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坐在沙發上坦然是的接受著許紀鵬銳利的目光,雖然心中惴惴,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窘迫。
站在許紀鵬身後的女秘書,也不時會打量陳默幾眼,她想不通許紀鵬為什麼會在看了一份資料之後,會把這個已經被淘汰了的人又重新任用,在她眼裏,這個男人和另外幾個競爭者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許紀鵬終於見目光從陳默身上收了回來,說:“王主任已經和你說了這次考核的事了吧?”
“說了。”陳默點頭。
“有何感想?”許紀鵬問。
感想就是一頓老拳揍死他,可陳默畢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而是說了一句令他自己都酸掉牙的話:“能為國家出力,也算是我的榮幸。”
許紀鵬讚許的點點頭,說:“很高興你能有這份覺悟。你現在算是徹底過關了,所以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就是任務了。”
陳默咧嘴一笑,說:“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聽你說這樣的話了。”
“這是最後一次。”
“那就好。我可不想再被別人耍了。”
許紀鵬皺了下眉頭,在此之前從沒有人敢用這種口吻說話和自己說話,他算是第一個了。
是自不量力?還是真如那份資料上說的那樣?他也想不通上麵為什麼非指名讓他參加這次行動,難道這小子上麵有人?
不可能,如果他真有那麼大的背景,也就不至於混跡在民間當小偷了。
雖然不理解,但上麵命令還要執行。
許紀鵬招了下手,她身後的秘書,立刻遞上來一份表格。
表格是一份人事檔案,確切的說是一份申請加入安全局的表格。
“許部長,這是什麼意思?”
“把表格填了,你以後就是安全局的一員了。”許紀鵬說。
陳默一愣,對於一個小偷來說,搖身一變成了吃皇糧的,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陳默卻還是不敢相信,問:“讓我加入安全局?”
許紀鵬點頭說:“對,既然你是為國家工作,那當然要給你一個身份,這樣才能讓你有歸屬感。”
歸屬感?
陳默吸了口氣,難道不讓自己當小偷了?應該不是,因為如果自己不是小偷,對方也不是找上自己了,那以後自己是不是成了擁有公職的小偷?
有點意思。
“當然,以目前來說你也隻屬於外編的。因為你的資曆尚淺,如果以後你表現突出,還是可以成為編內的。”
陳默恍然大悟的說:“臨時工?”
女秘書插嘴說:“是試用期。不過試用期何時結束,要看你的表現。”
還是臨時工!
“這就是你當初承諾給我的好處?”
許紀鵬說:“隻是一部分,在你完成任務後,還會有兌現。”
“我能不簽嗎?”
“可以。不過因為你知道的太多,隻能繼續把你留在這裏。”
威脅!而且這種威脅讓陳默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他拿起筆開始填寫資料,說:“許部長,那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任務究竟是什麼了?”
“可以。是取回一件遺失國外的文物。”
陳默抬頭看了眼許紀鵬問,“要去外國?”
“對。到泰國去。”
陳默把資料填完後,許紀鵬詳細的和他介紹了這次任務:
由國外不法份子盜取了國家的珍貴文物,漢代蟠龍紋宮燈,被偷運到了泰國被披上了合法的外衣,由民間組織多次追討無果後,又想以國家的名義進行回購,可對方卻虛高報價想謀取暴利。
陳默要做的就是把盤龍紋宮燈“取”回來。
地址是泰國的芭提雅。
“你們計劃派多少人去?”盜取文物不像是普通的入戶盜竊,要想做的人不知鬼不覺,一兩個人根本做不下來。一個商場盜竊案,他還用了五個人,更別說是跨國作案了。
“這件事,安全局隻出一個人。”
“隻出一個人?”陳默感到吃驚,“我們兩個人怎麼幹?”
“你理解錯了。我說的是安全局隻派一個人,就是你。”
“就讓我一個人去?人生地不熟,我一個人怎麼幹?你這是讓我去送死!”
見許紀鵬饒有深意的看著自己,陳默試探的說:“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別人幫忙?”
許紀鵬點頭說:“安全局對你的要求是,把文物取回來,至於你用什麼辦法,用什麼人那是你的事情,但有一個前提,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陳默細細的琢磨著許紀鵬話裏中意思,許紀鵬不反對自己找人幫忙,但出了事自己卻要承擔,辦成了還要隱姓埋名。
既沒利也沒名,這可是一個虧本的買賣,而且還是不得不做的買賣。
他想了很久,說:“可以。但是我找人辦事,總是要有費用的,他們可不像我這麼愛國。”
愛國?他還談不上,這麼說隻不過給自己臉上貼點金而已。
“當然,隻要參加的人,都是會有經費的。你可以提。”
陳默心中暗喜,他伸出了兩個手指頭,說:“我找的人都不是平常人,所以價格也會高點,每人最少需要這個數。”他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又說:“當然,所有的行動經費不包括在內。”
“沒問題。”
見許紀鵬答應的這麼爽快,每人一百萬的價格讓他後悔價開低了。
“不過你需要列出一個人名單交給我。”許紀鵬又說。
“這就沒有必要了吧。”陳默開始討價還價,把人名單列出來,萬一許紀鵬卸磨殺驢那自己可就成了罪人。
“你不用擔心他們的身份會泄露,這次行動雖然是由安全局主導的,但名義上是由民間有識之士成立的機構讚助。隻要你不泄露安全局的身份,他們就一定安全。”
陳默沉思片刻,點頭說:“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行動?”
“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不過你隻有半個月的準備時間,半個月後必須前往芭提雅,因為我們得到了消息,一個月後芭提雅的拍賣行還會舉行一次拍賣,到時候有識之士不論對方開出多高的價位都會把宮燈拍下來,你們要做的就是在交易之前,把東西拿到手,讓文物流拍。”
這時,站在許紀鵬身後的秘書遞給陳默的一疊資料,資料是泰國拍賣行和文物的一些情況,用了半個小時陳默將資料看完,許紀鵬又說:“這次行動你需要直接向我彙報。你們出國後,泰國那邊也會有人接應你們。”
接下來,許紀鵬又對陳默交代了一些細節問題,一切交代完畢,已經到了晚上。
他沒有做任何停留,而是像重獲自由的鳥一樣,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囚禁自己五個月的院子。
他趕到了機場,買了飛往杭州的機票。在登機的那一刻,他心中無限感慨:
杭州!我來了!夏曠!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