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財盛仍然不說話,不停地大口大口地吸著煙。
那打手嚎叫的聲音更大了,甚至哭出聲來:“朱總求求您放過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跪在地上,用膝蓋走路,朝朱財盛爬過去。
朱財盛將剩下的半截煙狠狠地砸到地上,嘴唇蠕動了幾下:“但凡是跟我混的人都知道我的脾氣,我要是放過你,以後,我還怎麼管理我的手下!”掉頭朝旁邊的打手努努嘴。
旁邊的兩名打手便將跪在地上的打手給拽到一旁,其中一人將那打手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另外一人摸出一把刀,使勁一揮,那把刀閃著寒光朝那打手的五個手指頭砍去。
這一幕來得實在太突然,方佳佳和孫蓓蕾一聲尖叫,而後暈死過去。
葉興盛饒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強,都被這驚人的一幕給嚇得不輕。看來,他預料的沒錯,朱財盛不但製假,估計還是幹別的非法勾當。幸好朱財盛沒有對他下如此毒手,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落在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手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得盡快想辦法逃離此地才是!
“把他拉出去!”朱財盛厲聲喝道,等手下將那嚎叫著的打手拉出去,朱財盛目光極其嚴厲地掃視了一下他的手下,說:“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不聽我命令的下場。今後,誰不敢聽從我的命令,下場就跟他一樣!”
轉身走到葉興盛跟前,目光冷冷地看著葉興盛:“葉先生,你都看到了,我這人就這脾氣,跟我對著幹的人,我不會讓他有好下場的。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朱財盛如此心狠手辣,葉興盛更加不可能把他的身份暴露出去,朱財盛如果知道他是副市長,指不定會殺他滅口,毀屍滅跡!
葉興盛迎著朱財盛的目光,極力地使自己鎮定下來:“朱老板,剛才我已經跟你說過,我確實是來進貨的!”
朱財盛咬咬牙,眼裏閃爍著怒火,他伸手拍了拍葉興盛的臉頰,麵目極其猙獰地笑了笑:“我會有辦法弄清楚你的身份的,到時候,你的下場比我那手下的下場更加淒慘!”
說完,朱財盛留下兩名打手看守葉興盛等人,然後帶領其他打手揚長而去。
負責看守的兩名打手退出房間,小小的房間很快又安靜下來。
“佳佳,蓓蕾......”葉興盛扯開嗓子吼了好一會兒,方佳佳和孫蓓蕾才悠悠醒來。
努力記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兒,方佳佳和孫蓓蕾心有餘悸,臉色煞白。
“葉大哥,這個名叫朱財盛的人實在心狠手辣,咱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方佳佳不無憂慮地說。
“是啊,葉大哥,這混蛋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萬一把他惹毛了,他對咱們做出什麼慘無人道的行為,咱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孫蓓蕾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兒,再也不敢和方佳佳較勁了。
葉興盛何嚐不想離開這兒?隻是,這裏是一個密閉的地下室房間,除非他會遁地術,否則想要逃出這裏,豈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葉大哥,蓓蕾,你們都別出聲,我給你們把繩子解開!”方佳佳輕聲說。
原來,剛才那打手嫌方佳佳被綁著不好侵犯她,便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剛才,方佳佳被嚇暈過去,朱財盛和他的手下都沒發覺,方佳佳綁在柱子上的繩子已經解開。
那打手解開的是將方佳佳捆綁在柱子上的繩子,方佳佳手上捆綁著的繩子還沒解開,方佳佳雙手動作還不是很方便。饒是如此,她來到葉興盛跟前,費了一番苦功夫,終於將捆綁在葉興盛身上和手上的繩子給解開。
葉興盛隨後將方佳佳和孫蓓蕾身上、手上的繩子給解開。
“葉大哥,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孫蓓蕾活動了一下雙手,低聲問道。
葉興盛一時也沒辦法,門外有兩名打手在看守。至於外麵大廳是否還有人看守,那就不得而知了。要是外麵大廳還有打手看守,想要逃出去絕對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三人的手機早已被朱財盛給搜走,也無法打電話報警!
葉興盛想了想,把牙關一咬,輕聲說:“我想辦法將門外的兩個混蛋放倒,然後,咱們再逃出去!”
“這、這能行嗎?”孫蓓蕾憂慮地看著葉興盛,萬一葉興盛打不過門外的兩名打手,兩名打手會將葉興盛打個半死的。葉興盛可是堂堂副市長,孫蓓蕾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葉興盛語氣變得很堅定:“這是咱們唯一的希望,不行也得行!”
