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琴點點頭:“這樣也好,又能學點東西,還有工資拿,隻是住在哪裏呢?”
靈珊:“東郊鮮花基地,還有間閑著的小倉庫,先讓她們睡在那裏吧,往後的事往後再說。”
整整一個星期,李小芳都在為南縣辦事,請媒體幫忙宣傳,找私營業主,聯絡國營單位,還用自己的私房錢買了一輛桑塔納,三部手機,帶著司機來到了南縣在大酒店的辦事處。
她從包裏取出手機和十盒名片,放在了趙縣長的辦公桌上,說:“他去省城前,對我交代了許多,也把我定在了你們南縣。趙縣長,城裏的事我都已經替你們聯係好了,這是各種會議的舉辦時間和地點。”
她又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紙給了趙縣長,接著說:“為了你們方便工作,我給你們配了三部手機,印了十盒名片,再借給你們一輛桑塔納,這就是司機老耿,往後聽你指揮。”
趙縣長很是感動,握住李小芳的手,老半天才說出話來:“你們一家對南縣的大恩,南縣人不知該怎麼謝了,也隻有努力工作,帶領南縣人盡快脫貧致富……真的要感謝天龍,感謝你們全家。”
李小芳笑了:“你這個縣長,還有揚書記,都是他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能不盡力嗎?”
趙縣長也笑了:“這是真話。我倆的關係還真不一般,那可是生死交情。”
晚飯時,寒琴接了個電話後,回到飯桌,高興地對大家說:“都把碗筷放一放,我有三個大好消息告訴大家。剛才的電話,你們多少聽了點,是當家打來的,他一個人拿了區域貢獻,風雲人物,和公眾形象三個大獎,似乎包攬了三分之一的獎項,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大家看呢?”
大家都擊掌慶賀,邵戀君說:“我那裏還有幾瓶XO,此時不喝再待何時。”說著起身就走,東野惠蘭說:“我還有一壇五十八年陳酒,今晚正是喝它的時候。”起身也走了。
王燦:“七媽咪,這是什麼獎啊?大家這麼興奮。”
寒琴:“這是省政府對全省私營企業的一次評選,是五個月前開始的,全省各市縣共有八千多位角逐十個大獎,當時我們和江市長他們都覺得,如你爸能拿到其中的一個獎,也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終於塵埃落定,你爸拿了三個獎,你說該不該一醉方休啊?燦燦。”
王燦拍著手,對剛進來的惠蘭倆說:“兩位媽咪,先別開酒,我建議上省城,為我爹地慶賀。”
王豔他們這些孩子都叫“好”,王寒雪麗還說:“我還要唱歌,好好讓爸樂一樂。”
寒琴朝大家笑笑:“不用急,還有好消息呢。”
靈珊笑了:“老七,你一口氣把好消息全說完,別讓我盼啊盼的。”
寒琴點點頭:“他在省城,無意間找到了鳳英。還有,比爾斯的事,他表揚了我們,說獎我們每人一件價值十五萬的裘皮。還有,他已聯係好了有關部門,在省城的久遠廣場……”
飯後,江麗推著輪椅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茶室,與大剛兄妹,四個債主會麵。
“不好意思,來晚了。”天龍招呼了一聲後,對那四個債主說:“都把借據拿出來吧,我替大剛把錢還了,但往後,誰也不許再借錢給他了。”
債主聽了一臉喜色,連連點頭,拿出借據遞了過來,他拿在手上看了看後,對江麗說:“把包給我。”
江麗“嗯”了聲,從輪椅背後解下包放在桌上,拉開拉鏈,將裏麵的錢全倒了出來,他拿了一疊扔給了大剛,又拿了一疊扔給了王娟,最後拿了一疊數了四十張出來放在桌上,笑笑說:“四位,請點一下數,共三十七萬四千元。”
四位債主點了一下錢後,都點了點頭,他就從手上的錢裏抽了四張,遞給了對方:“這麼多錢帶在身上不安全,打的回去吧。”
四位債主拿了四百元路費,將桌上的錢放進兩隻馬夾袋裏,看了一眼大剛,離開了茶室。
大剛不悅地說:“鬼叔,你多給這些討債鬼四百元幹什麼。”
天龍朝大剛搖頭歎息了一聲,對江麗說了句:“快坐呀。”把手上的借據給了王娟,將五千多元餘錢塞在輪椅扶手下的夾袋裏,點上了香煙,對王剛說:“你不會做生意,就別學人做老板,那不是你幹的事。這些借據先放在你小妹這,如你正兒八經地做份工,我就讓她燒了這些借據,OK?”
