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亞毫無征兆的出現,並沒有打亂陳默接下來的計劃,他認為戴小亞駕快艇出現,隻是又一次讓他滾出杭州的忠告!
戴小亞也是個小偷,而且技術比自己還要略勝一籌,但陳默自信,即使自己一直在對方的監視下,她也不知道珠寶首飾的藏貨地點。
隻要貨安全,任何事情都不能破壞他接下來的行動。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便和夏曠直奔廣州。
杭州到廣州坐火車用了將近八個小時,從火車站出來,已經是下午兩個點多。
天上下著小雨,空氣潮濕爽人。在快餐店對付著吃了點東西,兩個人並沒有急著找酒店住下,而是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裏?”出租車司機的普通話口音很軟,像嘴裏含著東西。
“迦南服裝城。”陳默說。
司機從倒車鏡裏瞟了一眼兩位乘客,說:“兩位北方人?來做生意的?”
陳默象征性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司機倒是很知趣,不過卻悄悄的調了下計價器,帶著兩位初來乍到的北方佬在廣州的大街小巷兜圈,狠狠地宰了一筆。
下了車,看著遠去的出租車,夏曠說:“咱們被宰了。”
陳默無所謂的,說:“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都是混飯吃。他們也不容易。”
“你可真大度。我可不行。”
“哦?”
“我用刀把出租車後座劃破了。”
陳默頓時無語,最毒女人心,這話一點不假。
雖然下著小雨,迦南服裝城卻非常熱鬧,市場裏人來人往,人流熙攘。每個檔口裏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老板們都站在店門前招攬生意,還有不少外國人挑選商品,連比帶劃的討價劃價。
“這裏有黑市?”夏曠撐著剛買的傘問。
“當然,這裏可以換外彙。”
“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陳默笑著說:“可以換彙的人路子都野,也最有錢,咱們那麼多貨不是普通買家能吃下的。”
穿過兩條狹窄的過道,陳默停在了一家檔口門前,問老板:“請問哪裏可以換彙?”
“繼續往前走,轉個彎就到了。”店老板用手指向了市場東南側。
根據店老板所指,兩個人很快來到了一家檔口。表麵看,這裏與其它檔口一樣,裏麵也掛著一些衣服,但仔細比較就會發現不同,其它檔口裏堆滿了服裝,這家檔口裏卻隻陳列了幾件衣服,檔口裏還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台計算器。
一個中年婦女坐在裏麵無聊的嗑瓜子,中年婦女濃妝豔抹,頭發也染成了黃色,耳朵上戴著金色的大耳環。
“老板,你這換彙嗎?”陳默問。
中年婦女抬了抬眼皮說:“換,你換什麼?”
“換人民幣。”
“用什麼幣種換?”
“國際通用貨幣。”
“歐元?美元?”
“黃金。”
中年婦女一怔,問:“黃金是什麼來路?”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你隻要告訴我換還是不換。”
中年婦女謹慎的說:“你等一下,我要問問大老板。”
她掏出手機走進裏屋,兩三分鍾後又返了回來,說:“大老板說收,但隻能是市場價的四成。”
“量大呢?”
“你有多少量?”
陳默伸出一個手指頭,說:“黃金最少這個數,如果你們也收玉和鑽石那最好了。”
“這個……你有沒有樣品?”中年婦女問。
“我的都是成品,樣品要談好價格才能給你看,我現在擔心的是你有沒有能力吃的下這些貨。”
“兩位先坐。”中年婦女忙搬來兩把椅子,說:“你們等一下,我在去打個電話。”
她再次進了裏屋,這次足足待了五六分鍾才出來,她說:“我們大老板說可以收,但是想和兩位麵談,你們稍等片刻,他隨後就到。”
陳默笑了笑,說:“不用了,改天再來。”
“別呀,他馬上就到。你們在等等。”中年婦女忙攔住他們。
陳默臉色微變,說:“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買賣,這樣吧,你給我一個電話,到時候我在聯係你。”
“那……好吧。”
收了中年婦女的聯係方式,陳默和夏曠又走了幾家兌換外彙的檔口,除了有兩家表示隻兌換外彙業務,其餘都表示可以交易黃金,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沒有見到幕後老板,而且口徑非常統一,要大老板麵談。
陳默並沒有麵談的意向,隻是要了聯係方式就匆匆離開了檔口。
在他們離開迦南服裝市場時,雨已經停了,落日在堆積很厚的雲彩後麵射出一道血紅色的霞光就隱沒了。
“為什麼不和那些幕後老板談談?”夏曠問。
陳默笑道:“沒有必要,憑借這些兌換外彙的檔口,根本就吃不下咱們這批貨。”
“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來放消息。你知道為什麼沒有見到那些幕後老板嗎?其實所謂的幕後老板就是地下錢莊。把消息放出去,那些檔口的小老板自然會把咱們的信息告訴有實力的金主。接下來咱們要做的就是等,那些吃腥的貓自然會主動找上門來。現在我們身後就跟著兩隻吃腥的貓。”
夏曠剛想回頭,陳默立刻製止,說:“不要回頭。現在咱們去找酒店。”
夏曠擔心的說:“這樣廣撒網,你不怕引來麻煩?”
“這就要看咱們的甄別能力了。網撒下去,自然有魚有蝦。不過最終咱們隻能撈一個,就是最肥的那個。”
見夏曠低頭沉思,陳默便幽怨地歎了口氣。
“你歎氣幹什麼?”
“我現在後悔帶你來了。”
夏曠不解其意,問:“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在廣州這段時間,安全起見咱們隻能住一間客房,那些金主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家夥,萬一被他們綁架了我們其中一個,將來談判的時候就會處於下風。”
夏曠嗤笑道:“和我住一個房間,你就那麼不樂意嗎?”
“你不懂男人。”
“隻能看不能吃,所以痛苦?”
“是賊痛苦。”
“如果你認為自己牙口好,可以試試。”夏曠挑釁的說。
“那今天晚上試試?”
“樂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