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興盛和楚秀雯見麵的時候,副市長符兆亭突然接到一個消息,他親戚的女兒沒應聘上天元市一中教師,被淘汰出局。
符兆亭頓時火大,他可是副市長,連安排個人進天元市一中當教師都不行?這是誰跟他過不去?
符兆亭馬上給跟他關係比較要好的市教育局副局長打了個電話過問此事,那名副局長告訴他,這是分管市教育局的副市長葉興盛的主意,是葉興盛把這個口子給堵住的。
“符市長,這件事我已經很盡力了!但是,葉市長畢竟是分管市教育局的副市長,這件事兒他說了算,要不您找葉市長說個情?”
符兆亭仔細分析了一下,認定這是葉興盛故意跟他作對。在葉興盛調到天元市當副市長之前,他這個副市長在天元市可謂是順心應手,呼風喚雨。他打的招呼,沒人敢不買賬。他想辦的事,一定能辦成。
自從葉興盛來到天元市之後,情況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尤其葉興盛分管的部門,頻頻給他製造麻煩。隻要是葉興盛分管範圍內的事兒,他從來沒有辦成過一件。
大項目葉興盛把路給堵死,那倒也罷了。像安排教師進入市一中這樣的小事,葉興盛也把他的路給堵死。這也實在太過分了!
掛了電話,符兆亭把辦公桌拍得砰砰響,好像炮彈爆炸似的。上齒把下唇都快咬破了,恨不得一口一口把葉興盛身上的肉給咬下來。
冷靜下來後,符兆亭拿起話筒想給葉興盛打個電話,痛罵葉興盛幾句,問他為什麼跟他過不去?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給抹去,葉興盛現在在天元市政府的勢頭正旺,而且市委副書記、市長許小嬌是他的人,兩人矛盾激化對他不利。
然而,他又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親戚可是給他送了厚禮,而他也答應一定幫那名應屆畢業生進入市一中的。
這件事要是辦不成,他在親戚麵前抬不起頭。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如何麵對親戚?
想了想,符兆亭徑直去找市委副書記、市長許小嬌告狀,聲稱那名親戚是他們家的至親,而且那名應屆畢業生條件非常優秀,葉興盛故意打擊報複,跟他過不去,不讓他的親戚進入天元市一中當老師。
葉興盛和符兆亭有矛盾,許小嬌是知道的,聽了符兆亭的告狀,許小嬌的第一反應是,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葉興盛可能真的故意報複符兆亭。
在把符兆亭送走之後,許小嬌一個電話把葉興盛叫到她辦公室,劈頭蓋臉就將他訓了一頓,責怪他不應該公報私仇,故意打擊報複符兆亭。
葉興盛被訓得一頭霧水,直到問清事情的緣由,他才明白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許小嬌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而且裏麵隻有兩人,說話很方便。
葉興盛有些驚訝和不解地看著許小嬌:“嬌,這真的是你嗎?我怎麼覺得你變了個人似的?”
“什麼我變了個人?我壓根兒就沒變好不!葉興盛我太了解你了,你工作能力是很不錯,為人也很正派。但是,你這個人生氣起來很不可理喻,我拜托你能不能分清公和私?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能夠公報私仇知道不?”
“什麼我公報私仇,我沒公報私仇好不?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你了解了嗎?”無緣無故被教訓了一頓,葉興盛很委屈,火也上來了。
“你不公報私仇,那為什麼會不讓符兆亭親戚的女兒進入天元市一中教書?人家條件很優秀,你阻止一名優秀應屆畢業生進入天元市一中當老師,這不是公報私仇是什麼?”
“他親戚女兒優秀?”葉興盛冷笑的一聲:“嬌,我拜托你先把情況了解清楚行不行?”
