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李光潔也被動

市裏、縣裏和鎮裏對吳麗娟在柳河縣縣委會議室門口割-腕自-殺的事都在熱議和關注著。鎮裏那邊自然明白吳麗娟自殺的原因,不少人報以同情,也有些人是鄙視的。趙勤東受傷也不算重,不見老婆後也知道肯定出事,等他出到家外卻沒有人敢理他。

如今的情況,趙勤東一家已經和鎮上的土皇帝完全對立,沒有緩和的可能了,誰敢得罪趙雲海而幫趙勤東?

趙勤東是在電話裏,從李林遠那裏得知一些情況的,當即也就到縣裏醫院去。卻不料到縣裏後,立即給縣公-安局的人請到隱秘處。好在吳麗娟在那裏養傷,倒是還算讓他心安。縣裏的意思自然要將趙勤東夫妻倆掌控在可控的範圍裏,有警員時時監控著免得他們再做出什麼事來讓縣裏更加被動。

控製了趙勤東和吳麗娟也能夠使得之前的事很快就平息下來,市裏就算過問,縣裏也會有很多話說表示出縣裏在此工作上的主動性。吳遠方對這一安排算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張莉目前就有另一個具體負責的工作,那就是要看住吳麗娟,還要將吳麗娟的思想工作做通。

趙勤東是第二天到縣裏見到虛弱而一直昏迷中的吳麗娟的,他見到她得知她所作的事後,隻是流著淚一句話都不肯說出來。不論公安局的人,還是張莉怎麼樣多次勸解,遊說,始終都不肯說一句話,這也就讓縣裏對吳麗娟自-殺的根由落實不下去。

不過,兩人都在掌控之內,縣委對此也就沒有過多的負擔。不論趙勤東和吳麗娟醒來會怎麼樣說,吳遠方也覺得自己的估測不會有多大的偏差,市裏要問起這事也應該能夠交待過去的。

傳言就更接近真實一些,這些傳言雖也從何放口裏傳出進入了吳遠方耳裏,但這樣的事那也是吳麗娟個性極端所致,趙雲海可能有些問題,但主要方麵還是好的,對趙雲海有自己的原則這一看法,吳遠方始終都覺得可信。

社會裏,各種性格的人都會有,而立的根本在做工作時也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滿意,必然有不同的利益期求,從而有這樣或那樣的矛盾。對趙雲海縣裏也該再做一些工作,要他注意自己的工作方式方法,就不會鬧出這樣讓縣裏被動的事來。

李鍾達也是在吳麗娟割腕的那個晚上就得知這一情況,心裏雖說震驚,但卻不能夠就直接對這一事件說什麼,總要給下麵縣裏一點時間。市裏也不可能將縣裏發生的事都納入工作範圍裏。吳麗娟是當時實名舉-報者,這一次割-腕自-殺,會不會與舉報相關是讓人無法不將兩件事聯係在一起的。

市長徐燕萍還在省裏沒有回來,李鍾達讓紀委的人從側麵做一些工作,但不驚動縣裏。等市長回來後再碰麵討論下這一案情。李鍾達五十多歲,但對三十多歲的徐燕萍卻是很敬服的,工作能力強,魄力足,更主要的是心正。

楊秀峰當晚接到徐燕萍的指令,也就是一個很簡約的短信,沒頭沒尾的。要他將事情從側麵先了解,楊秀峰雖覺得不算難,但是裏會有什麼樣的態度?一個女幹部在柳河縣縣委會議室門前割-腕自-殺,那是要很大勇氣和必死之心的,是真正走到絕境之地使然,還是性格使得她走到這一步?對柳河縣那邊,楊秀峰倒是有不少的熟人:李光潔和何勤在縣政府裏,身居要職,對這樣的事肯定能夠更多地了解到核心實質的事情。另外在教育係統裏也認識不少的人,像副縣長王超、王振林、張誌剛和吳滔等人,田景躍牢騷話要更多些,又是有種老資格心態的人,對女幹部自-殺這樣的事,推測起來肯定會說得更直接一些,也更加沒有多少顧忌。

楊秀峰也不著急,將事情要怎麼做想好後,還可以找滕兆海等人了解一些情況。不過,錢維揚會有什麼樣的看法,也是楊秀峰關心的。從目前他的情形看來,工作上還得與錢維揚保持著一致性,與徐燕萍就算已經有了那層關係,可不能夠直接走到她陣營裏去,偷偷地幫她做一些事那倒是可以的。像這次了解柳河縣那邊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去了解比陳靜的途徑就會更好,也能夠得到更真實的一麵。

