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狡辯

半個月後,陳默他們回到了百江市。趙一鳴則要找李先生報仇,直接回到了東北老家。

回到百江市後,張愛民已經為他們安排了好住的地方。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百江市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無論是官場,還是黑道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慕白的父親複出,重新回到了市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張所長也如願以償在市局長謀了一個肥差。市政府也有半數高官因劉屈成貪腐案落馬,並在媒體上進行了大肆報道。

黑道上,武建江在百江市展開的“掃黑除惡”行動中受到的衝擊很大,被掃了六七個涉嫌黃賭毒的場子,可謂是傷筋動骨,以至於百江市所有的混混們都不敢出門。

唯一令陳默感到遺憾的是,李光頭和劉思宇潛逃至今還未歸案,劉思宇甚至還上了全國的通緝令。

回到百江市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係楊軍。

不得不說楊軍至今還能毫發無損要歸功於百江市開展的“掃黑除惡”,他暗通陳默扳倒劉屈成的事情,武建江早已知曉,可是在黑再狠的黑老大也不敢頂風作案對楊軍下手。

況且武建江在這次“掃黑除惡”的行動中元氣大傷,也騰不出手對付楊軍。

當然,這一切也隻有當事人心中明了。

即使精於算計的陳默也不會參透其中的玄妙,他感覺良好的認為,武建江並不知道自己和楊軍已經聯手。

陳默的電話打過去,楊軍立刻接聽了電話。他依然是開腔笑,打著哈哈說:“陳老弟,你讓我等的好苦啊,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陳默心中冷笑,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他巴不得自己出事好獨吞了那二十七箱鈔票。

楊軍解釋說,他以為陳默出事了,所以不敢和他聯係,怕被順藤摸瓜惹禍上身,所以還請陳默不要怪他。

這借口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但此時不是和楊軍計較的時候,他說:“劉屈成已經倒了,咱們該談談那二十七個皮箱的事了吧。”

一聽二十七個皮箱,楊軍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那些錢都是派人秘密裝箱押運,用的都是絕對可靠的自己人,陳默是如何知道的?本來他還有心要私吞幾箱,現在被陳默一語點破,讓他立刻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沒問題。陳老弟你說個時間,咱們見一麵。你可以帶人直接把錢拉走。”

“就今天晚上吧。在你的飯店。”

楊軍又是一愣,說:“好,沒問題。正好咱們兄弟還可以喝兩杯。”

“麻煩你,找個作陪的。”

“找誰作陪?”楊軍疑惑。

“馬六。”

“這……好吧。”

晚上八點陳默獨自一人來到了楊軍位於南三條的老窩,清真飯店。

飯店關著門,裏麵的食客都是清一色的青年男人,不消說這些人都是楊軍手下假扮的。

他一進門就有個中年婦女迎了上來,將他帶上了三樓的雅間。

雅間門口站著兩個小弟把門,楊軍早已經在房間裏備好了酒席等著他了。

雖然隻有他和楊軍連個人就餐,但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陳老弟,我可想死你了。”楊軍給了陳默個熱情的擁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我也想你啊。”

兩人挽著手坐下,楊軍給他倒上酒,說:“陳老弟,我可真是佩服你,你得路子也太野了。”

“談不上,在道上混飯吃,總歸要有點門路。”

“道上人都傳瘋了,說軍隊和警察都幹起來了。陳老弟,你給我說說,你和軍隊有什麼關係?” 在楊軍眼中,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就能使磨推鬼。他心裏自然明白陳默有些道行,而且這種道行讓他敬畏,但遠到不了讓他如坐針氈得地步。

他是憑著好勇鬥狠起家的,在他眼中人隻要一死,即使生前有通天的本事也會灰飛煙滅。

他不怕死,更不怕讓別人死,隻要是當自己路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敢下刀子,所以從心裏他就沒覺得比陳默低一等,一口一個“陳老弟”掛在嘴邊也就不難理解了。

陳默當然不能說自己和軍隊的關係是建立在“安全局”的基礎上的,他說:“各取所需而已。”

“軍隊把劉屈成的財產都沒收了?”

陳歐笑而不語,拿起筷子夾菜。

楊軍心中冷笑,怪不得軍隊的人會來參與這件事,原來是陳默許給了對方重利,同時後悔早知當初,就該多撈一筆。

“現在劉屈成倒了,你計劃什麼時候對武建江動手?”

“武建江現在是什麼情況?”

楊軍端起酒杯和陳默碰了一下,笑著說:“武建江現在是江河日下,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劉屈成一倒台他就沒了主心骨,參選政協委員的事情不但黃了,還整天被警察盯著,他現在是什麼也做不了,也不敢做。”

陳默點頭,又問:“你現在有多少兄弟?”

“五十多個。”

“以你現在的實力對付武建江有多大的勝率?”

楊軍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問:“陳老弟你什麼意思?”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船爛還有三寸,雖然武建江此時深陷囫圇,可要讓楊軍自己去對付武建江那無疑是螞蟻和大象摔跤,抬腳就能把他踩死。

現在是嚴打的非常時期,派人暗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武建江身邊還有個冷麵殺手,無論是明還是暗楊軍都沒把握。

陳默冷冷的說:“我以為你現在一個人就能對付武建江,用不到我了。”

“陳老弟,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咱們有多長時間沒聯係了?”陳默冷冷的問。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回來了?”

楊軍一呆,立刻明白陳默是因為自己沒和他打電話而遷怒自己,他笑著說:“陳老弟,我怎麼會以為你不回來呢,我是天天盼,時時盼,等著你回來幫我收拾武建江呢。”

“這麼盼我回來,卻不和我聯係?”

“老弟,不給你打電話的事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是擔心暴露身份啊。”楊軍連忙解釋。

陳默冷笑:“這話你騙騙小孩還可以。”

他一點也不給楊軍留情麵,當場揭穿了他的謊話。打電話就會暴露身份,電話隻有一個?即使他不打,讓手下人也可以和自己說一聲。

楊軍麵露尷尬,他確實有這種想法,自從上次他們在百江浴場見麵後,楊軍就一直派人盯著張愛民,半個月前發現張愛民將身負重傷的陳默從一丈山救回來時,他心裏就有了微妙的變化,他甚至希望身受重傷的陳默就此一命嗚呼,這樣那筆錢就隻屬於自己的了。

在如今的社會隻要有了錢,他不怕找到不黃金屋。

所以陳默這次安全回來,他心裏多少有點失望,可是他又不敢“見財起意”,畢竟陳默身後有警察和軍隊的支撐,在加上今晚陳默敢隻身前赴宴的底氣,讓他不得不又多想幾份。

雖然被陳默洞穿了自己的心思,楊軍卻沒有亂陣腳,他繼續陪著笑裝委屈,說:“陳老弟,你可真是冤枉老哥了,沒有你我怎麼扳倒武建江啊?武建江已經覺察出我有異心,要不是最近嚴打他早就對我下手了。你是不是聽那個王八蛋說什麼?是張愛民麼?”

麵對楊軍的狡辯,陳默淡然一笑,說:“老哥,有些事心裏想想就行了,但千萬別做。這次我可以不追究,可要還有下一次的話,那咱們的這份情誼也就結束了。”

楊軍心中一動,說:“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既然老弟誤會我這麼深,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讓你看個人你就知道我是多麼盼你早點回來了。”

說著話,楊軍拍了下手,門外的小弟推門進來,他說:“去,把那小丫頭給我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