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輪椅上的他

當凱迪拉克進入市區,已經是路燈大亮的時候了。

望著天龍的一臉愧疚,李小芳忙說:“雪麗是個乖孩子,她知道你在外麵忙事,來不及趕回來接她,決不會生氣的,你就別再自尋煩惱了。”

王美豔也說:“爸,在我們這些孩子中,雪麗姐是最理解你的人。”

天龍輕歎了一聲:“我知道雪麗的脾氣,也知道她什麼都想著我,可我前天還答應過她,說要親自去接她的,可偏偏……唉!”他點燃了香煙,反手拍拍女兒的臉,又搖頭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凱迪拉克在龍鳳大酒店門口停了下來。“龍叔。”小曼歡叫一聲,打開了車門,然後用對講機把消息傳到了餐廳:“師父,我龍叔到了。”

將天龍放上輪椅後,李小芳開走了凱迪拉克,王美豔推著輪椅剛進大堂,就見有人拍自己的肩,回頭一看見是王燦,剛要叫出聲來,嘴已被她堵住了,還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自然心領神會,忙把輪椅讓給了她,自己捂著嘴,一溜煙地先跑了。

天龍在想心事,也沒注意到王美豔已走,直到進入了電梯,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自己的臉時,才感到了不對,忙驚喜地抓住了這雙手說:“臭丫頭,爸心髒不好,你就這麼給爸驚喜啊。”

王燦“嘻嘻”了一聲,說:“爹地呀,我把弟弟也帶來了,驚喜吧?”他笑了:“臭丫頭,越來越會哄爸高興了。”說著已到八樓,電梯門開,迎接天龍的是楚芸母女。

“爸,想死女兒了。”楚婧撲在了父親身上,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說:“瞧!爸,這是什麼?”她從母親手上取過一本證書,天龍這才放開王燦的手,接過證書打開一看,高興地摟住女兒說:“婧婧啊,你終於實現了你媽的願望,拿了全省新秀獎,替爸還了一筆債。”

他右手摟著楚婧,左手拍拍王燦的臉,濕著雙眼說:“爸就因為有你們,這才活得滋潤,活得有價值,你們都給爸長臉了。”

王燦吻了父親一下,暗暗地朝躲在楚芸身後的母親招招手,對父親說:“爹地呀,我們有你才滋潤。”

楚婧也說:“是啊,爸,你就是我們的榜樣和動力,我們都為你而活。”

楚芸見電梯到了,就伸手拉開女兒,用手理了理天龍的頭發,對推著輪椅的靈珊說:“燦燦,快推你爸進去吧,不然雪麗以為,她的爸被你劫持了。”然後朝靈珊壞壞地笑了笑,眨了眨眼。

“爹地,帶你去見雪麗嘍。”在女兒說話中,靈珊將輪椅拖進了電梯,朝楚芸母女做了個三Q的手式。

小曼帶著二十個服務員,見靈珊推著輪椅走了過來,一舉右手,大家齊聲叫道:“龍叔好。”

天龍還是自己傳統的點頭微笑,然後隨著輪椅進入了餐廳,隻聽滿餐廳的人都在叫:“龍哥龍嫂好。”不禁搖頭笑了笑,在經過劉福的身邊時,朝他說笑了一句:“你小子也學會拍馬屁了,可惜珊珊在倫敦,聽不到你的馬屁話。”

誰料話聲剛落,四十七路兄弟都叫了起來:“龍嫂好。”他有些聽傻了,朝大家叫道:“剛才那句龍哥帶龍嫂,現在這句怎麼連龍哥也沒啦?你們他媽的全是重色輕友之輩。”這下全餐廳的人都爆笑了起來。

天龍用手滿餐廳地指了指,說:“燦燦,瞧瞧這些王八蛋,一個個笑得多傻呀。”

可回答他的卻是靈珊:“怎麼,我不配做龍嫂啊?”他一驚之後,忙把靈珊從身後拖到了身邊,興奮地抱住了她,用手指了指大家,高興地朝小曼說:“給這些重色輕友的王八蛋,每桌加一瓶茅台酒,一瓶XO。”

餐廳裏的一百八十桌全是天龍的四十七路兄弟,而牡丹廳裏的十八桌,卻是王寒雪麗清一色的鐵杆歌迷。

牡丹廳裏已經開吃,十二盆冷菜,十八道熱炒,還有全程攝像,這是主人對歌迷的感謝。外麵的叫聲笑聲,時不時地傳進牡丹廳,樂得王寒雪麗對記者田甜說:“今晚,我爸肯定喝醉。”