第二天中午,吃過中餐後,楊秀峰找了一間房間,開著冷氣躺著。才給田景躍打電話去,先說到西山寺當初他們到觀景,就約請田景躍有空到市裏來,他一定要好好地安排。

說著也就讓田景躍感覺到楊秀峰雖說已經高升了,但人品好,不驕不傲,也就不很擺他那種老資格了。楊秀峰見兩人說話融洽,才轉而說,“田股,怎麼聽說你們縣裏有女幹部在縣委裏自-殺?那這個縣委是不是有領導……那個那個……”楊秀峰故意沒有將事情說明白。

“楊主任,你市裏大領導也關注我們這邊的民生啊。”

“也就好奇,我們哪有資格談關注民生?關注民生那是領導們的事,田股你說是不是?我也就聽說一點點,好奇閑聊嘛。”

“那是那是,楊主任也是大領導了的。不過,這件事你問我算是問到關鍵的人了。”田景躍有些自得,在縣裏還真與一些要害部門的人有消息互通,知道一些實情的。

“田股在柳河縣的威信我哪能不知道?李光潔縣長、王超縣長等人都很推崇田股的。”楊秀峰這樣一說,自然讓田景躍就更加得意起來,李光潔、王超等人都是縣裏的主要領導,讓市裏的領導楊秀峰這樣說,他也就提高了不少等次。

隨即,田景躍就將吳麗娟在縣委裏割腕自殺的情況說了,這些事實都是到現場裏的公安那邊的人說的,絕對沒有一點假。和街上傳聞的那些有著本質的區別。

“一個鄉鎮女幹部跑到縣委裏去自-殺,那不是給縣委找麻煩嗎?”楊秀峰故意這樣說。

“誰說不是?哪裏就少了個自-殺的地方了?不過,裏麵的冤情也不小啊。”田景躍將吳麗娟在高鬥鎮的情況也就說出來,雖不完全吻合但也相差不多,對趙雲海和縣裏,田景躍在敘說中也有些傾向性,又說,現在小夫妻倆都還沒有死,縣裏要是沒有處理好,今後肯定會死人的。

說了後,楊秀峰也沒有急於掛電話,轉而說來些柳河縣縣裏的事,這也是像聊天那般自然而然地轉過來,田景躍發了些牢騷,也不往深裏去說。

掛了電話楊秀峰對田景躍所說的人與事,心裏也很有震撼和感觸,對趙勤東兩人也是抱著深深的同情的。但這樣的事,現在可多了去了,在體製裏這樣的規則本來就是上官者的天下,就是聽任上官者為所欲為的。不說別的人,就錢維揚而言,這麼些年來弄過多少女人?周英慧、金碧雲等人是他的情-人,這卻不算的。

下麵有多少女幹部給他弄了也就弄了?當然,也不一定就是他自己主動,更多的是下麵的領導想這些主意。柳澤縣的陸婷是不是已經被田鵬送交出去了?其實,女幹部主動獻身以換取進步,這樣的事總是個例,但直接領導用各種為借口,讓女幹部送交上麵領導而換取自己的利益,才是最為主要的也是最為可怕的。

就像王國強要李秀梅討好楊秀峰一樣,借口就是為五中的項目,暗示李秀梅要做出最大的付出,之後金彪又利用李秀梅去參加中青班而討好市人事局王國友,都是同類的例子。

隻不過吳麗娟被潛規則後,要用極端的方式來討回這一切,能不能做到能不能給日益變得腐爛的體係一點點警示,楊秀峰心裏也倍感無奈。相信田景躍所說就是事實,那又怎麼樣?縣裏和市裏都會用穩定與和諧來將這樣的事盡量做工作地將事情化大為小化小為無,最後不了了之。最多就算大河裏濺起的小浪花,不會有多大作用的。

心裏感歎,也對自己進行反思,覺得自己在工作上和生活上雖算不得好人,可也還是有一定底線的。

隨後,楊秀峰在電話裏和吳滔聊著吳麗娟自-殺的事,吳滔所知就少了,雖說也將他所聽說的都告訴了楊秀峰。之後,楊秀峰和李光潔聊這事,要核實下才好跟徐燕萍報一個結果。聽李光潔在電話裏有敷衍的意思,楊秀峰就直接說,“李縣,我也就好奇,日子平靜而無聊,發生些事難免讓人有獵奇的想法。要是不能夠說,兄弟也理解,是不是?”

“哪裏,秀峰老弟誤會了。”李光潔才得到楊秀峰的幫忙,而他在市裏是代表著錢維揚的,李光潔雖怕卻也不敢不說。李光潔所說不多,但提到了趙雲海。

楊秀峰說,“李縣,是不是你和這個趙雲海關係不淺啊?”(3003,2011-7-31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