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棟被調到師部任職時,又將她由特務連連長升為特種營營長,不久因受天龍“強奸殺人犯”的牽連而被轉業回濱州,在小廣場派出所做辦事員。但老天爺還真會開玩笑,兩個月後“四人幫”倒台了,又過了三個月,“魔鬼穀大血案”的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天龍從人見人恨的“強奸殺人犯”又變成了受人尊敬的“城市英雄”,憑著天龍在濱州的影響力,她很快就由派出所辦事員,升為副所長,所長,之後調到城東公安分局任偵緝科副科長,轉為科長,不出幾年升為分局副局長,四年前又轉正為分局局長。
“調皮鬼,都四十幾的人了,還沒個正經樣。”
李棟見到曾經部隊,以及自己現在公安係統中的手下愛將,這高興勁就沒法說了。他好好地打量了高敏一番後,自豪地對王立說:“瞧我帶出來的兵,多威武,多精神,多英姿颯爽,多讓人喜歡。”
誰料王立聽了哈哈大笑,指指高敏說:“老李,你也別稀罕,我倆撐死也就是個平手。她是你的手下愛將沒錯,可她馬上就是我王家的媳婦,這也錯不了。”
他聽了當即一愣,瞧了王立很久後,這才對高敏說:“好你個調皮鬼,連處對象的保密工作都做得這麼好,把我都蒙在了鼓裏,今晚該罰三杯。”高敏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叫了王立一聲“爸”後,忙嘻嘻地對李棟說:“師長,你也別生氣,就連王省長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恩哥是誰呢。”
俞習文和江海聽了當即一愣,嚴郡和卓楓倆的臉上很是不悅,皇甫亞敏笑著說:“王省長,李廳長,如要說生氣的人,應該是我龍弟。你們想,他把高敏這些孤兒拉扯長大容易嗎?可直到現在,高敏還沒對自己的恩哥說實話,你們說我龍弟冤不冤啊。”
天龍冤不冤,嚴郡和卓楓最清楚,可說是冤到家了。自這高敏轉業回濱州後,因受牽連丟掉了大好前程而抱怨天龍,卻沒想過如沒有當時的恩哥,又哪來她的現在,受點牽連就大呼冤枉。
從表麵上看,天龍永遠是高敏的恩哥,可實際上高敏怕再受天龍的牽連,已基本不再與自己的恩哥有任何往來。
當聽說天龍被歹徒的火槍打傷雙腳,這高敏非但不上醫院去探望和慰問一下天龍,還因怕寒琴會上門來借錢,竟然躲到省城去參加什麼“補習”班去了,氣得卓楓當時就對天龍說:“爸,象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不準你往後再幫她。”
其實,天龍的心裏早就清楚,隻是不好說破罷了,就當自己喂大了一條白眼狼,心裏也不再有高敏這麼個妹子。但外人並不知道他倆的關係,為了彌補天龍的損失,在短短的十年裏就將高敏由派出所辦事人員直線上升到了分局局長。
當去年市府的領導班子換屆時,皇甫亞敏有心將高敏調入市局任副局長,兩年後頂自己的位置,隻是在上報市委前,來征求天龍和思南方的意見。
天龍什麼都沒說,隻是輕“哼”了一聲,而思南方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阿龍的弟妹中,其實高敏是最沒出息的人,如不是老於當年的一封信,別說是做營長,就連小班長也沒她的份。
當然,在她回濱州後這十幾年的工作調動,不論是前任的前任章愛國和王雲坤,還是前任的姚立秋和我,以及現任的江海和俞習文,誰不是看在阿龍的情份上在一次次地給她證明自己的機會,可結果呢?”不用說明,皇甫亞敏也清楚高敏是隻“爛股”,從此也就不提了。
而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卓楓在省場的朋友樂佩佩傳來消息,說三年前某省省長的公子哥在濱州開的娛樂世界,高敏也參了股,而最近她又在比爾斯夜總會以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占了百分之十的幹股。
很快,天龍就調查出了比爾斯夜總會的老板叫趙昌宏,是廣西北海的一個偏道人物,表麵上是合法經營,但暗地裏卻聚眾豪賭,嫖娼賣淫,提供白粉,而除了高敏外,副省長王立的二公子王新華,城東公安分局前局長陳烈剛,自己六個弟妹中的劉娃,東野惠蘭同父異母的妹妹東野鳳,和龍鳳集團中層幹部中的溫雅、卞群、鄧靜、顧寶、金瑛、玉麗陽、鄺捷、舒蘭等十七人,而在背後操縱非法經營的人,竟然是濱州一個很有勢力的神秘女人。
由於牽連的人實在太多太廣,弄得天龍這幾天都睡不好覺,正在苦思策略,並和寒琴、李小芳、卓楓、餘良、李維國、上官韶文、郎英武、方世雄、馬偉民九人密商,用怎樣的方式既能成功端掉比爾斯,又不會給王新華,陳烈剛,劉娃,東野鳳等這些人帶來負麵影響或受牢役之苦。
再說在親熱的閑聊中,因高敏的存在,嚴郡和卓楓基本不吭聲,王立和李棟都以為她倆不善交際,不愛說話,一時也沒在意,隻顧自己說話,直到酒菜上桌,俞習文招呼大家坐下,然後指指嚴郡和卓楓介紹說:“兩位老領導,她倆就是天龍的左膀右臂,吒叱商海,跨業經營,濱州城出名的女強人。
這是天龍的義女嚴郡,她是天龍的養女卓楓,與天龍都有三十年的感情,你倆想了解天龍任何的事,問她倆就成了。”
“這感情好。今天你老俞總算做了件讓我高興的事,到時再多給你一個億。”
王立雖然為人沉穩,但也是個性情中人,何況此時對天龍的敬重正在飛越,而且明天下午就要回省城,不論是從客觀還是主觀,他都必須給省委和地委,因舉報信的事對天龍此人有個評價,也算是給這次的微服私訪畫上一個比較完美的句號。
嚴郡和卓楓的名子,他也不至一次聽說,卻不知她倆就是天龍的女兒,現在突然麵對麵而坐,這心裏自然有說不出的高興,就起身走到李棟的身後,伸手拍拍他的肩,指指原本坐在自己身邊的高敏說:“去去,和你的愛將坐在一塊去,我可要和天龍的義女養女親熱親熱。”
李棟起身朝江海搖頭笑著說:“你倆瞧見了吧,原來他老王也會重色輕友。”大家聽了都哈哈大笑,隨後坐下,斟酒拿筷,準備吃喝。
“來來。”王立親自斟了半杯紅酒遞到嚴郡麵前說:“我雖沒見過你倆的父親,但卻非常敬佩他的為人,原以為今晚能見到他,可結果令我很失望。這杯酒,是我敬他的,你們兩個,誰代你們的父親喝了。”
嚴郡忙站了起來,說了句:“謝謝王省長這麼抬愛我爸。”便雙手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後,對卓楓說:“來,小楓,沾沾王省長的喜氣。”
卓楓也用雙手接過酒杯,一口喝了杯中的酒,對王立說:“王省長,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爸。由於我爸的雙腳不便,又好不容易上了一回望鄉島,而且還是剛簽約了四份合同,就想留在島上多感受感受,想想該搞什麼投資項目,所以才沒過來,並沒有其它意思。我爸特意關照我,讓我問問中午的兩道菜,你們品出了什麼味。”
“什麼?”王立和李棟驚座而起,異口同聲地問:“你是說,那位坐在輪椅上的龍叔,就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