田甜點了點頭,伸手勾住雪麗的肩說:“據我所知,自你進去後,龍叔他滴酒未沾。”

雪麗一愣之後,笑了:“被我爸如此寵愛,還真是一種痛苦。”然後朝大家揮揮手說:“大家盡情地吃,不夠再叫,千萬別給我爸省錢。特別是你們這兩個從省城來的小妹妹,讓我見了都心疼。”

山曉:“雪麗姐,如你真心疼我倆,明天和我倆多照幾張像,讓我倆在同學麵前拽一把。”

林暢:“是啊。我們有幾個同學,和在酒吧唱歌的山貓合影了一張,這下拽得不得了,天天在別人麵前臭美,還說我倆不入流,氣得都想哭。”

雪麗朝田甜搖頭笑了笑,對攝影師說了句:“對準她倆,來個特寫。”

然後離座來到她倆的身後,雙手搭在她倆的肩上,笑著說:“今晚,是我最高興的日子,因為我又多了兩個妹妹,她倆就是天真的山曉,和可愛的林暢......”

小曼這個外來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還能進龍鳳廳和大老板一家共進晚餐。

王豔斟了半杯紅葡萄酒,雙手遞給了朱大娘,對父親說:“爸,大媽一家到了,二媽一家也來了,雪麗姐也回來了,朱奶奶也被我接來了,現在我家就缺我媽和我弟弟了。”

天龍連忙糾正女兒的話:“除了你媽和鴻飛,還缺你安伯一家,你鳳英姑媽,和巫媚。”

餘良:“龍哥,我今天已對四十七路兄弟說了,托他們找安家與銷魂妹子,那用不了幾天,必有他們的消息。”他見張玉和李小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忙挪了下位子。

天龍:“這是我從南縣帶回來的一道菜,量不多,每人一小碗。這菜的主料是土雞和山筍,輔料是雪葉和小香蒜,大家吃了後,給這道菜取個叫得響的名子,往後我們就拿它做招牌菜了。”

“小芳,別忘了給雪麗留一碗。”聽到楚芸的叫聲,李小芳忙笑笑說:“二姐,早給她留好了。”

這時,王寒雪麗閃了進來,後麵跟著山曉和林暢。“爸。”她歡叫了一聲,從後麵摟住父親,吻了他一下輕聲地說:“爸,我替你認了兩個女兒,你見了肯定喜歡。”然後拉出輪椅轉了個向,笑著說:“爸,紅衣服的叫林暢,十六歲,黃衣服的叫山曉,十七歲,長得又靚又可愛吧。”

大家正在細細地品湯,聽了雪麗的話,這才發現龍鳳廳門口多出了兩個萬分可愛的小靚妹。

王燦拍手叫了起來:“爹地,瞧她倆多象芭比娃娃,我喜歡。”

由於昨夜喝得太多,天龍一覺醒來,已過了中午。

“你醒啦,爹地。”一直守在床邊的王燦,忙拿來一套幹淨的衣服,幫父親穿上。

王寒雪麗從盥洗室裏走了出來,一邊用幹毛巾擦揉頭發,一邊對父親說:“爸,往後別再喝這麼多酒了,會傷身體的。我和三姐被你折騰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睡。”

她把毛巾扔在梳妝台上,從自己的鞋櫃裏取出一雙淺色皮鞋。“爸,就穿這雙吧。”

說著蹲在床邊,幫父親穿上了皮鞋。“爸,你是真心喜歡山曉和林暢,還是為了哄女兒高興,才認了她倆?”她忽然問。

“一半一半吧。”天龍說著,接過王燦送到手上的香煙和打火機,朝雪麗笑了笑,點上了香煙,說:“她倆還真是可愛,也討我歡喜。可是,我有一大堆的兒女,怕沒時間疼愛她倆。”

雪麗點頭笑笑:“有爸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倆都是省城的,平時也不來濱州,偶爾來一次時,如爸有時間,就擠一點給她倆,過年給些壓歲錢,也就成了。”

天龍拍拍她的臉說:“臭丫頭,還真長大了,都學會關心和疼愛小妹妹了,爸為你高興。告訴爸,往後有什麼打算?”

雪麗:“都一年沒在爸身邊了,想陪陪爸,往後的事等過了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