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是老三放的。
看著女人身體發晃,老三首先笑了起來,他興奮的說:“臭娘們兒,小爺我可是道上的迷香高手,趕緊把麵具摘下來讓我大哥看看,要是讓小爺動手就不隻是摘麵具那麼簡單了。”
戴著麵具的女人腳步踉蹌的扶住了牆,身體靠著牆滑倒,原本瀑布般的烏黑長發遮住了她的麵具,白皙纖細的五指伸進了頭發裏,身子微微顫抖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就老鬼準備走上前時,裝滿錢的皮箱裏突然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老三嚇了一跳將皮箱扔到了地上,聲音沒了,但箱子卻有煙冒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老鬼和老三麵麵相覷,老三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像偷地雷一樣將皮箱打開,“轟”的一聲躥起了一尺多高的火苗,裏麵的錢既然著火了。
老三急的趕緊從火裏往外拿錢,當他救出幾捆鈔票後,猛然發現,這一捆捆的鈔票中間竟然夾著的都是白紙。
竟然被這娘們給耍了!
老三罵道:“臭娘們,你竟然敢耍我們,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到手的幾百萬竟然轉眼間就沒了,任誰也接受不了,老三氣急敗壞的從老鬼手裏搶過匕首,氣勢洶洶的衝了過去,大叫道:“老子今天就捅死你!去死!”
匕首凶狠捅在了女人的腰上,但隻捅了一刀,老三就愣住了,然後一臉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匕首。
匕首的刀身竟然沒了,確切的說是刀身有,但卻是軟的!
匕首竟然是假的!
老三扭頭看向老鬼,詫異的說:“大,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原本躺在血泊裏的陳默和趙括也從地上坐起了起來,老鬼忙給兩位解開身上的繩子。
陳默活動著被繩子勒的發疼的手腕,感激的向老鬼點頭示意,然後笑著對老三說:“一切都是假的,這隻是我和老鬼演的一場戲。”
這句話像炸雷一樣在老三腦子裏炸開,竟然是演戲,在想到自己之前的本色出演時的所作所為,兩腿一讓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他感覺到後脖領子一緊,一把刀子放在了他的喉嚨上,鋒利的刀刃隨時都能割破他喉嚨。
這是真刀子!
不是幻覺,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為他清楚的看到了老鬼和陳默臉上的表情變化。
“解藥。”耳邊傳來了一個微弱的女聲。
得勢膽大如天,失勢膽小如鼠。老三這次是真尿了,他渾身顫抖的說:“大姐,大姐,別,別殺我,解藥有,解藥有。”他手腳麻利的掏出一個紅色的小包,交給身後隨時會要了他命的女人。
“怎麼用?”女人氣若遊絲。
“放在鼻子下聞,然後去空氣流通的好的地方。”
“你要是,要是敢騙我,我就,殺了你!”
“不敢,不敢。”老三哭訴。
女人扭過頭掀開麵具聞紅色小包,在這個時間如果換作別人,肯定可以從女人刀下逃出來,可惜刀下的人是老三。
機會稍縱即逝。
他們相互僵持了足足十幾分鍾,在這十幾分鍾內,陳默一直在猜測那張麵具下的臉是誰,看體型無法分辨,因為窈窕的女人體型都是一樣的,臃腫的體型卻各有各的不同。
聽聲音,對方有意在使用假聲也無法分辨。
對方認識自己,聽她的意思好像結仇的時間不短,可究竟是什麼仇恨他卻想不出來。
他把自己所有幹過的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哪怕是小時候站在樓頂向樓下的人撒尿都沒有放過,可似乎沒有一件事和這個與自己有深仇大恨的女人有關。
莫非她幕後另有主使?
戴麵具的女人頭腦終於清醒了一些,她揪著矮自己一頭的老三退出了地下室,來到了外麵。
夜風清涼,令人精神爽朗,但每個人都不敢大意。
趙括有意識的挪了半個身位,用陳默的身子擋住了自己,手悄悄地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小刀。
“你要是敢傷了我兄弟,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老鬼心急如焚。
“大哥啊,救我啊,快救我啊。”老三沒出息的叫喊。
“你不是想殺我嗎?我和他交換,你把他放了我跟你走。”陳默說。
麵具女人對他們的話無動於衷,緩緩向車的方向後退,就在她打開車門時,突然一個影子從車後麵躥出來,向她凶狠的撲了過去。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女人無暇顧及,隻好放開老三,匕首刺向了那個人影。
是老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括出手了,他手中的刀如出膛的子彈一樣射了出去。
老幺摔在了地上,女人的右臂膀上多了一把匕首。
三個人同時衝了上去,老鬼是救自己的兄弟,陳默和趙括是抓那個女人,可他們最終還是晚了一步,右臂受傷的女人鑽進車裏,汽車啟動,揚長而去,不多時就消失在了夜幕裏。
趙括救了老幺一命,如果不是那一刀射中了對方,女人刺出的一刀肯定會要了老幺的命。
將老幺抬回了房間,陳默立刻給夏曠打電話,這個地方不能待了,為了老鬼他們的安全必須立刻換地方,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那個女人會不會帶人殺個回馬槍。
將一切安排妥當,東方已經泛起了魚白,光線很柔和,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把江水都染紅了,乍看夜黑還沒退去,可眨眼晨曦就變成了藍色。
陳默和趙括站在江邊眺望,在瑰麗朝霞的簇擁下,太陽冉冉升起,仿佛如嬌羞的小姑娘變成了一位儀態端莊的少女。
“事情結束了嗎?”趙括問。
“應該還沒有。”
“那個女人還會繼續懸賞追殺你?”
陳默不敢肯定,說:“要看網站上還會不會有新的信息出來。”
“你現在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嗎?”趙括又問。
陳默看著趙括那張被朝霞染紅的臉,在他的記憶中,這還是趙括第一次向他提出這麼多的問題。
“有點眉目,但還不敢確定。”陳默回答。
他扭頭看向江邊的一處漁船,見夏曠從船上下來,然後急急地向他們走來,她終於來到了陳默麵前,抬手給了他一個嘴巴,陳默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清晰的紅手印,可他的臉上卻還帶著笑容。
夏曠一下抱緊了陳默,像是要把這個男人勒進自己身體一樣。
趙括愣了三四秒,然後識趣的走開了,把江邊美麗的風景留給這一對男女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