活動了一下手腳,等手腳上的動作麻利之後,葉興盛方佳佳敲門,謊稱肚子不舒服。
其中一名打手開門進來,躲在門後的葉興盛突然出手,猛擊那打手的頸部,將他打暈。
門外的打手感覺不妙,正要從腰間摸出尖刀,葉興盛已經閃身出去,一個極其淩厲的掃堂腿將他放倒,揮舞拳頭猛擊幾下,將該打手也打暈。
“佳佳,蓓蕾,快走!”葉興盛將兩名打手拖進小房間裏,再從其中一名打手身上搜出一把尖刀帶在身上,萬一外麵有打手,他好對付。
葉興盛帶領方佳佳和孫蓓蕾,貓著腰,躡手躡腳地來到地下室的入口。
三人躲在入口的樓梯旁,凝神靜聽了一下,上麵沒什麼動靜。
葉興盛從旁邊的酒架上拿下來兩個酒瓶,分別交到孫蓓蕾和方佳佳手上,一人一個,低聲交代道:“佳佳,蓓蕾,你們倆拿著,待會兒要是有人,葉大哥如果顧不上你們,你們用這個自衛!”
“葉大哥,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們會盡管最大的努力保護好自己的!”方佳佳緊握酒瓶,朝葉興盛投去堅定的目光。
葉興盛點了一下頭,率領方佳佳和孫蓓蕾,踩著樓梯,躡手躡腳地上去。
到了地麵,葉興盛先探出腦袋,四下看了看,發現四周沒人,這才往身後招手,示意方佳佳和孫蓓蕾跟上來。
三人從地下室鑽出來,葉興盛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不經意間抬頭,天上竟然有一輪明月,月光如水,靜靜地泄下來,院子裏的幾株小樹被照得恍恍惚惚,朦朦朧朧。
葉興盛拉著方佳佳和孫蓓蕾,躲在後院的門旁,探頭往大廳裏看,借著朦朧的月光,大廳裏沒人。
“佳佳,蓓蕾,咱們走!”葉興盛一邊悄悄地朝大廳抹去,一邊卻是暗暗地擔憂。
朱財盛肯定會將大門從外麵鎖上,即便大廳裏沒人看守,他們也很難出去。可是,這是他們逃生的唯一希望,哪怕希望渺茫,他都要試試。
才剛邁進大廳,葉興盛便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鼾聲,定睛一看,大廳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簡易的單人床,床上分別躺著一名打手,在他們旁邊,竟然還有兩把尖刀。
葉興盛嚇得趕緊退回去,心撲撲亂跳。
單單是這兩名打手,他自己對付都有一定困難,萬一一樓大廳裏還有別的打手,他會被剁成肉醬的。
“葉大哥,怎麼了?”方佳佳並沒有看到大廳裏有人,輕聲問道。
“大廳裏有人!”葉興盛低聲說。
“那可怎麼辦?”方佳佳問道。
葉興盛仔細看了看,後院的院牆大概有兩米多高,牆上還插著玻璃,雖然攀爬過去很不容易,但這隻能是他們逃生的唯一希望了。
葉興盛咬咬牙,低聲說:“咱們爬牆逃出去!”
“爬牆逃出去?”方佳佳抬頭看了看院牆:“可是牆這麼高,能行嗎?”
“能行!”葉興盛語氣十分肯定:“你們倆踩在我肩膀上爬上去!”
“那你怎麼辦?”孫蓓蕾問道。
葉興盛四下看了看,見旁邊有一根三米多高的木棍,頓時心頭一喜,他拿過木棍放在牆邊:“等你們出去之後,我用這根木棍爬上去!”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行動吧!”孫蓓蕾催促道。
時間大概是淩晨一點多,四周一片寂靜,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汽車鳴笛的聲音。
葉興盛蹲下身子,讓方佳佳踩著他的肩膀,方佳佳卻遲遲不肯踩上去,她喉嚨裏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堵著:“葉大哥,我這麼踩你,你會很難受的!”
葉興盛急得想打人:“佳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快點上來吧!再不走被他們給抓回去,咱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孫蓓蕾也十分焦急,幹脆將方佳佳往葉興盛身上推:“方佳佳,你還愣著幹什麼,你希望葉大哥好就趕緊站上去!”
方佳佳這才把心一橫,抬起右腳,踩在葉興盛的肩膀上。
方佳佳雖然是個女的,體重也不太重,但葉興盛肩膀畢竟很少扛過重要,被方佳佳這麼一踩,他頓時感覺肩膀沉甸甸的。
除了他自己感覺有點吃力,踩在肩膀上的方佳佳也站不穩,畢竟,那是肩膀,不是平地,腳踩著的麵積小,不容易使身子保持平衡。
“葉大哥,我站不穩,你隻要站起來,我估計,我就會馬上摔下去的!”方佳佳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