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鎖開了

兩個送餐士兵身上沒有鑰匙和U盤,完全陳默的意料之中。因為他認為他們能想到的,對方也能想到,可之所以這麼做,是他們現在無事可做,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裏,他們已經把每一寸牆麵和地麵都摸過了,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至於劉旭忠所說的另一個方法,就是他們吃魚和排骨時悄悄留下的魚刺和骨頭,魚刺和骨頭隻要稍作加工就能成為開鎖的鑰匙。

陳默看向四個監控,低聲說:“有監控不會有問題吧。”

劉旭忠說:“沒問題,他們不是讓咱們各顯其能嗎。即使知道了咱們的用意也不會阻止的。”

他轉身走到那扇門前,用一根魚刺插進去,比了個尺寸說:“這鎖挺深,裏麵沒有鎖彈子,和咱們看到的鑰匙不一樣。”

鎖的結構分為:鎖芯,彈子,彈簧和鎖舌,其中鎖彈子是開鎖的關鍵。可沒有鎖彈子的鎖陳默還是頭一次聽說,他走過去也用魚刺伸進鎖孔感觸鎖的結構,確實沒有鎖彈子。

這可怪了!而且根據他的經驗,當時趙姓軍官給他們看的鑰匙,也肯定和這把鎖不匹配。

這是什麼用意?

王雪和馬寬圍在身邊,一個勁的問怎麼樣,陳默隻好無奈的搖搖頭。

“媽的,我們已經被關了兩天,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已經快被逼瘋了,頭暈眼花,二十四小時亮著燈,連現在是白天和晚上都不知道!”

看著馬寬幾近崩潰的樣子,隻有王雪安慰了他幾句。劉旭忠轉身進了廁所,很快傳出了“嚓嚓”聲,他是在馬桶的邊沿上磨骨頭。

陳默看了一眼監控,坐下也開始在地上磨吃飯時留下的骨頭,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用骨頭磨出的鑰匙胚打開鎖,但總要試一試,如果坐以待斃那就徹底沒希望了。

王雪在陳默身邊坐下來,說:“讓我來吧,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在白亮的房間裏待時間長了,對視力影響很大,如果出現幻覺那就不好了。我雖然不會開鎖偷東西,但總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們可是競爭對手,你就不怕我們打開門,自己被淘汰?”

王雪歎了口氣,說:“怕。可總要把門打開才行。我不怕死,隻是怕我七歲的女兒沒人照顧。”

看王雪一副慈母的模樣,讓從沒有享受過母愛的陳默心中一蕩,有母親真好,無論身在何處,都有被牽掛的人。

王雪繼續說:“如果我幫你離開,你出去後能替我照顧女兒嗎?”

陳默詫異的看向王雪,卻見她一臉真誠,說:“在考核沒結束之前,誰被淘汰還是未知,你不要灰心。”

“但願如此。來,我幫你磨,磨成鑰匙的形狀嗎?”

“鑰匙胚。”怕王雪不懂,他又解釋說:“就是沒有配過的鑰匙原型。”

“好。”

將骨頭交給王雪,陳默則閉上眼睛開始享受黑暗,耳邊不時傳來的摩擦聲,如催眠曲一樣讓他很快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又到了送餐的時間,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送餐了,在王雪的提醒下才知道是第十六次。

已經過了四天,離最後的期限還剩三天。

飯後陳默發現馬寬的眼神有些呆滯,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也沒有反應。劉旭忠走過來撥了下他的眼皮說:“這家夥估計是魔怔了!”

陳默進過局子,他第一次在局子被提審時警察用強光照過,審訊時用強光照可以增加審訊人身體和心理上的壓力,而此時房間內的燈光和審訊犯人用的手段有異曲同工之處。

房間裏燈光全部是白熾燈,如果看時間長眼睛會非常不適,燈光的強度自然和審訊時的強度要差很多,但是時間長,已經四天時間。

長達四天的時間處在這種幽閉的空間裏,很容易讓人崩潰,如果不是房間裏有四個人可以說說話,恐怕早都已經不行了。

“要不要按鈴?”王雪緊張的問。

陳默搖頭說:“咱們沒權替他做這個決定,即使他現在放棄,出了房間也隻是死路。”

“可也不能就讓他這樣啊?”

陳默想了想,說:“先把他放倒,在弄點水來。”

將馬寬上衣扣解開露出胸膛,王雪用雙手盛了一些水來,分別灑在了馬寬的胸口和臉上,此時馬寬臉色蒼白,喉嚨裏還發出急促的“嗬嗬”聲。

拍打了一陣,陳默又將馬寬扶起來,王雪則不停拍他的背。

劉旭忠不屑的說:“我勸你們還是算了,少個人就少個競爭者。”

王雪白了他一眼,說:“那也不能見死不救。”

“你可以幫他按鈴,讓他退出嘛。”

“他要不要退出,需要他自己做決定。”

“好吧,那你們繼續做好人。”

劉旭忠把用骨頭磨成的鑰匙坯插進鎖孔試了試,然後又從衣服上抽出線纏住鑰匙坯,耳朵貼在了門上,一臉凝重的轉動手中的鑰匙……

就在這時,馬寬“呃”的一聲長出了口氣,然後失聲叫了起來:“你要幹什麼?閃開!閃開!不要殺我!”

馬寬手舞足蹈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直縮到了牆角,驚恐的看著陳默和王雪,繼續喊道:“你們想殺了我減少競爭對手嗎?別想!別過來,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冷靜,我們沒想害你。”陳默解釋說。

馬寬一呆,然後又叫了起來:“你們是不是找到鑰匙和U盤了?在哪裏?交出來,那是我的!”

說完他向陳默和王雪瘋了似的撲了過來,王雪驚叫著躲到了陳默身後,陳默則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張口向他咬來。

瘋了!看了是真瘋了!

他抽出一隻手,狠狠地扇了馬寬一個耳光,見他還不清醒,又是“啪啪”幾下,馬寬蒼白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殷紅的手印,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他愣住了,然後發出了嘿嘿的傻笑。

“啪!”

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

這個耳光陳默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下把他扇倒在了地上,馬寬掙紮了幾下,試圖站起來卻沒有成功。

五六分鍾之後,見馬寬隻是爬在地上喘息,陳默才走過去,攥住了他的一隻胳膊,說:“你清醒點!”

馬寬仰起臉,痛苦的說:“我們都過不了考核,他們是在耍我們,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見馬寬終於清醒,陳默準備把他拖到牆角,就在他將手伸到對方腋下時,碰觸到了他衣領子裏的一個硬物。

什麼東西?

就在他愣神的同時,劉旭忠突然高興的叫道:“鎖開了!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