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雯睜大眼睛,不大相信地看著葉興盛:“真是這樣嗎?你真的連邀請記者的權力都沒有?”
葉興盛點點頭:“是真的!除非是一些很不重要的活動!”
楚秀雯有些失望:“行吧,既然你沒權力,那我就不為難你了!”
葉興盛還是希望楚秀雯去現場,哪怕站在旁邊看看,不做采訪都行。隻要有記者在,趙德厚多少會顧忌的,尤其這個記者是沒人敢惹的內參記者!就半開玩笑地說:“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完全可以自己過去看看的!”
楚秀雯搖搖頭:“我才不要自討沒趣!你們都沒邀請我,我自己厚著臉皮過去?我才沒那麼賤!”
楚秀雯起身,將自己沒吃完的盒飯收拾幹淨,扔進垃圾桶裏。轉身見葉興盛的飯盒空了,替他把飯盒收拾好,也扔進垃圾桶裏。
葉興盛習慣飯後喝點果汁補充維生素,楚秀雯家的冰箱裏有那種盒裝的果汁,這種果汁雖然不如鮮榨果汁新鮮,卻也含有維生素,他拉開冰箱,沒經過楚秀雯同意,就自己拿了盒果汁三口兩口就喝光了。
時間已是晚上八點多,葉興盛忙了一整天,這會兒有點累,想回去休息。卻不料,楚秀雯要留他過夜。這並非楚秀雯對他有什麼想法,要給他個驚喜,而是害怕。她家的門被小偷給撬開後,都還沒換上鎖。
一個剛剛經曆了驚魂的女人,在門還沒換鎖的情況之下,一個人待在家裏是極其不安全的。哪怕沒壞人進來,這一整夜,她都是難以入眠的!
“葉興盛,你該不會就這麼丟下我不管吧?俗話說,幫人幫到底,我家的門鎖還沒換上呢,今天晚上要是有壞人進來,你的忙可就白幫了!你好意思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嗎?”楚秀雯可憐巴巴地看著葉興盛。
葉興盛並非存心把楚秀雯一個人扔在她家,而是沒那麼細心而已。他忘了楚秀雯家的門鎖還沒換上!就嬉笑道:“你是我老婆,我怎麼忍心扔下你不管?我隻是怕你驅趕我罷了!”
楚秀雯一本正經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說笑呢?小區的安保工作做得不好。那混蛋要是帶人上來尋仇,恐怕你對付不了!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麼把門給堵住,不讓別人進來吧!”
葉興盛覺得楚秀雯說的很有道理,剛才那混蛋真要是三更半夜帶人進來,他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
楚秀雯家有一張大理石桌麵飯桌,葉興盛和楚秀雯一道,將這張飯桌挪到門口,將門給堵住。這麼沉重的一張飯桌,外麵的人想要推開,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折騰了半天,兩人都有點累。
楚秀雯先洗完澡,再讓葉興盛去簡單衝洗一下,然後早點休息。
葉興盛進入洗手間,這個不太大的洗手間裏還留下楚秀雯淡淡的體香。那個精致的塑料架子上,仍然掛著各種各樣美麗的存縷,黑的,白的,粉的,好像一件件美麗的藝術品!
葉興盛洗完澡出來,楚秀雯在陽台晾衣服,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一套粉紅色的睡袍。這件睡袍跟別的睡袍不一樣,別的睡袍大都很寬鬆,這件睡袍卻是很緊身,而且又很透明。套在身上,楚秀雯那白皙的肌膚依稀可見,美麗的身材也完整地展現出來!
從那網狀的布料看進去,葉興盛驚訝地發現,楚秀雯竟然沒戴那啥,饒是如此,領口依然十分傲然。
一對正值血氣方剛的孤男寡女,在一起過夜,誰都會有想法。這似乎是免不了的,隻是,就他對楚秀雯的了解,這美女斷然不會讓他占半點便宜的。而他,到底是個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自然也不能去強求她,否則,他跟那毛賊有什麼區別?
有了這樣的想法,葉興盛還沒經過楚秀雯的同意,就很識趣地打開那個高大的豎式衣櫃,從裏麵抱出被子和枕頭,來到客廳,他打算在客廳打地鋪過夜。
被子剛鋪好,楚秀雯晾好衣服進來了,她拿毛巾把手給擦幹,雙手抱胸站,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板上準備躺下的葉興盛:“誰讓你在這裏睡?”
葉興盛皺了皺眉頭:“你不是讓我陪你過夜嗎?你不讓我睡這兒,我睡哪兒?總不能讓我站著給你守衛吧?”
