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和陸顯被以恐怖份子嫌疑人的身份被帶進了警察局。
一進警局就對他們進行了車輪審問,兩個人一口咬定自己是和田旅遊的,在賓館莫名其妙的被遭到了攻擊,其它問題則是一問三不知,鐵嘴鋼牙。
當然這種說法經不住推敲,比如他們的三個同夥為什麼要逃跑,電話為什麼打不通。
不過警察局還是挺人道的,給陸顯的傷口進行了處理。
兩個人在警察局一關就是八天。
這天下午,已經提審了陳默五遍的警察又把他帶進了審訊室。審訊員是一男一女,陳默被拷在審訊椅上,看著他們兩個人忽然笑了,因為這一幕讓他想到了李慕白和劉東升。
當時他被以猥褻婦女罪抓進警察局,李慕白和劉東升就是這樣審自己的。當然,眼前的女警察長得要比李慕白差遠了。
“你笑什麼?”上了歲數男警察盯著他問。
陳默收起笑容,說:“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女警察臉色變了變,說:“你的心可真夠大的。”
“不要負隅頑抗,老實交代你的問題。”男警察說。
“問題我都交代了,我是個遊客,和朋友出來旅遊。至於你找不到他們,也許是他們遇害了。”
男警察問:“那我問你,你們為什麼使用套牌車,我們已經查到,這輛車是從江蘇來的,而且在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鬥毆現場出現過,造成了36人死亡。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和那起案件有關。”
陳默老神在在的閉上眼不說話,因為他知道說的越多破綻會越多。
女警察說:“為什麼不說話?”
“無話可說。”
“承認了?你的身份我也已經調查過。陳默,北京人……我們已經聯係了你的家人……”
陳默徒地一怔,自己的身份是安全局給的新身份,警察和自己的家人聯係過,等於是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安全局,原本他想的是仲裁者會想辦法將他們救出去,因為他和陸顯知道了太多仲裁者的秘密。
如果是安全局和仲裁者同時找到自己,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老警察繼續說:“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我想打個電話。”
“給誰打?”
“家人。”
“說電話號碼。”
“我想自己打。”
兩個警察低頭交流一翻,老警察說:“可以。”
女警察起身離開了審訊室,片刻後取回一部手機,交給了陳默。陳默立刻撥通了徐繼鵬的電話。
可隻響了三聲,卻被掛斷了。
他抬頭看了眼麵前的兩位警察,說:“沒通。”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推開,進來一個年輕的警察,和老警察耳耳語了幾句,老警察饒有深意的看了陳默一眼,然後和女警察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很快房間門再次被推開,當陳默看到進來的人後,立刻笑了。
進來的人是徐繼鵬。
徐繼鵬將錄像設備關掉,然後坐到審訊桌前,一言不發的打量著陳默。陳默心裏發虛,可依然麵帶笑容,說:“徐部長,你既然人都在這裏了,就沒必要耍我了來吧,還讓兩個警察來詐我。”
徐繼鵬端坐身子,說:“我耍你?我看是你耍我才對。”
這次審訊的確是徐繼鵬安排的,他昨天就趕到了和田,得知陳默下落是因為和田當地的警方向北京警方核實陳默的身份。
陳默的行蹤安全局一直都有關注,可在四個月前,陳默進了武夷山後,就徹底沒了消息,安全局唯一知道的是陳默沒能通過聯盟的測試。
沒有通過聯盟測試,他就還是安全局的人。
“我幹嘛耍你,我也是身不由己嘛。”陳默笑道。
“我問你,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你來新疆做什麼,和你一起來的那些人是什麼人,要殺你們的又是什麼人?”徐繼鵬一口氣提了四個問題。
徐繼鵬不是普通人,陳默知道瞞不了他,說:“我去了國外,然後被迫加入了一個神秘組織,來新疆是執行任務,那些和我一起來的都是組織成員,要殺我們的人,我的確不知道。”
“是什麼組織?”
