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趙德厚肚量很大,而是,他怕看到葉興盛親近章子梅,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關著什麼都沒看到,總比看到葉興盛和章子梅親近好。
門關著,葉興盛也就沒了什麼顧忌!
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側身躺著的章子梅,葉興盛怎麼看,都覺得,章子梅像以前喝醉酒的樣子,那身材如曼妙,臉蛋如此嫵媚動人!
“子梅,我是葉興盛,我來看你了!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嗎?自從你出了車禍之後,我整個的心思都撲在你心上。跟你說句心裏話,你已經是我的精神支柱,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我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說到動情處,葉興盛眼睛又濕潤了,他控製不住地埋下頭,在章子梅紅潤的小嘴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章子梅身上的氣息,還是那麼迷人,還是那麼熟悉,葉興盛仿佛回到和章子梅相好的時光,世間的一切是那麼美好!
“呃......”病床上的章子梅突然翻了一下身子,小嘴蠕動了幾下。
葉興盛思緒瞬間拉回到現實,俯下身子,低聲呼喚道:“子梅,子梅......”
床上的章子梅卻沒有回應,葉興盛眼淚不覺地滴落下來。
對章子梅陷入那麼深,眼前的章子梅卻當他陌生人,這份感情,該往哪兒安放?
床上的章子梅,睡姿是那麼安詳,那麼寧靜,像一個初生的嬰兒!
葉興盛情難自禁,顧不上驚醒章子梅,輕輕地將章子梅從床上抱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裏。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永遠如此擁抱著章子梅,如果他渾身的能量,能夠讓章子梅恢複記憶,他寧願將所有的能量注入章子梅體內,讓她恢複記憶!
隻有找回以前的章子梅,他的世界才有色彩!
藥物的副作用很大,章子梅睡得很沉很沉!
已經好久沒接近章子梅,葉興盛已經陷入一種近乎無意識的迷醉狀態,埋下頭,親了又親章子梅的嘴巴,還有雪白的脖子,將他對章子梅的愛,綿綿不斷地釋放出來。
從章子梅房間出來,葉興盛眼睛有些紅腫,他不敢看趙德厚,趙德厚卻已經注意到。
趙德厚的心情絲毫不亞於葉興盛,說:“子梅一定會好起來的!”
葉興盛心情仍然在劇烈地波動,什麼都沒說,隻是點點頭。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葉興盛問趙德厚:“趙書記,子梅的工作怎麼辦?將來,她要是恢複記憶了,還可以繼續當市教育局局長嗎?”
趙德厚鏗鏘有力地說:“隻要我趙德厚還在京海市,沒人敢免去子梅的官職,這點,你盡管放心好了!”
葉興盛說:“那我替子梅謝謝你!”
趙德厚說:“謝什麼?子梅也是我的......”
突然意識到房間裏還有黃莉莉和秘書,趙德厚把到嘴的話給吞回去。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電話是胡佑福打來的。
胡佑福說:“小葉,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胡佑福有個習慣,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兒,他一般電話裏直接交代葉興盛去做。如果是重要的工作,一般讓葉興盛到他辦公室。
這個習慣,也是胡佑福的辦事原則。
畢竟,手機通話多少有些不安全,重要的工作,當麵交代比電話裏交代安全!
官場中,一個麻痹大意往往能導致嚴重的後果,胡佑福深深懂得這個道理,這個原則,他從來沒破過例。
葉興盛了解胡佑福的習慣,知道胡佑福叫他去辦公室,必定有重要的事兒。
掛了電話,葉興盛對趙德厚說:“趙書記,胡書記有事兒找我,我得去一下單位!”
趙德厚說:“你去吧!”
見葉興盛有點遲疑的樣子,趙德厚明白他的心思,嗬嗬一笑,說:“小葉,你盡管放心好了,我既然答應跟你公平競爭子梅,就不會對子梅使用卑鄙的手段。我做人如果連這麼點信用都沒有,那就枉為市委副書記、市長了!”
心事被識破,葉興盛很不好意思:“那趙書記,我先走了!”
“嗯,你先走!”趙德厚抬手看了看手表,說:“我也馬上要走!這兒隻能交給莉莉了!”
從章子梅家出來,葉興盛上了車,把車開得飛快。
胡佑福可是市委書記,時間很寶貴,他不能讓他等待太久,否則,這廝會不大高興的!
