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將門打開見是賊九在外麵，就把他讓了進來。
“九爺這麼晚什麼事？”陳默打著哈欠說。
“睡不著，想和你聊聊。”
看著穿著整齊的賊九，陳默笑了，說：“聊什麼？關於這次參會的事我不都給你說了嘛。”
“我不放心。”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這次會咱們多聽少說，不參加任何意見和決議，實在拖不過咱們就少數服從多數。”
賊九搖頭說：“我說的是對你不放心。”
陳默心中竊笑，心說我還不放心你呢。
“”我認為我們應該改變咱們的關係。”
“怎麼改變？”陳默饒有興趣的說。
“這次參會，我為主你為輔。”
陳默愣住，笑著說：“九爺，參會名單上是我的名字，我就是想讓你為主，組織者也不會相信。”
“很簡單，對外說你和我是師兄弟，我是師兄。”
“那咱們師傅是誰啊？”
“當然是南偷歐陽。”
陳默怔住，點上支煙，說：“九爺，事到如今咱們也不用藏著掖著，還是把話說開了好。你既然知道我和南偷的事情，想必不是南偷讓你來找我的吧，我想知道是誰把這次參會的事情告訴你的。你可別說這消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如果你不能坦誠相告，那我隻能取消這次參會了，這次參會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會來也隻是受人之托。你到底是誰的人？”
賊九沉吟片刻說：“可以。是個女的，二十多歲。叫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她是南偷身邊的人。”
戴小亞！應該就是戴小亞！
“她為什麼要把我參會的消息告訴你。”
“因為北盜，北盜生前有很多財富下落不明。這次參會的人表麵上是要重新分配利益，其實都是為了北盜來的。”
“你們算是合作關係？”
可以說搜合作，
“對。”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賊九笑道：“我本來就是南偷的人。雖然我從沒有見過南偷。”
“這話怎麼講？”陳默不解。
“其實但凡在賊道上混的不錯的人，背後都有強大的靠山。南偷之所以被成為神偷不僅僅是因為他高超的偷盜手藝，還有他龐大人脈網絡。神偷雖然一生沒有子女，卻收養了不少的義子義女，然後讓這些人幫他打理分布在全國各地的勢力。不過現在神偷老了，收養的這些義子義女們翅膀也都硬了，大概三年前這些義子義女為了爭奪南偷打下來的江山起了內訌，基本上都死於非命，最後隻剩了四個人，兩男兩女。來參會的人也都是南偷義子義女們控製的地方勢力，目的隻有一個找出北盜生前留下的財產。而我也隻其中的一個。”
“這麼說，來參會的人都是其實都是南偷義子義女的代表？”
“可以這樣說。”
“你們到都是挺心甘情願。”陳默略帶嘲諷。
賊九笑道：“這隻能說明你對南偷勢力不了解，你以為我能安全回到百江，又迅速拉起隊伍僅僅是因為武建江嗎？這樣想你就錯了。沒人知道南偷到底有多大的勢力，但有一點無疑，隻要被南偷義子義女看上的人，他們可以讓你一夜之間功成名就，也可以讓你一夜之間身敗名裂。”
聽了這些話，陳默似乎明白了歐陽萬裏讓自己來參會的原因，這次會是他的四個義子義女組織的，他做為遲暮英雄，已經無力掌控局麵，麵對眾叛親離的義子義女，他隻好表明立場，金盆洗手不再過問江湖之事，所以才會讓自己一個局外人來參加。
賊九繼續說：“所以這件事以我為主你為輔，你看來會被人識破，但對他們來說，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而已。”
陳默歎了口氣說：“那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咱們明天一早去軒雅居報道。”
賊九點頭，“雖然你隻是個打醬油的角色，不過也看得出來南偷歐陽還是挺看重你的。”
“是呀，我真是榮幸之至。”
“不過這次參會，一切那個你都要聽我的。”
陳默嗤笑道：“你的要求可是越來越過份了。”
這次陳默同意帶著賊九來南京，與其說是賊九的兩個條件打動了他，倒不如說是陳默為了彌補一下親爹對賊九的奪妻之恨，但並不意味著自己可以無底線的讓賊九得寸進尺。
賊九笑道：“這次參會對我來說，容不得出半點差錯，我不壞你的事，也希望你不要壞我的事，咱們兩個互不幹涉。”
“我的事？什麼事？”
“你在百江浴場做的事馬六都告訴我了。你是想對付武建江吧？這件事我並沒有對武建江說。”
陳默要對付武建江是賊九推測出來，在百江浴場陳默子在和楊軍談事情的時候，馬六給賊九打了個電話。賊九就是通過兩人密談這件事推測出陳默回百江的最終目的不是找馬六和自己報仇，而是針對的武建江。
“你沒有告訴他？”陳默有些懷疑。
“當然，如果他知道你要找他報仇，你認為自己還能離開百江到南京來了嗎？”
陳默暗暗咋舌，都說人心險惡，果然不假。賊九能回百江武建江是出過大力氣的，現在他竟然為了參加小偷聚會，一點都不顧及武建江的安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又被賊九演繹了一遍。
與這種人打交道，陳默又怎麼不能不小心，不使用陰謀詭計，那還不得被他玩死。
“好吧。那我就答應你。”
“謝了。”
“不用謝。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也能答應。”
“你說。”
“完事之後，我希望能分享有關北盜的信息。”
“你對北盜的財產也有興趣？”
陳默笑道：“幹小偷這行的，我說沒興趣你也不信。”
這倒是實話，即使陳默不說賊九也會想到，倒不如他主動說出來，省得彼此相互提防。
賊九走後，陳默這一晚又習慣性失眠了。每當遇到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之後，失眠總是如期而至。
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賊九身後的人就是戴小亞了，因為來南京的事情隻有歐陽萬裏和戴小亞知道。
按賊九所說，戴小亞是背著歐陽萬裏搞這一手的，如此看來應該是她對歐陽萬裏有了異心，可要不要告訴歐陽萬裏他卻一時拿不定主意。
現在的世道，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特別是對自己並不信任的人。陳默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而且是劈裏啪啦亂響的算盤，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讓他們相互去鬥，當鬥得兩敗俱傷後，自己還可以順手摸魚，撈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