“仲裁者,一個異能組織。”
徐繼鵬皺著眉頭,喃喃道:“仲裁者?”
“對。你沒聽說過?”
徐繼鵬搖頭,說:“沒有,我隻知道有異能者聯盟。這是一個什麼樣組織?”
“伸張正義的組織,我們的任務就是殺死異能者中的惡徒。”
徐繼鵬冷笑著說:“這麼說你現在是一仆二主,要不是現在深陷囹圄,也不會想起我來了吧。”
陳默忙陪著笑說:“徐部長,我早就想和你聯係了,可我天天被人盯著,根本沒機會,仲裁者組織不簡單,他們在海外還有基地……”
他沒任何隱瞞的關於仲裁者的事情講了一遍,因為他沒被聯盟錄取,自己就還是安全局的成員,安全局的能力他清楚,像他這種初級異能者特勤人員不知道有多少。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說:“徐部長,安全局參加聯盟測試的人不少,難道真沒聽到一點關於仲裁者的消息?”
徐繼鵬眉毛挑動, 關於仲裁者的消息他確實沒聽說過,不過他卻知道安全局這次沒通過測試的人到現在還都沒有歸隊,也沒任何消息,好像都從人間消失了。
通過測試的去了聯盟,沒通過測試的消失,導致現在安全局的特勤人員所剩無幾,運作幾乎停滯。
“沒有。一點都沒有。”徐繼鵬重申。
關於安全局遭遇的重大變故,徐繼鵬自然不會對陳默說,但陳默提供的消息卻非常有價值,那些沒通過測試的人特勤人員憑空消失會不會與仲裁者有關?
兩個人沉吟了片刻,徐繼鵬問:“你們的具體任務是什麼?”
“一共有三個。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是刺殺一個有異能的小偷,對方叫老鬼;第二個任務是刺殺張高義,某集團公司老總,第三個任務到雲南……”陳默意簡言賅把三個任務說了一遍,然後狡黠的說:“部長,我對安全局絕對是忠誠的,加入仲裁者也是迫於無奈。”
徐繼鵬對陳默的話嗤之以鼻,說:“表忠心的話就不要說了。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
陳默有些尷尬,試探著說:“那徐部長,什麼時候可以把我放出去?”
徐繼鵬說:“有些事情我還需要核實。等我核實清楚了,再說吧。”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徐繼鵬麵無表情,說:“要看事情的進展情況。”
陳默愣了愣,說:“如果一年調查不清楚,難道要關我一年?”
“是。或許更長。”
陳默頭皮有些發麻,說:“啊?這不是變相的軟禁嗎!”
徐繼鵬起身說:“不是軟禁,是保護。如果你現在出去,那些刺殺你的人,肯定還會找上你。”
徐繼鵬離開了審訊室不久,陳默也被帶回了單人間牢房。他心事重重的坐在床上,徐繼鵬說的沒錯,事情在沒調查清楚之前,自己在警察局的確是最安全的。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徐繼鵬從始至終都沒有提《盜經》的事,是他忘了?陳默搖頭否認了這種可能,因為自己能在安全局謀得一席之地,就是因為《盜經》,可以說如果沒有《盜經》,自己肯定早被安全局除名了。
既然不是忘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眼前發生的事比《盜經》更令徐繼鵬感到棘手。
異能者聯盟,仲裁者,安全局,三個異能者組織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如果說安全局是聯盟人才的輸出基地,那仲裁者和聯盟更像是同一級別的組織,可為什麼這麼大的組織,徐繼鵬會不知道?
薑風說過,他們是第二批被選入仲裁者的成員,如果仲裁者也像聯盟一樣是三年一批的話,那存在了至少有三年時間。
忽然,陳默想起了林妙予曾經說過的話,她說過,有一個專門暗殺異能者的組織,難道說仲裁者就是她口中的暗殺組織,或者說是暗殺組織的前身?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可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