十多分鍾後,葉興盛風馳電掣,終於趕到單位。
急匆匆走進胡佑福辦公室,胡佑福在跟人通話。見葉興盛進來,他朝對麵的椅子努努嘴,暗示葉興盛坐下。
給胡佑福當秘書多日,和胡佑福在一起,葉興盛已經沒有了拘束感,見胡佑福杯裏茶水還是滿的,他便大大方方地坐在胡佑福對麵。
“小葉,我想問你個問題......”電話打完之後,胡佑福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而後,以淡淡的眼神看著葉興盛:“這個問題,是有關你的個人感情的,你年紀也不小了,到目前為止,你有女友了嗎?”
葉興盛一下子蒙圈,無緣無故的,胡佑福為什麼問他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胡佑福以前也問過,葉興盛如實回答,還沒有!
胡佑福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督促他,盡早把個人問題給解決了。
既然以前都問過這個問題,胡佑福今天為何還問?
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尤其,胡佑福已經知道,他是因為章子梅才痛打趙德厚的,葉興盛不想再隱瞞什麼,沉吟片刻,說:“書記,小葉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友!小葉至今,深深地喜歡著一個人,這個人您認識的,她就是市教育局局長章子梅。”
胡佑福城府本來很深,聽到葉興盛的回答,禁不住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
葉興盛痛打市委副書記、市長趙德厚後,就他這段時間的觀察,趙德厚對章子梅的喜歡,絲毫不亞於葉興盛。兩個男人競爭同一個女人,而且都愛這個女人很深。
這個“戰爭”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這個“戰爭”,不管哪一方勝出,他這個市委書記夾在中間都很難做人!
“既然你愛的人是市教育局局長章子梅,那麼我問你,你和廳務處的小孫,孫蓓蕾,到底什麼關係?”胡佑福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目光慈祥地看著葉興盛。
一聽胡佑福提到孫蓓蕾,葉興盛的心便咯噔一下,很快意識到,韓先賢那混蛋肯定是惡人先告狀了!
這廝也太無恥了,將孫蓓蕾灌醉帶到酒店想侵犯孫蓓蕾,還有臉告狀,除了他沒誰了!
“書記,我和蓓蕾隻是普通上下屬關係!”葉興盛如實回答。
“你沒有在追求小孫?”胡佑福又問。
“沒有!”葉興盛十分肯定地說,頓了頓,問道:“書記,是不是有人向您彙報了什麼情況?”
胡佑福並不急於回答,而是靠著椅背,舒展了一下身子,而後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這也算是胡佑福的一個習慣了,在椅子上坐久了,身體血液循環不好,對年輕人來說,還沒什麼。對向他這種年紀的人來說,坐久了,對身體很不好。
因此,他每隔半個或者一個小時就要起身走動一次。
“是這麼回事......”胡佑福走到沙發前坐下,說:“咱們省的古副省長今天給我打電話,說韓先賢副秘書長和小孫在談感情,你橫插一腿,不但幹涉他們,而且還動手打了他!”
韓先賢這廝果然惡人先告狀!這廝幹了壞事,竟然還有膽告狀!
之前,韓先賢幾次騷擾和猥褻孫蓓蕾,葉興盛都忍住沒在胡佑福麵前告狀,目的就是希望韓先賢能夠改正!
哪裏料到,這廝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這混蛋陷害孫蓓蕾不說,竟然還有臉告狀,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葉興盛肺都氣炸了:“書記,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古副省長所說的那樣。事情的真相是,韓秘書長根本不是跟蓓蕾談感情,而是三番五次騷擾蓓蕾。那天,我意外在酒店遇見韓秘書長和失去意識的小孫在一塊兒,要不是我及時出手製止韓副秘書長,小孫可就被他糟蹋了。這事兒,書記您可以向小孫求證的!”
像胡佑福這樣的大人物,他斷然不會親自去求證事實的真相的。男女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是外人能插手的。誰是誰非,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小葉,在這件事上,你見義勇為,這種精神值得表揚!但是,你要記住,你不是執法者,也不是裁判,你不能起到執法者和裁判的作用。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韓副秘書長和小孫之間的事兒,隻能有他們倆去解決。如果,韓副秘書長真的騷擾和侵犯小孫,小孫可以搜集證據然後報警。在事情真相還沒大白的情況之下,你就跟韓副秘書長動手,你不覺得,你太衝動了嗎?”
胡佑福的一番話,十分有道理,葉興盛聽了,慚愧得把頭深深地埋下。
正如胡佑福所說,如果孫蓓蕾認為,韓先賢騷擾了她侵犯了她,完全可以搜集證據,然後報警。隻要證據充足,韓先賢會受到法律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