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的這些話,陳默是第一次聽說,道上傳聞多誇大成份居多,不過他相信趙括的話言之鑿鑿,因為趙括冷麵少語,不是捕風捉影的人,況且消息又來自老連長,絕對可靠。
江湖大盜的一生積蓄會有多少?金山銀山富可敵國?難以想象,如果自己能擁有這麼多的財富,肯定是打著滾兒都花不完。
從白日夢中回到現實,陳默開始嘲笑自己是個貪財的人,眼前的事情屁股都沒擦幹淨,竟然還惦記北盜的財產,真是自不量力。
看著趙括那一身令男人嫉妒女人著迷的肌肉,他伸了個懶腰,說:“我怎麼練才能練成你那樣的身材?”
趙括很不給麵子,說:“你永遠也練不成。”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高家琪將門打開,是豆芽賣報紙回來了。
都市早報和晚報是陳默每天必讀的報紙,通過報紙他可以了解到城市每天正在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情。
“叔,門外多了個記號。”豆芽說。
這裏是賊窩,豆芽也是小賊,對一些記號十分敏感,特別現在又是關鍵時期,必須格外小心。
陳默忙和趙括走出去看,門的兩側貼滿了各種小廣告,開鎖的,搬家的,辦假證的,貸款的……在這些塗鴉的小廣告中,有人用鉛筆畫兩個記號。
一個是X,一個長方形。
兩個記號混在琳琅滿目的小廣告中非常不顯眼,但對他們來說這些記號非常乍眼。是小偷踩點的記號。
X代表是準備行動,長方形代表作案時容易被發現。
他們竟然被小偷盯上了。兩個記號昨天晚上還沒有,明顯是在夜裏或者今天畫上去的。
陳默又在樓上樓下巡視了一遍,發現隻有他們的門前有這種符號。小偷目的很明確,是專門來偷他們的。
可家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這些信息對方應該摸的很清楚,卻為什麼要選他們下手?
生性多疑的陳默嗅出了一些危險。
“趙括,你去酒店開間房,晚上帶家琪和豆芽去住。”
“好。”
趙括穿上外套,帶著家琪和豆芽下樓,通過電話陳默告訴趙括,晚上他不用回家在酒店陪家琪和豆芽,關鍵時期必須保證家琪的安全。他又是小偷,對小偷的作案手法很清楚,所以他認為這點小事自己能夠解決。
入夜,陳默先洗了個澡,他將電視聲音開的很大,把房間裏的燈都打開,造成和平常一樣的情況。隻不過今天他喝了不少茶水提神。
轉眼時間到了十二點,陳默將房間裏的燈熄滅,然後回到了臥室。大約在淩晨兩點左右,陳默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異響,他豎起耳朵傾聽,是開鎖的聲音。
開鎖的聲音很清脆,說明對方手法很老道。
他躡手躡腳的從床上溜下來,將耳朵貼在了門上,從腳步聲可以判斷進屋的有四個人。
沒過多久,陳默聞到了一股奇香,他徒的一怔,這些家夥手段可夠陰的,竟然用迷香!
他忙用濕毛巾捂住口鼻,同時將窗戶打開通風,然後迅速躺回到床上。
放了迷香後,外麵的小偷膽子大了很多,開始在客廳裏翻東西。
“大哥,房間裏沒人。”有人壓著嗓子說話。
“沒人?”一陣婆娑的腳步聲,“去另一個房間看看。”
很快又有人回應,說:“這間也沒人。”
“今天老幺說,出去了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孩,他們晚上都沒回來。”
“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老幺說不知道,跟丟了。”
“笨蛋!”被稱作大哥的人罵道。
陳默心中釋然,趙括是特種兵出身,甩掉一個尾隨的跟蹤者簡直易如反掌。
“那他們走時有沒有帶東西?”
“沒有,都是空著手走的。這屋子裏一共住著四個人,應該還有一個在主臥室。”
有人走到陳默房外開門,門上著鎖。
“把門打開。”大哥說。
金屬伸進了鎖孔嘩啦啦攪動,三四秒時間,嚓的一聲,鎖開了!開鎖的手法絲毫不亞於陳默。
陳默躺在床上裝睡,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光照了進來,他眯縫著眼睛,看到門口站在四個戴著口罩的人。
“竟然開著窗戶。”其中一個人有些吃驚。
“別慌,他這不是睡著嗎,即使醒了他一個人也不是咱們的對手。”大哥有恃無恐的說。
一個五短身材的人悄無聲息的走到床前,輕輕推了推陳默,見沒反應,說道:“睡的跟死豬一樣。安全!”
“先把他綁起來。”大哥發話。
陳默心裏一動,入室盜竊還綁人,他們路子可夠野的,不過為了搞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來偷什麼東西,他依然裝睡。兩個手下用繩子將陳默捆好,四個戴著口罩的小偷便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很快將房間裏翻了個遍。
“大哥沒找到,怎麼辦?”
“別著急,在找找,那些東西都是價值連城,對方一定藏的很隱蔽。”
“大哥,我猜那些東西肯定藏在別的地方了。”他看向捆得像個粽子似的陳默,說:“不如把他弄醒,問問他。”
“你能問出來?”大哥疑惑。
“你放心,我有的是手段,他如果不說,我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小弟陰笑道。
“好,找盆水把他弄醒。”大哥發話。
很快一個小弟端了盆水回來,正準備往陳默身上澆,卻發現陳默正睜著眼睛,他失聲道:“大哥!這家夥一直醒著,沒暈!”
陳默可不想被水澆濕了身子,他從床上坐起來,笑眯眯的看著眼前四個同行,問:“幾位深夜到訪,不知要找什麼東西?”
賊首一愣,但轉而笑道:“果然道行不淺,不愧是做過大案的人,迷香竟然都沒有把你迷倒。既然你醒了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商場那批貨呢?”
陳默心裏一凜,說:“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別跟老子裝糊塗,你敢說南方商場的案子不是你做的?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隻要你把那批貨交出來我也不為難你。”
陳默笑了起來,饒有興趣的問:“老哥,你怎麼知道商場的案子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