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老丈人

這次與陸旅長見麵的結果令陳默很意外,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可也知道與安全局有關,因為除了這點他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可供對方賞識的。

他心裏想答應下來,特別是給李慕白通過電話後,從她嘴裏知道了吳起雄所在的軍區背景後,這種想法就愈發強烈。

吳起雄所在部隊隸屬北京軍區的第XX集團軍,直接負責北京的安全,位數集團軍之首。

如果能和其中的旅長搭上關係,那對自己無疑又是一大保障。

他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不過,陳默也有顧慮,陸旅長今天突然出現,明顯說明他們是衝著自己安全局身份來的,也就是說這件事紙包不住火,遲早會被安全局知道。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買賣,陳默是不會幹的。

是被安全局知道後,想辦法彌補,還是先提前和徐繼鵬打聲招呼,也借此表一表忠心?

最佳的辦法自然是後者,隻是這件事比較難張嘴,因為如果問起事情的起因自己沒法解釋。

說自己想利用安全局的身份給老丈人跑官?既不好說,也不好聽,而且還違反紀律。

思來想去,陳默一夜未睡,也沒有想出萬全之策。

天一亮,他便收拾起紊亂的心境,將這個難題暫時擱置一旁,因為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李慕白父親,李修文的生日。

昨天給李慕白已經商量好,今天要去登門拜訪,為老丈人慶生。

生日禮物準備的比較簡單,一個生日蛋糕,外加幾樣營養品。李修文的父親住在市委大院,還是當年他參加工作後的單位的分房。

小區老舊,兩室一廳,地板磚都被磨的失去了光澤,房間收拾的很幹淨。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其中一間臥室被改成了書房,看得出李慕白並沒有和父親住在一起。

李修文今年五十二歲,三年前妻子因病去世,這輩子不好財,不好色,就是好權。

陳默將帶來的禮品放下,恭恭敬敬的喊了聲爸,那自然勁就像在喊親爸一樣。

李修文將陳默迎了進來,用一雙不大的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陳默。

李修文是老警察,看人看事眼光獨到,可看了陳默半天也沒覺得他有什麼與眾不同。

用兩個字形容,普通;三個字就是,太普通。

這讓他心裏不禁暗讚:安全局的人果斷不一般,城府真深。

陳默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忙沒話找話說:“爸,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很好,很好。慕白把我的珍藏的大紅袍拿出來泡上。”見李慕白轉身去泡茶,他又說:“小陳,我家慕白不懂事,結婚這麼大的事竟然瞞著我。”

“爸,您不能怪慕白,因為我工作性質特殊,所以婚事才會隱瞞。要怪您就怪我。這次也是我向組織申請後才準許來見您的。”

李修文點頭說:“理解,理解。我聽慕白說過你的情況,父母早逝,也是苦人家的孩子,雖然也是百江人可總是在全國到處跑。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呢也沒啥好送你們的,隻有一套房子。”

李修文從兜裏摸出了把鑰匙,說:“房子是兩室的房子,也不大。就權當是你們小兩口在百江的新房。小陳啊,雖然你工作性質特殊工作忙,可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冷落了慕白。你們呢,盡快給我生個大胖孫子,隻要有了孩子,那才算叫家。”

陳默撇了一眼李慕白,心說如果自己和李慕白真搞出個小崽子來,她會不會就不那麼恨自己了?

他瞄了眼李慕白平坦的小腹,說:“爸,你放心,我們一定抓緊。不會讓你失望。”

李慕白臉色尷尬,低著頭進了廚房準備午飯。

兩人又聊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家常,李修文站起身說:“小陳,你跟我來書房一下。”

陳默心領神會,恭敬的跟著他進了書房。將門關上,李修文說:“小陳,聽說劉屈成貪汙案是你暗中調查的?”

“對。”

“那你對百江市的官場應該熟悉吧?”

“稱不上熟悉,隻能說是了解。”

李修文讓陳默坐下,說:“小陳啊,有些話我作為長輩的,可能不該向你開口,之前我讓慕白對你說,可是她死活不說。”

“爸,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市公安局局長的事吧?”

“對。我也是三個候選人之一。我這輩子隻顧低頭幹活,很少抬頭看路,和上麵領導互動少了些,所以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現在的情況。”

分析分析自然是含蓄的說法,大白話就是讓陳默給他走走門路,托下關係,然後把局長的位置拿下來。

“爸,要讓我說,公安局長您還是別競選了,多享幾年清福多好。”陳默故意說。

“怎麼?你沒有辦法?”李修文失望的說。

“爸,我不是這意思。是聽慕白說你身體不太好,我是怕您將來身子吃不消。”

“這丫人頭淨胡說,我身子好的很。我知道她不想讓我當局長,怕人們說閑話。說她是個官二代。可官二代又怎麼了?難道官二代就不能為人民服務了?就對組織不忠誠了?”

“爸,我和慕白知道你心裏裝著國家和老百姓,主要是我們做兒女想讓您老多享享清福。”陳默繼續胡扯。

李修文歎了口氣,說:“小陳啊,你還年輕,不了解我們這個年代的人。我們也是為國家扛過槍,殺過敵的人。我們信仰的唯物主義,沒有來世、沒有天堂,難道我不想留下點什麼嗎?”

陳默黯然,如果沒有來世,也沒有天堂,自己是否也該留下點什麼?

“爸,你的事我盡量想想辦法。可能不能成我也不敢打包票。”

李修文鬆了口氣,笑著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隻要你盡心了就行。”

中午兩個人還喝點小酒,下午陳默又陪著李修文下了幾盤棋,通過聊天陳默發現李修文是個滿腹經綸的人,不但熟知當下國內外的政治走向,還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雖然陳默對這些不怎感興趣,但也隻好佯裝一幅受教了的表情。

晚上李修文把陳默留下來吃晚飯,酒足飯飽後,才由李慕白將他送出來。

陳默摸著微微鼓的肚子說:“沒看出來你做飯還挺有一手。”

李慕白將車啟動,不想和陳默廢話,問:“今天你和我爸子書房裏說了什麼?”

“我答應幫咱爸爭取局長的位置。”

“你真有辦法?”

陳默笑道:“你也太小看自己的男人了。”

李慕白沉吟了片刻說:“你們安全局還負責官員的選拔任免?”

“當然不負責。至於我是怎麼辦到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對了,你把咱爸給咱們的房間鑰匙給我。”

“陳默,我警告你,注意你的用詞。”

“怎麼我叫咱爸不對?”

“那是我爸,我和你隻是名義上的夫妻。而且我並沒求你來幫忙。都是你一廂情願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陳默笑道:“你不要把人總想的那麼壞。你把鑰匙給我。”

“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看看咱們的婚房,好好收拾一下。你爸不是說了麼,讓咱們趕緊生個孩子,他急著抱孫子呢。都說小別勝新婚,大別賽初戀,咱們也該好好敘敘舊了。”

說著話,他將手放在了李慕白的大腿上。

李慕白被陳默的鹹豬手摸的一個機靈,下意識用肘部撞向陳默的臉,陳默早有防備,側身躲過,一抬頭發現路中央站著一個人,他不由的叫道:“小心!”

李慕白也是一驚,一腳將刹車踩到底。

車身側滑著停了下來,與那人相隔不到十米。

可那人卻一動不動的站在路中央直視著他們,陳默忽然感到不妙,刹那間看到那人猛然抬起了手臂。

“趴下!”

陳默大喊一聲,將李慕白壓在了身下,緊接著是一陣槍響: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