“你的意思是,符兆亭親戚女兒不優秀?”許小嬌歪著腦袋,不大相信地看著葉興盛。
葉興盛覺得,這事兒他跟許小嬌說不清,便撥通了市教育局局長胡亭飛的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許小嬌,讓胡亭飛給許小嬌解釋清楚。
聽了胡亭飛的解釋,許小嬌才知道,她錯怪葉興盛了。
即便如此,許小嬌從大局出發,她希望他的手下團結一致,所有人齊心協力,一起努力把工作做好。
符兆亭是囂張跋扈沒錯,但是,隻要他肯悔改,她還是願意接納他的。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尤其掌了權之後,誰都會變得狂傲一些!
別說符兆亭,就是她自己,有時候也頤指氣使,動不動就發號施令。
許小嬌端起杯子喝口水,等怒火消了一些,勸葉興盛,別在這些小事上跟符兆亭過不去,身為副市長,大事情可以講原則,但是小事情就別揪住不放,得饒人處且饒人,把符兆亭逼急了,對他們倆雙方都不好。
自從進入到許小嬌辦公室,許小嬌一直站在符兆亭那邊,為符兆亭說話,葉興盛感到很委屈和生氣,這還是好朋友嗎?好朋友怎麼胳膊往外拐,幫別人說話?
葉興盛聽不下去了,大聲打斷許小嬌的話:“嬌,你什麼都別說了!我就是要跟符兆亭過不去,我就是不讓他親戚進入天元市一中的老師,怎麼著?”
“葉興盛,你在跟誰說話,你?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市長?”葉興盛說話的語氣很衝,許小嬌夥上澆油,更加生氣了。
正在喝水的她,玉手劇烈地抖動了一下,杯子裏的水漾了出來,將她的領口給打濕。
許小嬌今天穿的是一套淺灰色正裝,這套正裝很薄,被水打濕,便給人一種依稀可見的感覺。
許小嬌又羞澀又生氣,放下杯子指著門口厲聲喝道:“葉興盛,你給我出去!”
葉興盛仔細看許小嬌的臉,見她臉色醬紫,知道她暴怒,這才覺得,他剛才說話的語氣有點過了,不管怎麼說,許小嬌是市長,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不該這麼頂撞她。
“嬌,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發脾氣。”葉興盛語氣緩和了下來,微微低頭向許小嬌道歉。
“我不需要聽你的道歉,你現在馬上給我出去!”許小嬌仍然指著門口。
“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嬌,我就賴在這裏,看你能把我怎麼樣!”葉興盛非但不走,反而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你、你......”許小嬌氣得說不出話來,她轉身四下看了看,從書櫃上拿起雞毛撣子,一個箭步就衝到葉興盛跟前,高高舉起撣子威脅道:“你走不走?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
葉興盛起身將許小嬌手中的雞毛撣子給奪下來,和顏悅色地說:“嬌,你能不能先別生氣?你知不知道你生氣起來很難看?難道你覺得你身為市長動不動就生氣,跟你的身份和地位很相符嗎?”
“我為什麼生氣?我還不是被你逼的,我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還跟我做對,你到底幾個意思?”
“我不是跟你做對,而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你有什麼打算?”許小嬌抬頭沒好氣地問道。
葉興盛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深深歎息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我被人謀殺,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就你對我的了解,我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嗎?我至於在這樣的小事上跟符兆亭過不去嗎?”
許小嬌仔細想了想,和葉興盛接觸了這麼長時間,葉興盛確實不是心胸狹窄的人。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打算?”許小嬌的怒火消了許多。
“我這是引蛇出洞之計!被人謀害,我不能就這麼無動於衷!對付邪惡,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邪惡給消滅。”
“你的意思是......”許小嬌驚訝地看著葉興盛。
葉興盛將他的想法告訴許小嬌,許小嬌聽了十分驚訝,櫻桃小嘴大張著,半天都合攏不上:“葉興盛,你確定這個方法能夠行之有效嗎?對方要是再次對你下毒手,你人身安全會有保障嗎?”
“嬌,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不會有事的。”
“好吧,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不過我提醒你,你可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引蛇出洞上。你是副市長,不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都要把本職工作放在首要位置!”