大剛還嘴硬:“鬼叔,不是我不會做生意,而是我運氣不好,如再給我機會,肯定成功。”
天龍笑了,朝大剛翹了翹大母指,說:“好啊,小子,有種。那你繼續做吧,我支持。”
大剛樂了:“還是鬼叔理解我。可是,我缺少本錢啊,你鬼叔就支持點吧。”
天龍指指大剛手上的一疊錢:“不是給你了嗎?”
大剛一愣:“鬼叔,你沒說笑吧,這一萬元也能做生意?”
天龍臉色一沉,生氣地說:“怎麼,這一萬元不是錢嗎?小子,我告訴你,我們八個當年創業時,隻有一千八百元,不是照樣做生意。我瞧你這小子,就是高不能,低不就的料,三年生意下來,把家裏的錢全折騰沒了,還把你小妹的嫁妝錢也賠了進去,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
“沒勁,和我爸一個腔調。”大剛嘀咕了一句,起身將錢塞進牛仔褲的口袋,招呼也不打一聲,便生氣地離開了茶室,怒得天龍朝江麗吼了一聲:“娘的!回去。”
驚得江麗急忙起身,王娟慌忙拉住輪椅說:“鬼叔,對不起啊,我哥他……”
江麗把手一揮,生氣地說:“得了,我龍爸身體不好,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就是不能讓他生氣,可你哥也太過份了,替他還債,還要看他的臉色。哼!”說著撩開王娟的手,氣呼呼地推著輪椅走了,把裝錢的皮包也忘在了桌上。
回到家,正在客廳看電視的江母見天龍唬著臉,女兒的眼裏含著淚水,心裏頓時一驚,忙起身走進了書房,不安地對在看資料的丈夫說:“老頭子,天塌了,天塌了,天龍滿臉怒氣,女兒掛著眼淚,象是兩人鬥過嘴了,你去看看吧,別再吵起來。”
江廳長一驚:“他倆吵架,不會吧?天龍對麗麗就象親閨女,女兒對天龍就象親爸爸,張口閉口就是龍爸,他倆會鬥嘴,我死都不信。”江母將丈夫從藤椅上拖了起來,焦急地說:“你快去看看吧,別弄出什麼事來。”
江廳長把手上的資料放在寫字台上,和妻子來到客廳,見女兒和天龍不在,又到了天龍的臥室,也不在,到了女兒的臥室,見天龍躺在床上,臉色非常難看,女兒正輕泣著在給他揉撫胸口。
江母看了一眼丈夫,輕聲說:“看來,不象是他倆吵架。”然後問女兒:“麗麗,你倆是不是在外麵,受了別人的氣?”江麗“嗯”了聲,把茶室裏的事說了一下,江廳長也來氣了:“老王家的孫子,怎麼能這麼不懂事,真是狗咬呂洞賓。這事,我要和他父親談一下。”
說著就要離開,天龍忙叫住了他:“江哥,這事就算了,就當我撞上了一個不懂道理的孩子。唉!我這麼生氣,主要是為王雲坤有這麼個孫子而痛惜和難過。江哥,我怕這小子再這麼走下去,遲早會出大事,把老王家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