她隻是故意做作,看現在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疼。
做為一個比女孩大近二十歲的男人,又身居高位,讓他必須拿出應有的風度,他說:”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你看這樣好好,我這裏有些錢,你可以拿去看醫生。”
“我不要你的錢。”
“那你……”
“大叔,能不能幫幫我?”
“幫你?”
“嗯,我是被男朋友拐賣到這裏來的。你能幫我逃走嗎?”
徐繼鵬仔細打量女孩,見她一身素衣,也沒濃妝豔抹,確實不像是風塵女人。他說:“你可以打電話報警,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打。”
女孩忙說:“不行,他們是黑社會和當地的警察都有勾結,今天我就是被他們逼著出來工作的,他們說如果我接不到活就把我買到妓院去。”
賣藝不賣身?
徐繼鵬明天就要回北京,不想多事。如果對方是風塵女子,他可以直接她趕出房間,可眼前的女孩兒賣藝不賣身,又被自己誤傷,讓他是在不好意思把對方趕出去。
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又很直率的女孩兒,倒讓徐繼鵬一時有些犯難。
思來想去,他覺得用錢擺平這件事才是唯一的辦法,說:“姑娘,你的事我真幫不了,我能做的就是給你一些錢,然後你拿著錢回去交差。你把錢拿回去,他們也不至於為難你。”
女孩楚楚可憐的看著徐繼鵬,然後失望的放下眼瞼,徐繼鵬從口袋裏掏出鈔票遞到女孩麵前,女孩猶豫了片刻,才滿臉失望的接過徐繼鵬的鈔票。
如果這時候她不接錢,徐繼鵬肯定會懷疑她動機不純,所以見她接過錢,徐繼鵬才將戒備心放寬了一些。
女孩又可憐的說:“大叔,我現在還不能走,外麵有人盯著我呢,我必須要裝裝樣子,做一次按摩四十分鍾,我能在你房間待一會嗎?”
徐繼鵬想了想,說:“可以。”
他坐在床上看書,女孩則坐在上沙發上,低著頭揉胳膊,沒一會,女兒從包裏掏出一個類似風油精似的小瓶子,點了些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又點上一支香。
徐繼鵬忙問:“你這是做什麼?”
“這是做按摩時用的熏香,可以讓客人放鬆的。我總要裝的像一點,不然我出去,他們聞不到熏香味,肯定懷疑我。大叔,你真不幫我逃出去?”
徐繼鵬再一次搖頭,說:“對不起小姑娘,我真的幫不了你。”
女孩又歎了口氣,然後開始拿著熏香在房間裏轉圈。
熏香有股薰衣草淡淡的清香,非常好聞,徐繼鵬深深的吸了一口,忽然腦子一陣眩暈,他身子一震,想從床上站起來,卻發現用不出絲毫力氣,而且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朦朧……
他心中暗叫不好:被人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