“這是必然的,事實上,這件事也沒有影響到我的工作。”
“行,那今天這事兒算我的錯,我不該胡亂對你發脾氣。”許小嬌抬頭看葉興盛,葉興盛發現她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
葉興盛下意識地把手伸過去,想將許小嬌的手給抓起來,突然想到章子梅,他又把手給縮回來。
事實上,不單單是他,許小嬌看到他把手伸過來,也下意識地把手給縮回去。
“葉興盛,你想幹嘛呢?”
“沒幹嘛!”葉興盛賠笑道,神情有些尷尬。
“我待會還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你忙你的去吧。”許小嬌態度很好地下了逐客令。
葉興盛衝許小嬌微笑地點了一下頭,轉身便走。
才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許小嬌憤怒的吼叫聲:“葉興盛,我要殺了你!”
葉興盛嚇了一跳,轉身不解地看著許小嬌,卻見許小嬌雙手捂著領口,雙眼噴火地看著他。
“嬌,你這是怎麼了?”葉興盛不解地問道。
“叫我許市長,不要叫我嬌!”許小嬌喘著粗氣,美眸裏依然有怒火閃爍。
“嬌......”
“叫我許市長!”許小嬌厲聲喝道。
“好吧,許市長,你是到底怎麼了?剛才不是已經把事情給你解釋清楚了嗎?你幹嘛還發脾氣?吃炸藥了你。”
“我是吃炸藥了!要不是你,我至於這樣嗎?”
“你這樣?”葉興盛皺了皺眉頭:“你哪樣了,你?”
話音剛落,葉興盛見許小嬌仍然雙手緊緊地捂著領口,頓時想起剛才許小嬌喝水的時候,杯子裏的水漾出來,將她的領口給打濕,他頓時明白了什麼。
“許市長,我知道你這會兒有點尷尬。可是,剛才你杯子裏的水灑出來,這也不是我的錯呀,你能不能別什麼事兒都往我頭上扣行不行?”
“你還好意思為自己說話?”許小嬌氣不打一出來:“剛才要不是你氣我,我杯子裏的水至於漾出來,將領口打濕嗎?我馬上要去見一一位重要的客人,現在這情況你讓我怎麼出去?”
剛才被子裏的水漾出來之後,許小嬌並沒有看到自己的領口,以為隻是輕微的打濕,不會有什麼影響。
葉興盛轉身要走的時候,她不經意從鏡子裏看到自己那濕了的領口,依稀可見。而一想到葉興盛剛才跟她說話的時候,好像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她領口,她更是憤怒不已,這混蛋,明知道她出糗卻不提醒她,反而偷偷看她,性質實在太惡劣。
而一想到馬上要去見一位重要的客人,許小嬌頓時炸毛。
“許市長,你要見什麼樣的客人?實在不行的話,你就把時間給推遲吧。反正你是市長,可以耍下架子,別人就不行。”葉興盛提議道。
“那不行!”許小嬌立馬反對:“這位重要的客人已經約了我幾次了,我都已經推了幾次了,這次不能夠再推了。可是,我領口是成這樣,我怎麼出去見人?都是給你害的!葉興盛,你就是個大混蛋,你就是我的克星!”
“嬌,你能不能別生氣?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咱倆就不能夠心平氣和,好好商量一下,我想辦法嗎?”
“能有什麼辦法?我跟客人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還能想出什麼辦法?”
葉興盛不像許小嬌這麼生氣和衝動,他擰著眉頭想了想說:“許市長,要不這樣吧?告訴我你的內衣尺寸,我現在立馬下去給你買一條。”
“不行!”葉興盛話剛一說完,許小嬌立馬反對:“時間緊,來不及了,而且這名客人又非常重要,不能夠遲到的。”
“那可怎麼辦?”葉興盛一下子感到很為難。
“你問我,我問誰去?還不是給你害的?葉興盛,你怎麼老是給我添麻煩呢?你什麼時候才學會替我分擔憂愁?”許小嬌看葉興盛的目光充滿了怒火和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