“我有說讓你站著給我守衛了嗎?”楚秀雯將葉興盛推開,彎身將被子給卷起來,然後抱著被子走進臥室,到了衣櫃前,她回過頭說:“你睡我床上!”
“你說什麼?”葉興盛懷疑自己聽錯了,楚秀雯可是一個冰冷的大美女,平時接近她都不容易,她竟然讓他睡她的床?太陽打西邊出來也呀,這是?
“說什麼沒聽見?”楚秀雯將被子和枕頭放回衣櫃,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葉興盛:“讓你跟我睡一張床呢!”
“可是......”葉興盛張張嘴,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麼一個大美女,是多少男人心中的女神,她竟然讓他跟她同睡一張床?天底下有這麼美好的事情,他該不會是做夢吧?
下一秒,葉興盛終於明白楚秀雯為什麼這麼做了!他看向楚秀雯的時候,見這美女目光掃了一下他那裏,撇撇嘴,得意地笑了笑:“反正,你功能都廢了,我不用擔心什麼!還有,就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也不會對我做出什麼行為的,對吧?”
楚秀雯的目光中似乎含著一絲瞧不起,葉興盛暗想,他的功能真要是廢了,楚秀雯這麼瞧不起他,他該有多生氣。隻可惜,他的功能沒廢,那隻不過是一個捉弄楚秀雯的一個借口,沒想到,這美女竟然深信不疑!
葉興盛用很官方的語言說:“承蒙楚記者信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葉興盛翻身要上床,卻被楚秀雯給叫住。楚秀雯說:“刷牙再睡吧!”見葉興盛投過來驚訝的目光,趕忙解釋道:“我隻是討厭口氣,你可別想歪了!”
楚秀雯先進去洗手間刷牙,她刷牙的時候,葉興盛接到母親的電話。
母親說:“興盛,你在哪兒呢?咋還不回來?”
都說,人越老越粘人,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母親一過了六十,就很粘他。每天晚上,隻要他不回家,或者回家晚點,母親都會打來電話。他要是不回家過夜,母親就會往家裏的壁龕插三炷香,並跪在佛龕前為他祈禱。
葉興盛沒少數落母親迷信,母親總說,不燒香,她一整夜睡不著!
葉興盛說:“媽,我今晚有點事,就在賓館過夜!”
母親深深歎息了一聲,說:“我就預感你要在外麵過夜,心裏才瘮得慌。既然你不回來,媽去燒柱香!”
葉興盛知道勸不聽母親,就掛了電話,一陣苦笑。他知道,母親的不安,更多的是他的職業造成的。他當官本來是好事,家人都很高興。隻是,母親時不時地從電視從鄰居口中得知,某個當官被抓判了多少年。於是,她就開始不安了,擔心他也像別人一樣,被人給抓走。盡管他一再安慰她,他不是貪官,紀委不會抓他!
因為自己給母親帶去不安,葉興盛常常感到愧疚,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有點懊惱,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從政了。或許從商做生意更好,至少不會讓母親擔驚受怕。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如今,但凡是賺了大錢的商人,有幾個是幹淨的?他們的原始積累或多或少都見不得陽光。就拿房地產商人來說吧,如果不跑關係,他們能拿到地塊嗎?拿到了地塊,他們不跑關係,能從銀行貸到款嗎?開發樓盤是賺錢沒錯,但是有朝一日被調查,他們也會同樣入獄。
這麼一想,葉興盛就得到了些許安慰。身在官場,隻要他不得罪人,嚴於律己,管好自己,他還是能混得風生水起的。國家給的待遇已經很好,隻要不放縱自己貪婪的欲望,他完全可以在崗位上做出一番事業的!
葉興盛刷完牙,楚秀雯已經躺在床上,她靠著床頭坐著,水潤的眼神似乎隱藏著什麼,具體是什麼,葉興盛猜不出來。“明天,你找個好點的門鎖廠家,讓他們上門給你換鎖!”
“我知道的!不但換門鎖,我還要考慮,要不要加裝一道鐵門,經過這次教訓,我真的害怕了!實在不行,我就把房子賣了,換個安保好點的小區!”楚秀雯說。
葉興盛喝了口開水,翻身上床。倒春寒,天氣有點冷,他拉過被子蓋住身體:“那個,楚記者,我可得事先跟你聲明一下,我這人睡覺不太老實,到時候,你要是看到我橫七豎八,可別責怪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夢中冒犯了你,你盡管給我一耳光把我打醒,我不怪你的!”
楚秀雯聳聳肩,很輕鬆的樣子,無所謂地笑了笑:“既然讓你和我同睡一張床,我就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我不會怪你的!”
“那就好!”葉興盛伸手要關床頭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你習慣開燈睡覺,還是關燈睡覺?”